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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吧。” 齐家鸣咬着牙,却不肯说话。 但知子莫若父,齐老爷子明白,他这是同意了。 高馥兰见状想要开口,却被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们齐家,对不起你们一家,你当初要是不嫁到齐家,成就要比现在好的多。” 他一心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好媳妇,想要让媳妇扶持儿子,可最后他还是错了。 但高馥兰这时却开了口,“爸,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我家。” 她看了齐家鸣一眼,“当初我知道你选了我的时候,我很高兴。” 虽然齐家鸣根本不是官场上的材料,但他当年英俊帅气、温柔可亲,他喜欢画画,喜欢弹琴,喜欢艺术…… 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一般的非要在官场上挣扎,也许两个人也不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两个人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而且都这把年纪了,再说这个有什么用。 齐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做那个手术的。” “爸!”齐家鸣又喊。 这次齐老爷子努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我现在是清醒的。” 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已经昏昏沉沉了不少年头,虽然有时候心里会明白一些事情,但还是那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铁血了一辈子,到这时候,反而优柔寡断,真是不应该。 拖这次离魂的福,他难得清醒这么长时间,必须把事情彻底解决了,“医生已经说了,即便我做了手术,也就能多几个月的命,我还有很大的可能,直接死在病床上,所以我不应该糟蹋一颗肾,它可能是另一个家庭的全部希望。” “爸!”齐家鸣声音带了一丝的哽咽,这么大的年纪,做出这样悲伤的表情,真是难看的厉害。 可他是真的伤心,伤心到顾不上这里还有外人。 伤心到跪在自己父亲的病床前,将头埋在了被褥上。 齐老爷子的手,勉力的放在自己儿子的头上,又朝着自己的儿媳开口,“当初家鸣知道要娶的人是你,他也很高兴。” 他沉默了一瞬,“这件事,可能是我错了。” 当初想让儿子进入官场的,其实是他。 高馥兰看着自己的公公,这么多年,这个老人对自己很好,和亲生女儿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女有多么的好,想当然的以为这是他在为齐家鸣开脱。 她和齐家鸣刚结婚的时候,齐家鸣对生活的态度是认真,认真的完成工作,认真的对待婚姻,认真的对待额外的爱好。 那时候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可他年纪越大反而越昏了头一般的想要往上爬,想要升职,想要出人头地,为了这个忽视了家庭,忘记了爱好。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个人才渐行渐远。 治病 老爷子看着自己病床前的两个人, 倒是不确定该不该把真相揭露开。 因为自己的儿子儿媳其实都是骄傲的人, 所以才会有如今的沟通不良。 即使说出来,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他最终还是开口,“是我告诉他,你为了他放弃了什么……他确实想要离婚, 不过是想要放你自由。” 他的本意是想激励自己的儿子。 他也没料到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但他真的糊涂了很久,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他话音刚落,齐家鸣的头就猛的抬起来,“爸,不要说了。” 他也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想让父亲为自己骄傲, 可他做不到。 他想让妻子跟着自己享福, 可他做不到。 他想要像父亲一样给儿子做榜样,可他还是没做到。 这样想的话, 他这辈子, 过的真的是失败。 齐老爷子听自己儿子这么说, 用最后的力气拍了拍他的头, “好, 我不说了, 但是手术,真的不能做。阿兰做的很好,她是用自己, 成全了我, 成全了齐家。” 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 活的够久了,不能夺取另一个可能是年轻人的希望。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就算死了,都不会安稳。 齐家鸣听自己父亲这么说,眼睛通红。 但他知道自己父亲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即使自己可以阳奉阴违,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好。 于是他咬着牙点头,“好!” 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了身边高馥兰,看到了她红肿的脸颊。 他很快挪开了目光。 做过的事情就是做了,他无法祈求原谅,但道歉还是要的,“阿兰,是我对不起你……等父亲出院,我会和你离婚。” 其实谁都明白,齐老爷子不同意动手术,出院就是生命的结束。 他希望高馥兰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将这段婚姻维持到那个时候。 可他话刚说完,脸上就被高馥兰用力的打了一巴掌,那响声听的尹浩然都替齐家鸣觉得疼。 高馥兰的头再次高昂起来,脸上的神色骄矜又优雅,“离婚?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几十年的光阴,你难道不应该把那些时间还给我么?” 齐家鸣愣在了原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但他虽然不聪明,可也知道这会儿必须要抓住这根稻草。 于是立刻开口,“好,我还给你,先从我打你的巴掌还。” 他说着话,被高馥兰打的那边脸颊,已经肿起来了。 而且比高馥兰脸要肿的厉害的多。 高馥兰看他这样,觉得好气又好笑,“行啊,还差几巴掌……” 尹浩然见他们家庭纠纷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并不想在这看这个,于是带着小心的开口,“没事了的话,还是先让我们离开吧,然后你们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 齐老爷子还好,齐家鸣和高馥兰这会儿才想起来,这病房里还有两个人,于是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连忙把人送走,又谢过了赶来的警察,才回到病房,在齐老爷子的病床前尽孝。 尹浩然和顾润安看了眼关闭的房门,离开了医院。 他们都为齐老爷子的选择感到了些许感慨。 当然还有敬佩。 以齐老爷子的那种身份,能够舍弃自己的生机,留给另外的人,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大概老天才会保佑这个老人,他的儿子虽然在政途上再难寸进,可却会拥有另外一种完美。 而且看起来的话,那可能才是他真正向往的。 所以也算是好事了吧。 只是在医院耽误的时间还是有些久了,尹浩然觉得自己的腰越来越酸,越来越酸,几乎是呻·吟着让顾润安快点开车,他得回家好好歇一歇。 好在这会儿的道路很通畅,没一会儿车就到了家门口。 尹浩然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拿出钥匙开门。 刚把门打开,一张纸就飘落了下来。 顾润安眼疾手快的一把将那张纸接住,才发现那是一张请帖,说的是郊外永和山上新开一家道观,五日后将要举行开光仪式,邀请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