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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胡说!你胡说!” “我讨厌你!你滚!给我滚!” 他一掌接着一掌挥向夏云峰,那人面不改色地避过他狂乱掌风,红鸾喜被,彩凤鸳鸯,龙凤喜烛,一切都在他的愤怒里化为齑粉碎片。 屋内陷入了漆黑,唯有贴了囍字的窗格后有灯光透进,映出一室寂静。 有声音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带着不轻易透露的哀愁决绝:“恨也好,爱也罢,阿月,我这颗心,再经不起你如此糟蹋,你要我走,我走便是。” “从此江湖茫茫,若有相见,只当不相识罢了,从此,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步月心下狠狠一跳,无边无尽的愤怒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不知所措。 接着有脚步声移动,踏着昏暗光影,慢慢走向门口。 步月的身体隐在黑影中,浑身僵硬,如同雕塑。 这人终于要走了,他该高兴才是,为何那种心痛的感觉又回来了?所有愤怒与不甘发泄后,竟只余无边的空虚和孤寂。 木门被打开,檐廊上的灯火照出那个高大的身影,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他脚下,脊背挺得很直,如峰如剑。君子如玉,这人却更像一柄入了刀鞘的剑。 夏云峰踏出门槛,没有回头。 步月忽觉悲痛不已,仿佛胸膛里一颗心也跟着那脚步在黑夜中沉沦破碎,痛得他直不起腰来,明明,也是恨到了极致。 他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裳,看那人一步步离去,喉咙似塞了秤砣,他张了张嘴,难受得无法呼吸,直到那人转了角,影子投在窗格上,一点点远去。 “夏云峰!” 他忽然疯了般痛叫出来:“夏云峰!你回来!我输了!我输给了你!你给我回来!” 窗外的人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夏云峰!夏云峰!” 步月慌乱地大叫,跌跌撞撞跑出去,长长的走廊空空荡荡,轻飘飘的雪花吹了进来,红灯笼幽幽明媚,再无那人身影! “夏云峰!夏云峰!你回来啊!” 他揪着心口,望着空落落的走廊叫得撕心裂肺,风雪呼啸,一下子就淹没了他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明明要慧剑斩情丝,却是作茧自缚,满盘皆输。 他觉得自己够狠心,无情如南浦;却不曾想兜兜转转,原来矛盾如应天长。 “夏云峰!夏云峰……” 他迎着风雪,踩着满地红光喜庆,跑出去很远,雪地洁白干净,只有他自己的脚印,深深浅浅,像是伤疤。 他失魂落魄地叫着那个名字,跑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那人的影子,偶尔有值夜的侍女出现,也是战战兢兢跪在他脚下,摇头说没见到那人。 这一次,夏云峰是真的走了。 他无力地跌坐在雪地上,揪着心口的手指用力到关节发白。他的肩膀垮了下来,脊背佝偻,这一场大雪,这一夜喜庆,这一段情|爱,压得他直不起身。 花和尚不见曾道,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爱恨情缘皆是如此,当你醒悟,或许一切早已远去成空。 “你若再赶我一次,我就真的不回头了。”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步月佝偻的脊背忽然一颤,慢慢回过身,恰是那人挺直地站在他身后,浓眉深眸,面若刀削,仿若这尘世的所有深情都在这一刻融在那双深邃的眼眸。 雪落无声。 红烛高挂。 步月猛地扑上去抱住他,紧紧封住那温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么晚才发文,因为这一章实在卡得不要不要的,前前后后改了许多遍,总算在12点之前赶完,好大一锅菜,请大大们品尝!故事到此,离完结还远吗?^-^ 第95章 结发同心 风雪呼啸了整夜,就在天亮时分停了下来,直到中午,天空放出一点明亮,将晴未晴的模样,将人的心也悬着不知该放哪里。 盆里的热水冷了再换热的,冷后又换热的,都不知换了多少回,杜宇和小柔以及捧着一干洗漱用具的侍女在屋外已候了两个时辰,直到过了巳时,洞房门内传来响动,众人顿时精神一震,杜宇捏了捏自己冻僵的脸蛋,努力露出一个可爱的笑。 门终于从里面开了。 “恭祝教主……” 在看清那张脸时,杜宇维持双目瞪圆脸色发青的姿势彻底冻僵了。 “你你你你……你为何会在这里?阿月呢?你把他怎样了?”话音刚落,面无表情的南浦身后就传出一阵甜腻的呻|吟。 “不行了啊啊……云峰……好哥哥,快放过我……” 杜宇顿觉一股热气从脚底窜到了天灵盖,整个人都烧成了煮熟的大虾,他慌乱地看了眼南浦,冷若冰霜;再看看身后,小柔以及一众侍女都低了头默默退到三丈远的地方,个个满脸通红,甚至还有几个眼冒精光一脸惊喜的小妖精。 屋内还隐隐传来欢愉的声音,有些像阿月的,又不尽是,那样的甜腻和兴奋简直就是发|春的猫! 杜宇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夹着尾巴一溜烟跑到小柔身后,直到南浦一派自然地关了房门,那声音才彻底消失,杜宇却彻底地不淡定了。 “南公子……你你你……?” 他的臆想是如何也开不了口的!他还有节cao……可他的教主却…… “他们精力太旺盛,我受不了先出来了。” “什!么!!!” 一众人的下巴纷纷掉到地上。 杜宇简直要疯了!所以你是被他伟大的教主掏空了,先出来? 南浦并不在意他们的表情,走了两部后忽然腿软了一下,杜宇连忙扶住他,一脸担忧和敬佩:“你……小心点。” 南浦揉了揉莫名其妙酸痛的腰,好似被人狠狠踩了几脚似的,揉了几下,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腰上,于是他不再揉了,推开杜宇,淡淡“嗯”了一声,迈着步子慢慢离去。 却觉得背后那目光好似要烧着般跟着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明明所有人都低着头,檐廊红木一片光亮,天气似乎也还不错。 他想了想,解释道:“步教主跟我没什么。” 众人立即整齐地点头,都很理解似的,对他露出了同情的微笑。 南浦虽觉哪里不对劲,可该说的也说了,便忍着腰痛慢慢离去,身后气氛依然十分诡异。 “真可怜,南公子满足不了教主。”一个小妖精小声说道。 她旁边的妖精两眼泛光:“夏公子真厉害,让教主叫成那等sao样!” “大胆!教主是你们私下里能议论的么!”杜宇一本正经地低声呵斥,“什么叫‘那等sao样’?明明是放|荡至极!”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杜宇对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