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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朝同陛下商议政务,微臣才先来见过殿下。” 宁遥脸上不由一凉,他这话提醒了她,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未婚夫妻,不管她心里再不愿意,这件事再也没有回转余地了。 她脸上有了无奈的神色,“你我即将结为夫妻,是该好好相处了解的。”她傲然走在前面,姚扬宇微微挫后一点。 “殿下应该和我一样,对这件婚事不太钟意吧?” 她拿眼梢瞥他,有些好奇道:“为何这么说?我一个出身低微的公主,能尚到姚家,可谓是圣上天大的恩赐,本宫倒求之不得。” 他拱起手来向她作揖,“微臣同殿下同窗数月,知道殿下并非看中家世门第之人。虽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能与心上人相守一世,这才是最好的。” “可我们都没有这个自由。”宁遥脸上不见半点喜色,无喜无悲如一根朽木。“说这么多,姚公子也口渴了吧,吃杯茶吧。” 宁遥邀了姚扬宇坐下,二人相对而坐吃茶谈天,也算相处融洽。不一会儿,折柳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着急。 “怎么了这是?”宁遥蹙了蹙眉,“没点规矩。” 折柳福身请罪,喘顺了气儿才道:“韶宁公主押着魏知到圣上跟前请求赐婚,正在枫昀轩闹着呢。” “她还真想把魏知逼死啊。”宁遥拍了拍桌案,不高兴地来回踱步,“楚王殿下现在在何处?你赶紧让人传信,请他务必进宫,我只能替她拖延一阵子,我可不敢做欺君罔上的事儿。” 姚扬宇被宁遥这么一吓,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不知是何事让公主殿下这样着急上火?” “你们的魏司业被拉去逼婚了,我能不着急上火么?”说罢她反身领着折柳,头也不回就走了。 姚扬宇在原地呆呆站了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也没敢再多问了。 宁遥赶到承明殿时,只见宁世征坐在皇座上,韶宁携着凤知微跪在殿下,就连赫连铮也跪在跟前。凤知微一身黛色官服,松散了头发深深磕头在地,青丝间不经意就染了隐约的栀子花气味。 宁世征静默地看着宁遥的一举一动,宁遥心里清楚已然发生了什么,故作惊慌地俯首在地,“这....不是发生了何事?” 宁世征已经不想再开口废话一句,他身旁的赵渊立刻会意,拱手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这魏司业,乃是凤知微。” 宁遥依旧是恍惚的神情,不敢置信状地看向身旁的凤知微,她沉住自己的心神,偏头凝望着凤知微,“你是女儿身.....” 凤知微缓缓起身,微微偏头看向宁遥,眼眸里静如深渊,望进宁遥的眼眸里,面上虽是惊惶无措,实则平静无波,她实在感叹于宁遥的好戏技。 宁遥深深俯首叩拜,道:“父皇,凤知微虽女扮男装,深入朝堂,犯下欺君大罪,但她仍是父皇亲选的无双国士,看在凤知微为我天盛朝立下的功劳,请从轻发落!” “遥儿,你也为她求情?” “儿臣为凤知微求情,并非因为我同他日的魏知有些情谊,而是为着朝堂社稷安定着想。”宁遥又深深作揖,“凤知微犯下大罪,罪无可恕,但念在她为父皇卑躬屈膝的份儿上,免她死罪。” 凤知微有些意外,她心目中的宁遥是个心有算计的人,她的野心也不亚于宁弈,更何况她心里装着顾南衣,而顾南衣同自己关系匪浅,她没想到宁遥这次没来一招借刀杀人,趁机斩除自己和顾南衣之间的羁绊,反而还要冒着失去圣心的风险来为她求情。 “遥儿。”宁世征沉下声音来,“不要再为她狡辩。” “父皇,遥儿大婚在即,父皇难道要在儿臣大婚前见血光么?还请父皇怜悯儿臣,先放过凤知微!” 宁遥长久的积郁化作几近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的磕头声响彻了大殿,她一磕再磕,再抬头时额间沁出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凤知微赶紧扶住宁遥,“殿下万万不可,微臣已然是罪臣之身,若殿下为我求情再伤了身子,微臣更是罪该万死了!” 宁世征被宁遥所举震住,怔忡片刻,宁遥那泪眼簌簌的眸子直击宁世征内心深处。他心里一直愧对秦婕妤母女,一直想弥补些什么,这回赐婚为她择的夫婿更是最好的,如今宁遥磕的血rou模糊地为凤知微求情,一时半会他真的无法狠心杀了凤知微。 “你还愣着干甚,赶紧把公主搀起来。”宁世征广袖狠狠拂向赵渊。 赵渊亦扯着嗓子朝外面伺候的内侍喊:“赶紧传太医!” 宁遥借着凤知微的臂力起身,顿时脚下一软,已经站立不住,赵渊和赫连铮惊叫着要来扶她,宁弈已经闯进殿里已经伸臂把人抱在怀里。 宁世征顾不上怪罪,允了宁弈先将宁遥带去,宁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抱进内室,赵渊一叠声地在后面道:“你们几个小猴崽子干什么吃的,也不怕楚王殿下累着!” 宁弈把宁遥抱进内殿,急急忙忙又有人跑了出去请太医。折柳急得眼泪落了下来,哭道:“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宁遥伸手一摸额头的痛处,竟有一片殷红印入指纹之上,猩红的颜色落在指尖上有nongnong的腥气,心里不由也害怕了起来。 宁遥疼得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出三个字,“我没事。” “折柳,你好生看护好你家主子。”宁弈垂眸看了眼宁遥,神情复杂难言,须臾,心下漫出一丝心疼来,“我替凤知微多谢你。” 宁遥没有理会他,只顾着忍痛闷哼,直至宁弈转身离开,她才缓缓睁开眼,瞥了瞥殿门。 宁遥登时沉下脸,“折柳,不必叫太医过来了。” “殿下说什么话呢,您额头上的伤口可不浅。”折柳急得嚷嚷道。 宁遥面露不悦,“待会儿凤知微要是被逮进天牢了,免不了要受苦,太医可不得忙坏了,我就不给他们添乱了,你替我敷药就好。” 折柳坐在床榻上替宁遥敷药,而她恹恹地躺着,时不时皱眉忍痛,折柳问了句:“这事儿本不关殿下的事儿,为何还要帮凤知微?白惹了一身膻。” 宁遥略顿了顿,轻描淡写道:“宁弈和凤知微是一条船上的,我求情也算卖了宁弈一个人情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也是卖顾南衣一个人情了。” 凤知微最终也只是被发落进了天牢,并未立即行刑。凤知微的事儿瞬间传遍了朝堂,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了。 宁遥打算在入宫一回,打探打探宁世征的心意,她正拉着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