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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扯了扯蛋黄色围巾,坐在凳子上,她今天还翻出一双雪地靴出来,穿着牛角扣的格子外套,再配上这个发型,今天—— 格外的像个学生妹。 也格外的娘。 傅从夜盯着她脑袋愣了半天。 阮之南拈着头发轻轻一甩头,还没得意完,就有点心虚似的拽了拽头发,小小声道:“哎哟别甩掉了。” 傅从夜有点想笑。 鲁淡正要调侃她,没想到傅从夜先开了口:“什么生发剂,挺好用的,回头推荐给庞广达。” 鲁淡一愣,似乎没觉得傅从夜会开这种玩笑。 阮之南也没反应过来,但她又笑起来,特别端庄的转了转脑袋:“好看不?” 她今天竟然戴了顶假发来学校。 齐刘海黑色BOBO头,不到肩膀,她看起来特像是要去拍电影。 意料不到的惊艳。 她像是拨开迷雾手持冷兵器走向主角的女反派—— 让人眼皮子一跳。 鲁淡接口道:“你戴假发干嘛?” 阮之南:“还不是我爸非说戴假发好看,给我买了一大堆,我想着天冷,就当带帽子捂头了,就也戴了一个。他买了好多呢,你就说好看不。” 前头的徐竟甜和付锴也说,像的女主,像里的小女孩。 这俩人还挺会说话,鲁淡开口就是:“你看过么,特像斯波克!” 阮之南把书扔过去:“你看过春晚么?你特像潘长江!” 阮之南一笑,总感觉她眼睛有点肿了,傅从夜不觉得她是会哭的那种人,但除这个原因之外,也说不出什么别的原因了。 前头的付锴就比他有想象力的多:“阮老板,你咋回事儿啊,是被早上风雪么?吹的眼都肿了。哎,真的,下回买个泳镜戴上,挡风挡雪。” 徐竟甜被付锴的直男发言气笑了,转头跟阮之南道:“南南,回头可以买个冰棍敷一下眼睛。” 傅从夜听到这声“南南”,翻书的手顿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自己也叫“南南”的时候,那诡异的发音。 付锴立刻道:“你俩恶不恶心啊,甜甜南南的,以后别再说我跟鲁淡闹起来的时候像搞基现场了。” 阮之南笑起来,伸出手:“徐大大。” 徐竟甜也有点想笑,握了握她的手:“阮老板。” 雪到中午就停了,课间cao也停了,值日班要在学校里扫雪。很不幸,这一天的值日班是八班。 但对于阮之南这种人来说,还是挺开心的。 她就跟屁股上长了火疖子似的,在凳子上多坐一会儿都觉得难受,立马蹦跶起来,戴上围巾穿上外套,跟一群同学跑出去了。 傅从夜这时候才发现,她还戴了一副毛线连指手套,仿佛知道今天能玩雪似的,一路上还跟鲁淡他们显摆。 手套像是小朋友的款式,带个挂脖绳,手背上还织了好几朵粉色的毛线小花。 可爱的跟她今天发型有点搭。 打扫卫生的地点是按照班级座位排的。 他和阮之南被安排在第三教学楼后头的空地上,那是以前三中最早建设的部分,有个平房的厕所,有几个老乒乓球台,还有食堂后厨的两道门。 阮之南知道这个之后,一点也不高兴了。 本来笑闹着走在班级队伍最前头的她,这会儿领了扫雪工具,就低着头拖着脚步,往安排给她和傅从夜的区域走。 确实,那一整片就他们俩打扫,比不上在cao场上可以一群人胡闹。 看她这一身装备。 围巾是防止有人往衣服里塞雪。 手套是用来抓雪防冻手。 雪地靴就用来奔跑。 明显就是打算来场疯狂打雪仗的。 又不是小孩,至于下个雪还搞得这么正式隆重么? 傅从夜心道:他可绝对不会陪她闹的。 到了地方,阮之南抓了抓乒乓球台上的薄雪,攒出一个球来,捏在手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笑。像是作恶前的坏笑,像是求人陪着玩的讨好。 傅从夜瞪眼,不理她,往角落走。 阮之南泄气的往墙上一扔,拿起推雪的铲子,开始扫雪。 她这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从来不干活的。想起她爹是买八位数的房子眼都不眨的阮总,她这个人傻钱多的大小姐,自然不可能在家还做家务什么的。 也可能她没那么废——就是这会儿发泄不满呢。 阮之南在雪地上乱跑乱推,傅从夜扫完了一小片,就看到阮之南在雪地上勾勒了一个阿姆斯特朗加速回旋炮。 傅从夜都震惊了,他没想到阮之南一个小丫头能这么不要脸。 ……也不小了。她本来比他还大一届呢。 反正就是不要脸。 他推着雪铲,毫不留情的从阮之南的雪地画布中间走过,把那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给拦腰斩断。 阮之南回头,喊道:“傅从夜!你竟然把我阉了!啊,还朕的龙根来!” 傅从夜不理他,转头继续铲雪。 一会儿就看到阮之南冲过来,一脚踩向他弄成一堆的雪,叉着腰道:“我的杰作都被你毁了。” 她终于找了可个由头以跟他闹了。 傅从夜本来觉得不应该跟这种脑残志坚的同学胡闹,可阮之南太嚣张。 他绝不是幼稚。 更不是想要跟她闹。 他真的,真的只是,不想看她一脸得意的模样。 傅从夜扔下雪铲,往雪堆旁走去。 阮之南还以为他要打架,她竟然后退了两步,却又暗骂自己怂。 比傅从夜更壮的人,她不是没面对过,从小江枝北和外公也没少教她防身打架,怎么遇见傅从夜还后退了。 但傅从夜却弯腰捡起一大坨雪,他没带手套,修长的手指冻得微红,团了团雪,直接朝阮之南扔去。 阮之南没想到他真的要陪她玩,微微一愣,刚要笑起来。 那雪球正中门面,啪一下砸在了她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