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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做个普通人就够了。 然而运安排好的身份, 没有人可以拒绝。 八王爷也时时安慰自己,父皇不喜欢他, 但是他的母妃很爱他;有很多兄弟想杀他, 可他也有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兄弟。 人生哪能事事都如意? 所以年年岁岁,他都会祈愿,不求将来更好, 只愿永远不会比现在更糟就足够了。 而这么多年互相陪伴,也让八王爷无比坚信,不管是他还是七王爷,永远都不会为了皇位而去伤害萧霁宁。 哪怕他到了摘星殿, 看到七王爷负伤跪在地上,他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信念, 但他只是远远地站在禁卫军后面,并没有上前。 走上前的人是京渊。 他面无表情, 周身的血气浓烈阴郁,远远便能闻见叫人退避三舍。 可他走到萧霁宁面前后,却弯下右膝直接跪在萧霁宁面前,低头沉声道:“微臣不负圣上所托,已将逆臣京钺拿下,现已派人将其押回京城,等候陛下发落。” 京渊的归来,就证明京钺兵变失败,四五六几个王爷虽然也不喜欢京渊,但是他们更不希望京钺攻至郦行宫,杀了他们所有人。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珍太妃接下来的话便让他们的心再次高悬。 珍太妃对京渊道:“京渊,你答应过我的。” 玉桂岛上,就连萧霁宁都是跪着的,唯独身姿纤弱的珍太妃站得笔直,不肯弯下的她的傲骨。她并不老,多年的养尊处优和云鸿帝的宠爱,叫她年过三十依旧面容柔美,可是她说的话,却叫人心惊于她的狠戾:“你杀了萧霁宁,我就给你解药。” 所以珍太妃话音一落,七王爷就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呆呆地望着她。 “母妃……”七王爷喃喃道,“都已经是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九弟吗?” “九弟九弟,他是你哪门子的弟弟?”珍太妃却不想听七王爷多说,“你是我生的!他是那个贱人生的,他不是你弟弟!” “若不是他你我又怎会落得这样的结局?若不是他,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人就是你了!” 萧霁宁听着珍太妃的话,缓缓从地上站起。 珍太妃看着他身上的龙袍,扯唇笑起,颤手指着萧霁宁道:“凭什么是他呢?” “你父皇那样尽心为你,告诉你郦行宫密道,留给你禁军兵符,留给你掣肘京家的谢皇恩解药是为什么?他都是为了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你才应该是皇帝,而不是萧霁宁这个废物!” 她踉跄着走到七王爷面前,满脸是泪:“母妃知道你心软,你下不了手,所以我为你安排好了一切,我下令让禁军不可出京,若是京钺攻破郦行宫,你便可率领禁军围剿骊山,若是京钺兵败,京渊也会替你杀了萧霁宁,这皇位横竖都是你的……” “可你为什么要来骊山!你又为什么要救萧霁宁!” “你可知你救了他,他也不会放过你,你救下他,今日死的就是我们!” 七王爷仰着头,怔怔地看着珍太妃,许久之后才自嘲一笑:“你只想要我坐上那个位置,那你有没有问过我……问我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真是我的吗?” 七王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红着双眼吼道:“若不是我,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人应该是大皇兄才对。他是太子!他才是储君!” “若不是父皇偏宠于我,大皇兄就不会死!是我逼死了他!” 珍太妃闻言呼吸一窒——是了,若不是她的出现,宸妃生下的太子才应当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是她的出现逼死了宸妃,再后来她的儿子,又间接逼死了太子。 “我不知道我今日救了九弟我会不会死,但我知道我不会后悔。”七王爷低下头,不愿再看珍太妃,他痴痴笑着,“你和我说,九弟他让我离京,是怕我在京中会使他帝位不稳,可是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只想像三皇兄那样,今生今世都不愿再踏足京城一步。” “那我呢?”珍太妃终于跪下了,她跪在七王爷面前,“你对得起你大皇兄,对得起你九弟,那你对得起我吗?我汲汲营营那么多年,都是为了你。” “我都是为了你啊……” 珍太妃是七王爷的生母,她这一跪,几乎就是把七王爷逼上了绝路。 可七王爷还是不肯松口,他对着珍太妃深深叩拜,叩头之后便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珍太妃泪涌如泉,连嘴唇都在发颤,只是她也不肯改口,对着京渊喊道:“京渊,你还在等什么!快杀了萧霁宁啊!” 京渊闻言缓缓掀起眼皮,目光落向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萧霁宁。 在场有些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比如八王爷,他见状立刻拨开禁卫军,走到他们面前不解道:“解药?什么解药?” 京渊开口,淡声为八王爷解释道:“先皇为控制京家,曾命人研制了一种毒药,名为‘谢皇恩’,凡是京家人,皆身中此毒。” “而此等密辛,唯有登上帝位者,才会知晓。” 说到这里,京渊的目光转向七王爷,七王爷却并未抬头。 京渊笑了笑,说:“七王爷未登帝位便已知道了这个秘密,而谢皇恩的解药不在皇帝私库,竟在珍太妃手中,看来先皇对七王爷,当真是偏爱的狠。京钺待我若有云鸿帝三分,他与我又何尝会有今日之战?” 八王爷听着京渊的话愣在了原地。 难怪…… 难怪京家氏族并无什么人,难怪京渊和京钺明明是父子,却更像是不死不休的宿敌,整个京家就算在朝中如日中天,近乎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可不管是云鸿帝、二皇子还是再后来的四皇子都不曾忌惮过京家半分,原来真正的原因是这样。 如果是常人,被自己的父亲这样利用,又被皇室以毒药威胁役使多年,恐怕这人定会恨极了亲父与皇室。 可京渊却毫不避讳他中毒的事,还能将此事语气轻快,犹如谈笑一般道出,众人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遍体悚然,叫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珍太妃仰天笑着,“你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倒不如说说你们京家是如何中的这毒。” “的确,说来也是惭愧——”京渊唇角的笑容更深,开口道,“此毒并非云鸿帝亲赐,而是京钺为求荣耀向云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