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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竿子打不到一处。这话从秦闲口中说出算流氓话,牧青斐能赏他一颗栗子。但从杨情口中出来……她脸上连笑意都藏了,稳着声道:“王爷说笑了,青斐不敢高攀。” 她眼中干净透亮,一如她处世之道,稳扎稳打,不求人不弯腰。 杨情侧过头,视线略微从方才的木屋带过,若有所思回过头来继续迈步:“走吧,看看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表面上这是游园会,但我们都知道它是个修罗场。 ☆、游园会(三) 秦闲胆大,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摆脱了两个粘糕精。 出木屋后举目望去,哪里都没有牧青斐的影子,只能暗骂杨情一声,四处搜起来。 后院宾客成群,吟诗作对风雅之至,或畅谈行商心得。隐约可见严禾几人挤在人群中,看来是气够了,来帮兄弟一把。不过他们也没无需忙活什么,秦闲将院子布置得别出心裁,宾客看得高兴,自然多话。 何况隔着白纱帐后还有佳人无数,不知有没有偷偷看这边的情况。这些公子恨不得把自己掏空了,连八岁写的章句都敢挪来凑数一展才华,哪会冷场。 正聊着南海商贸之事,严禾从缝隙里看到一个人影,一眼就认出那清奇的衣着嗜好只能是秦大少爷无他人,拨开人群追了过去。 “秦闲!”他追得急,“你可算出来了,等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秦闲扭头见是他,没头没尾先问了一句:“看到青斐了么?” 严禾一愣:“牧青斐?不是在木屋里?” 秦闲:“算了我找她去。” “你大爷,停停停……”严禾赶紧跑几步拽住了他,也不废话,直接道,“我给你带了个麻烦进来,先说好你可别怪我,也不是我的主意,是你大嫂她多事。” 秦闲扯他的手:“什么麻烦回头再说,替我向大嫂问好。” 严禾:“她把吴仙儿带进来了。” 这句话可算让秦闲冷静了:“吴仙儿?我没给她名帖,她来做什么?”可冷静没维持多久,他又去掰严禾的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让我先去找人。再晚出了事我可要跟你翻脸了。” “你不是吧秦大少爷?”严禾翻了个白眼,就差冲着他耳朵吼了,“我说吴仙儿来了!她为你来的!就凭她过往粘你的架势,你以为她是来祝你跟牧青斐白头偕老的么?” 秦闲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嚼出了味道。 杨情领着牧青斐,果真是为看风景而去。 自打牧青斐说过那话后,两人间再无交流。杨情停下看花,她便侯在一边。她自然不是寡言之人,只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百无聊赖且闷热,也许是疏于训练的缘故,站久了她觉得热得有些受不住了。 而杨情终于将视线从花上挪开,又看了她一眼:“倒是本王疏忽,你这轻甲可重?” 牧青斐直白道:“回王爷,重。” 杨情:“那便去脱了吧,可别晒晕在太阳底下,倒过来责怪本王。” 这话听起来挺有人性。 牧青斐也不客气:“恕青斐失陪。” 她转身正待要走,背后的杨情弯下腰来,采下朵小红菊,不紧不慢道:“王妃可要记得回来,莫留本王一个人赏这满园秋色。” 牧青斐:“……”到底谁是你王妃了? 这些日她经常往来秋菊园,海老板便为她备了竹屋一间。因着总在山间转悠的缘故,难免蹭上水渍泥土,就准备了几件换洗衣裳。 她进门,褪下轻甲时能见着衣服里生了烟,好似酷暑般。 唤人打了清水来,简单擦了擦身子,换上干净凉爽的薄裙,牧青斐顿时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面上也多了喜色。 这处离后院有些远,但仍旧能听到嘈杂的笑声,尤其是女儿们的声音。从进门至今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今日游园会的热闹,其实也有些好奇。尤其好奇京城女子间的聚会。听多了大老粗们说话,乍听一群女子清脆的欢笑声,简直如沐春风,听得她心痒痒,不知她们在玩什么好游戏,有心想去凑热闹。可一想到杨情还晒在外头,她只能无奈。 她能肯定杨情缺的不是王妃,是贴身侍卫。 无论多心不甘情不愿,她也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拉开门正要出去,面前突然罩来个阴影,她差点直接撞人怀里去。 抬头便对上一双复杂的眸子。 “闻人煜?”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闻人煜见她换了身装扮,语气僵硬起来:“打扮成这样,给杨情看的?” 干卿底事?这人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出口又无客气可言,牧青斐心底一笑,道:“国师今日不请自来,王爷在场我不便多说,可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还请注意分寸。” “我……”闻人煜愣了下,警惕地看了眼杨情所在的方向,黑漆漆的脸色缓和过来,挤出一点笑,大着胆子抬脚进了屋子。 “我有事找你。” 牧青斐也爽快:“有事说事。” 闻人煜:“……” 闻人煜:“因为你我跟张妍反目,如今在京城寸步难行,还吃了马蜂窝,你就没有丁点内疚么?” 牧青斐:“这与我何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自食恶果罢了。” “你们女人果然都是一张面孔,我还以为你会不一样。”闻人煜失望道,“我还念着你对我的好,想弥补之前的过错,你却能铁石心肠……” 牧青斐听得差点笑出声:“打住打住。你要谈心是么?我且陪你聊着。” 她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闻人煜正待要高兴,下一刻屋外只听得里头闷声几声苦喊,尾调拐了螺旋弯最后又咽回了肚子,最终声音并未传出多远就平息了。众人都往后院热闹处去,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屋内,闻人煜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脸旁插着牧青斐的剑,大气不敢吭一声。 “满嘴歪理你还挺得意,上回马蜂窝轻了,不打你一顿你不舒服是不是?臭小鬼!”牧青斐整个人倚着剑靠近他,压低着声音整个人变了番模样,“人还是个人样,里头都给什么玩意儿蛀了!” 闻人煜先不说疼不疼的问题,首先被吓着了。他何时见过牧青斐这流氓样,只当她跟城墙边那些正儿八经忠君爱国的将军一个模样呢! 他脾气也上来了,低声吼道:“我被蛀了,你不也一样,绕着杨情飞遂你意了?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当王妃,你可高兴?” 什么都别说了,还不清醒,再打一顿。 牧青斐动手可谓“专业”,专捡又疼又不容易留伤痕的地方下手,直把闻人煜收拾得再难高声。 能动手坚决不吵架,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