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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同林还没说话,苗翠花首先不高兴了,撂了筷子,“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妈望子成龙,让你二叔好好照顾你,谁乐意费那事给你报班啊。你知道那班多贵吗?” 长荣铁青着脸,跟着一块甩筷子,“钱钱钱,就知道钱。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听到这话的卫皓轩差点呛住,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仔细擦了嘴,才幽幽道,“我这天天拿分红的人,都嫌钱少,你居然拿钱不当一回事,你这小年青还真有意思。” 长荣来后的第一顿饭,许同林就给他介绍过这个人,也知道他是二婶的老板。但他却是没有半点顾忌,昂着下巴一脸倨傲,“你谁啊,大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嘛。” 他话音刚落,许同林已经怒了,猛得拍了下桌子,“你怎么说话呢?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荣吓了一跳,看着平时总是爱笑的二叔骤然发火,腿都抖了,却又强撑着不让自己怂,小小声道,“他是谁的长辈,我没听说我有长辈姓卫的。” 许同林额头青筋直跳,这要是他的孩子,他上手揍都有可能。 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他深吸一口气,“这是你二婶的老师兼老板,比你父母的年纪都要大,你不应该尊敬他吗?赶紧给我道歉!” 长荣差点被他严厉的一面吓哭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遍,这毕竟不是自己家,寄人篱下,总得要听话,只好乖乖认错,“卫爷爷,我错了。” 卫皓轩没有揪住他不放,但是也没兴趣教育这样一个不尊长辈的熊孩子,当下摆了摆手。 吃完饭,许同林带着长荣出去了。 话说亚棋天还没亮就起床了,连早饭都没吃,就到严泽阳指定的地方。 严泽阳给她带了饭,“快吃吧,这是鸡蛋饼,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自己做的。” 亚棋惊讶不已,“你还会做饭呐?可真难得。” “这有什么难的。”两人站在大马路上,周围一片灰蒙蒙,吃完早饭,天边亮起了鱼肚白。 “你叫我来这地方干什么?”亚棋咧着嘴问。 严泽阳带着往旁边一个三轮车走去,上面放着扫把之类的洒扫工作。 严泽阳从中找出环卫工人穿的马甲套在身上。 亚棋呆呆地看着他,左右环顾,压低声音提醒他,“哎,这东西是人家的,你就这么拿不好吧?” 严泽阳笑了,“不是,这是我妈的。她在家照顾我爸。我今天帮帮她。” 亚棋惊讶抬头,见他递给自己一个口罩,“这是我的?” 严泽阳点头,“对,你今天的工作是跟我一起打扫卫生。这条街和转角那条街都是我妈负责的区域。落叶,垃圾都不能有。” 亚棋戴上口罩,接过他递过来的扫把,虽然他爸妈说如果考不上大学,她就得去扫大街。 她一直以为是说说的。可谁成想,她还真有扫大街的一天。 “愿赌服输,你今天的工作就是跟我一块扫大街。”严泽阳却很兴奋,抗起那个大扫把沿着道路开始扫。 落叶,垃圾已经是最基本的了,他还得负责把泥土扫到一块,务必让这条大马路干净清爽,年轻十岁。 亚棋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哪怕再不情愿,她还是按照严泽阳的指示,到另一边开始扫。 亚棋从小其实没干过多少家务,她挺多也就是洗洗自己的衣服。 最忙的一次,也不过是母亲生病,她和亚舟两人早起做饭,打扫下卫生。 后来冯大婶来了他们家,她几乎没做过什么活。 现在骤然拿这么大的扫把扫地,没多久,她就坚持不住了。一抬头,却发现严泽阳已经超出她一大截。 这还有一天呢,有必要这么拼嘛。 事实上还真有这么拼。 到了十点钟,太阳高高升起,温度有三十四五,秋老虎真不是说说的。 亚棋怕晒,躲在道路两旁的行道树下休息。 今天是个好天,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就是没有一点凉风。 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根本没法活动。 严泽阳给她买了个冰棍,“我请你吃的。” 没有坐的地方,两人就蹲在树下开始吃冰棍。 亚棋吃了一口冰棍,满心的焦躁都随着这口凉意消失不见了,她侧头问他,“为什么不帮你妈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呢?” 严泽阳看着街上的行人,回头看着她,“这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时间较为自由,离我家很近,我妈可以趁着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回家做饭给我爸吃。” 亚棋隐约听同学说过他的家境好像不太好,一时间竟也顿住了。 “而且我爸妈是从农村来的,他们之前开了个小作坊,被人坑了。家里的房子也卖了还债。我母亲没什么文化,也没有好手艺,只能干些体力活。扫大街不体面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工作了。”他的声音不高,表情也算温和,但是语气却是满满的无奈与心疼。 亚棋垂着眼,心情相当复杂。她家境不错,也曾为了当个小公主,去赚钱给自己买手表。 但她还头一回知道有些人的生活是如此艰难。 冰棍被太阳照化了,严泽阳一口将剩下的冰棍吃完,起身扔掉不远处的垃圾车里,走过来继续跟她说,“我爸妈不只一次跟我说,如果我不能考上大学,将来也会像他们一样干些体力活。就算侥幸做生意赚了一笔钱,还极有可能被别人坑。” 亚棋听着这熟悉的话语,似乎跟他找到了共通话,“是不是所有爸妈都会这么说?” 严泽阳哈哈大笑。 亚棋完冰棍,诚实道,“我感觉现在的你跟学校里的你完全不一样。” 在学校里,他的性格是桀骜不驯,张扬肆意的。哪像现在这样,像个年轻版的教导主任。 严泽阳心虚低下头,转了话题,“我的理想是考清华,你呢?” 亚棋笑了,“我也是。” “也许我们会成为校友。”严泽阳看了眼天色,“我请你去吃面吧。” 亚棋歪了歪脑袋,善解人意地道,“你不是说你家离这很近吗?去你家吃吧。外面东西不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