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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一个气球,都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黄平菱有点激动:“不不不。我超级喜欢他!去年威尼斯双年展我也去了,可我去的那天没赶巧,不是演讲日,他不在场。” 黄平菱喜欢现代艺术,其实并不是秘密。但她大多喜欢装置艺术或者行为艺术,都是只能体验,没法买回家收藏的。而在她朋友圈里海量的展览照片里,只有Charles Pétillon的,她连发两个九宫格,甚至都没带自拍,阮之南就猜到了她一定很喜欢。 正好又是位法国艺术家,她就托阮翎去讨要了一下。 黄平菱笑起来:“如果你还能帮忙联系那个阿姨的话,我下次旅游真的想有机会去见见Charles,我太喜欢他作品里那种突兀和静谧了——” 她正说到一半,楼下有人喊了一声:“黄姐!孔樊来了啊!” 黄平菱一愣,她把盒子收好抱在怀里,走到另一边玻璃栏杆处,低头看下去,皱了皱眉头:“孔樊,你竟然还能被放出来啊。” 阮之南并不认识这个孔樊,她也走过去低头往下看。 一楼入口处,一个打扮的很嘻哈风格带头巾的男生仰起头来,个子不高,说话有点嬉皮笑脸:“黄姐,你生日我怎么敢不来,就是我爸把我扒皮抽筋了,我爬也要爬过来给你祝酒。” 黄平菱表情看不出来跟他关系好不好,只说道:“哟,孔樊,又换女朋友了。” 那女孩也抬起头来,对黄平菱笑了一下。 阮之南拧眉。 这女孩有点眼熟。 她想起来了—— 是好多天前,她见到的在傅从夜家里给他开门的那个女孩! 就那个护工的女儿,胡小青。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阮之南一愣,转过头去看傅从夜。 傅从夜靠着栏杆往下看,也皱起了眉头。 第61章 看猴戏 阮之南倒是没觉得傅从夜撒谎了。类似于这女孩其实根本不是护工家女儿这种谎。 因为傅从夜神情看上去既诧异又有点了然的厌烦。 她忍不住偏头问:“你不是说她……” 傅从夜皱了皱眉头, 小声说:“没想到去京郊的高中读书, 还给了她傍上的机会。我前一段时间听说孔樊被他爸摁着头转去了一个偏远的寄宿高中,可能跟胡小青是一个学校。” 阮之南:“那这个孔樊知道么……” 傅从夜:“他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他什么女孩都领来过。我们最好别说,省的其他跟他关系不好的人, 又拿胡小青来嘲讽他。” 阮之南挑眉:“孔樊是个说不得的?” 傅从夜看了她一眼:“主要是孔樊特疯, 倒是不怕得罪他, 就是怕他跟人吵起来又摔又砸的, 搞得堀哥他们不好收场。少惹疯狗,吃吃喝喝一会儿我们就可以走了。” 阮之南瞪他:“……谁要跟你一块儿走了。” 傅从夜没想到她会在意话里这种细节:“……我就随口一说。” 她现在真就是个接了气筒子的气球, 一压就鼓气, 也不知道心里怎么那么多跟他不顺眼了, 到下楼都一路瞪眼。 确实如傅从夜所说, 大家对孔樊的态度都有点不咸不淡。 但孔樊领来的新女友, 大家倒还是好奇的。 而胡小青相貌确实很不错,在这一圈金钱堆出美貌的姑娘里,她明显没怎么化妆却又是天然清纯, 穿着件白色蕾丝的露肩连衣裙, 衣服虽然显得有点廉价,但胜在人看起来还不错。她一路挽着孔樊的胳膊,微笑着跟别人打招呼。 几个跟堀哥勾肩搭背的男生确实也对胡小青侧目。 只是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里, 又掺杂了一点别的情绪…… 阮之南注意到了, 她偏头问傅从夜:“他们看胡小青……怎么这种目光。” 傅从夜轻笑了一下, 转头按了一下阮之南的脑袋:“你个小傻子就别问了。” 阮之南握拳:“你是不是想挨揍。” 傅从夜轻声道:“我腰上的淤青现在还没好呢, 你一根棒棒糖当医药费就算了,还打算拿我当沙包呢?” 阮之南都忘了他腰上的伤,有点怔愣的抬起头来:”真的还没好呀?” 傅从夜发现一周之后他腰上淤青看起来反而更夸张了,于是生了想要卖可怜的想法:“你要看看么?” 阮之南却把他这话当成撩妹,瞪大眼睛:“……不用了。拿我回头给你批发一车棒棒糖。” 傅从夜憋了一个星期,心里翻来覆去的后悔懊恼,总算是这会儿能跟她轻松愉快的搭上几句话,他觉得心头都一松,忍不住把手扣在她脑袋上,翻来覆去的揉了几下,笑的愉快。 阮之南赶紧拽了拽假发:“大哥!我这是假发!” 傅从夜笑:“要是真毛我就不揉了。” 阮之南好好调整了一下发卡:“给你批发棒棒糖的时候,顺便送你两顶假发,你一手盘一个好了!” 傅从夜:“网上不都有一些你短头发的图出来了么?何必再带假发?” 阮之南:“唉,我爸觉得我不戴假发就跟不穿衣服似的。他逼我的。” 傅从夜拧眉:“那你爸的意思是你天天裸奔上学?” 阮之南戳了一下他肚子:“什么裸奔上学!美得你!” 堀哥和黄平菱都去打招呼了,他俩一直在客厅壁炉旁边的咖啡台前头聊天,倒是有点旁若无人的样子。 他俩聊起来,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旁若无人的状态。 傅从夜故意吃痛:“特别疼。而且什么美得我。你——就你,裸奔上学,我只会心无旁骛的报警。” 阮之南顺手揉了一下她刚刚戳过的地方,手上温柔了点,嘴上却依然针锋相对:“我身材不好么??!” 傅从夜:“……身材好我就该看么?这话题扯太远了,从假发扯到报警还行。” 阮之南一下笑了出来:“咱俩太胡逼了。” 傅从夜也有点绷不住了,他抓住阮之南手腕:“别揉了,就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我都以为是你打算松活几下我然后给我开膛破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