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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容易忽略自己的真心。 桥边红药,朱雀携来四月花。 桥下清波,鸳鸯戏水。 陶醉一边敷衍着宇文兢,一边看这好风光。 他们所去之地,幽僻深远。 芭蕉叶绿,海棠花红。 安静的地方,少有游人。 宇文兢走上青石台阶,道:“夫人,就是这里了。” 不得不说,这里还挺像那么回事。就是偏僻了一点。 陶醉走上石阶,突然而来的风吹了他的发,一双丹凤眼因为风沙而半阖,他丹唇微闭,竟然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纤细的腰身,贴着衣。 宇文兢无意看到这一幕,他目光炽热,双拳捏起,喉结微动。 居然产生了欲望。 一定要得到他。 宇文兢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进了天心雅居,也就是那么回事。 里面的设计跟如意画馆没什么不同,这也是长安大多画馆的特点。 陶醉的目光是在壁上的画,与如意画馆相比,这里的画倒是亲奇得多,也不难理解,宇文兢带他来这里的原因了。 陶醉和宇文兢被人迎进了雅室里。 依旧是熏香,和在如意画馆里闻到的差不多。应该只是换了些配料。陶醉也猜到,这个应该是防蛀虫保护画卷的熏香。 陶醉走到案前,打开了窗,清新的空气一下涌入。青涩的味道,那是竹子的气味,陶醉发现,着窗下居然也是一片竹林,跟洛府他住的房屋如出一辙。 “这个地方很好。” 宇文兢倚着房门,懒懒散散,全奈高大俊美才没有显得猥琐。“这个雅间,只有我住过。若你喜欢,以后只要跟前台的说一声,尽管来就是了。” 陶醉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必了。”说到底,他还是不想跟这个人扯太多的关系。 但是宇文兢好想没听出他这个意思来,眉宇里豪气如是,“这个有什么要紧。我难得来。夫人既然是画师,在天心雅居有这么一个画室,说出去多叫人动心。” “也是。”他都这么说了,陶醉再拒绝,就是不懂脸色了。“那么真是太谢谢宇文公子了。”装一本正经太久,陶醉一下都找不到自己了。 “宇文公子,你别动。” 宇文兢有点懵懂,他不知道陶醉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 陶醉摆出一张宣纸,拿起宇文兢让人准备的炭笔,微磨了一下笔端,抬头看向宇文兢。 “当然是为你素描。” 陶醉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敏锐,让宇文兢感觉对方好像用目光剥他衣服一样。 ☆、意外 宇文兢人生第一次觉得有点紧张。 陶醉一边看着,一边描着轮廓。目光很直率地扫着他,似乎在看他,又似乎不在看他。 宇文兢维持着一个动作久了,难免有点僵,他刚都了一下,就遭到了陶醉的冷斥,“不要动。” 宇文兢是有点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就这样站着,日光深了,竹林幽了,陶醉手慢慢地放慢,目光也收了回来。 终于,陶醉把炭笔扔在了旁边,他拿起宣纸,显然已经画好了。 宇文兢脚有点酸,他倒是想走过去看一看这么久陶醉到底画了些什么,但是遗憾的是抽筋的脚,结束了他的这个想法。 陶醉抬头道:“宇文公子,我画好了。” 宇文兢挪动着脚步,一双眼睛直往案上去看,那一副好奇地样子,让陶醉无语。 不过,陶醉看了他的动作。嘴角微勾,毫无疑问是幸灾乐祸地笑容。对,他就是故意去整他的,不知道这个宇文公子有没有看去来。 “宇文公子,你这是……?”疑问的表情,陶醉接下来好像是明白了,他抱歉的目光看起来温柔得如一泓秋水,那一双狭长的凤眼也凝在一起,宇文兢心漏了一拍。 他都不好意思讲自己是站久了,腿站麻了,只敷衍他道:“没什么,夫人,你的画,画了这么久,一定把我画得很好吧!” 当然好了。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陶醉从来就拿自己的作品来毁。 陶醉把画递给他,雪白的纸在突然而来的风里如同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抖着,淡淡幽幽的熏香洒了进来,宇文兢从陶醉手里接过画时,就看见了画中熟悉的人。 那人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他倚着朱门,嘴角挂着轻佻的微笑,却有着一种别于端庄美的气质,让女子忍不住投入怀抱。 “你把我画得太好了。”宇文兢收起画卷,“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师?专门供笔于皇亲国戚或是百官士族,成为一个像吴淑那样的名师。” 不得不说宇文兢的画很有诱惑力,特别是用那低沉如美酒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更加让人想入非非,陶醉其中。 陶醉眼下最渴望的莫不如是。但是天下哪来的免费的午餐,陶醉从来就不喜欢轻信他人。 宇文兢看出了陶醉的防备,解释道:“夫人,我的意思是说你愿意在天心雅阁供画吗?只要画你刚才画过我的那种素描便可以了。”陶醉喔了一声,有了点兴趣。 宇文兢再接再厉,继续道:“夫人,不瞒你说,其实我也算是这里的主人。你别一口拒绝,想想再答复我。”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天心雅居随时欢迎夫人。” 陶醉没有想到宇文兢居然这样推崇自己,如果说只是贪图美色,不至于,毕竟以宇文兢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看来,他还是对素描更有兴趣。 若是宇文兢是皇族中人,更利于陶醉打开口碑,银两也多啊。 “我愿意。”陶醉红唇吐出这三个字,他含笑地说:“宇文公子以后可要多照顾我啊!” 宇文兢鬼迷心窍,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 宇文兢带陶醉认识了天心雅居里坐镇的几名画师,陶醉一一礼貌地回问,最后离开之时,日上高空,显然已经是午膳的时间了。 宇文兢让人端了红漆木盘,什么遮着红布。宇文兢道:“夫人之前要的画工费用。我觉着画得很好,按行情应当给夫人一千两。” 宇文兢挑开了红布,嘴角仍然带着邪气的笑容。银子的色泽十分美好,陶醉也是人生头一次见这么多的银两,他努力地使自己有着平淡的神情。 “宇文公子太多了,我那一副画实在是当不了这么多。”这倒是大实话。要是宇文兢真买了,还真有点大冤头。 如果是在他的前世,卖这个价格,多半是冲着他的名声。在这个世界嘛,一点名也没有,而且还是素描,简直就是坑。 “我觉得值。”宇文兢扬眉道。 陶醉笑道:“那多谢宇文公子慧眼识英雄。” 陶醉想了一下道:“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