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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说,“你穿的也太单薄了。” “我要见喜欢的人,穿厚了就不好看了。”原时嗓子是哑的,捧着搪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觉得身体正在渐渐回暖。 “你女朋友在小学上课?” 警察往炉子里加了块炭,火星子往外涌,原时眼睛里亮亮的。 “不是。” “命都豁出去了来看这人,不是女朋友能是什么?” “很重要的人。” 原时不做回应。 凌晨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个县小学。 说明了来意以后,那个新疆大叔说可以带他过去找人。 原时心里忐忑不已,一边跟在大叔的身后,一边四处打量周遭的环境。 他终于来到了陈墨云身边。 * 最近这几天,陈墨云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基本不出门,大人跟小孩一天到晚都待在一起,大家围着炉子烤火讲故事。 政府派了警力过来,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只是不能出门,天天也只能吃泡面。 因为街上一片混乱,超市基本上都被砸了,没有办法正常营业,也没人敢出去买东西。 他一般起床起的比较早,因为方便面也快被吃光了,他准备去地窖再找找还有没有剩下东西可以煮。 他拿着铁锹出门,走到院子里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 茫茫大雪中,他看见有一人穿着黑衣遥遥走来。 那人迈起长腿走近了陈墨云的身边,站定后,拍了拍肩头的落雪,声音沉沉道:“阿墨,我好想你。” 手里的铁锹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陈墨云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想要张口说话,鼻子却先酸了。 第62章 ..文.学.城 一个人在遥远的异地生活, 天天吃不饱也睡不暖。 陈墨云没有觉得心酸。 因为暴|乱, 东躲西藏失去了人身自由, 还差点被暴|徒伤害到。 他也没觉得委屈。 可是,原时的出现,却突然让他觉得, 自己过得很辛苦很辛苦,满肚子的心酸和委屈瞬间就爆发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突然看见了曾经那么熟悉的人。 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陈墨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下来。 原时瘦了一些, 好像也高了一点,黑发理成平头,五官更加深邃了一些。眉眼之间是一份平静的淡然。 这样的原时让他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转过脸,陈墨云皱着眉头把眼泪给逼了回去:“你来干嘛?” 原时把地上的铁锹捡起来,递到他面前说:“看看你。” 陈墨云瞥了一眼他的手,原本修长的手指被冻得又红又紫, 活活像个萝卜。 他一瞬间有些不忍心, 冷冷说了一句:“过来吧。” 原时跟着他走了过去, 陈墨云用手机的手电筒打着光, 看了一眼漆黑的地窖。然后指着旁边的梯子说:“你先下去,我给你照着明。” 原时点点头, 长腿一伸,倒退着爬了下去。 脚触到地窖地面的时候冲陈墨云招了招手,让他也下来。 陈墨云晃了晃手机说:“接好了。” 手机带着光画了个弧线,被原时稳稳的接住了。 陈墨云从梯子上跳下来, 用一根木棍扒开覆盖着的一层杂草,查看还有没有剩下来的食材。 他记得,刚来到的时候,库尔班大叔在这底下藏了一袋子土豆,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 原时从来没有下过地窖,有点好奇。学着陈墨云的样子,拿着棍子在地上翻找,有一种寻宝的感觉。 俩人都快掘地三尺了,扒来扒去,连一个土豆的影子都没见到。 彼此沉默着不说话,手电筒光照亮俩人的脸,空气里只有窸窸窣窣杂草的声音。 可是陈墨云却并不觉得尴尬。 “哎,这是什么?”原时脚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地上拾起来一看,一颗发了芽的土豆。 陈墨云走过去挨着他刚刚踩得地方继续扒,陆续扒出来好几个土豆。 原时站在地窖底下,怀里兜着一兜土豆,陈墨云就负责伸直了胳膊往上面扔。 中午饭陈墨云亲自下厨做了烧土豆,天天吃泡面吃的脸色铁青的林玉,笑得跟花儿似的。 孩子们也开心,终于可以换一样东西吃了。 “陈老师,我们明天吃什么啊?” “土豆炒马铃薯。” “后天呢。” “马铃薯炒tomato。” “大后天呢?” “马铃薯炒山药蛋。” “哇,终于不用天天吃泡面了。”小孩子一本满足。 “小朋友,土豆,马铃薯,山药蛋,tomato,其实都是一种东西。”原时笑着拆穿陈墨云的话。 林玉哈哈大笑,差点喷饭。 原时皱了皱眉头,陈墨云做的饭那么好吃,喷出来浪费了。 吃了饭,原时感觉到有点无事可做。 小学已经停课了,外面也不能乱跑,只能待在屋子里,一群人围坐在火炉旁边,大眼瞪小眼。 陈墨云的脸在火光下显得很沉静,这些年他根本没变过,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植物般沉静的气质,看着他就能使一颗浮躁的心彻底的安宁下来。 原时真的打从心底觉得很安宁,他觉得这样就够了,就算外面风雪交加,能有一个地方让他们彼此取暖,静静的待着,就算陈墨云还是没有完全原谅他,但是只要能看着他,原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边的天黑的很早,晚上刚到六点钟,天色就已经阴沉了下来。 下午转晴了,没有下雪,所以出门还能看见辽阔的天空中明亮的星星。 林玉为了迎接原时的到来,特意把家里人带给他的伊犁老窖拿了出来,这酒刚倒进碗里就散发出一股醇厚的清香。 原时抿了一口,入口只觉得辛辣无比,后味儿回甘,浓厚的醇香缠绕舌尖,喝了一口就觉得停不下来了。 陈墨云也喝了一口,刚喝一口就上了脸,脸颊绯红一片。 火光映衬下,特别的好看。 原时的眼睛不舍得从他身上离开,盯着他看个没完。 陈墨云疑惑的看回去,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耐。 原时嘴角一歪,冲他笑了笑,举起了盛酒的搪瓷碗说:“我干了你随意。” 他们之间隔着十四年前的懵懂,三年的肿胀的时光,半年以后再相遇,也只能一笑泯恩仇。 陈墨云端起酒喝了一口,心里略微有些触动。 到了睡觉的时间,林玉从柜子里拿了两床被子出来。 宿舍的床太小,根本不够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 原时在陈墨云旁边打了个地铺,枕着头躺在地上,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