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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沈醉放弃原本找工作的打算,自己潜心研读心理学,考上国内一所心理学排名前三的大学研究生,很快又被保荐出国。 五年之后,他在国外一直读到心理学博士,却又遇到了五年前相似的案件。这次他不是受害人,受害人是他的女友林瑜。 林瑜死在一条雨巷里,浑身□□的女子心脏被挖走,□□被利器刺穿,尸体被凶手摆成诡异的姿势。 警方第一时间就判断凶手是一个被女人背叛过的年轻男子,他这作案方式移情的痕迹太明显了。 作为林瑜的现任男友,沈醉免不了被警方怀疑询问。林瑜死时沈醉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且他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快就被警方排除了嫌疑。 沈醉是一个沉郁又孤僻的人,他能跟林瑜成为男女朋友是因为林瑜能和他产生思想上的共鸣,他们谈的是这个时代已无人相信的柏拉图式恋爱。沈醉知道林瑜的感情史和他一样空白,这是他怀疑警方判断的第一个理由。 警方讯问他时曾给他看过林瑜死时的照片,凶手的手法很干净,尸体上就两处伤痕,心口和□□。尸体被打理得很干净,一头乌发被挽成发髻,即使经过雨水的冲刷也不显的凌乱。双臂交叉在胸口,如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蜷缩着,双目闭合,神色不见痛苦,远远看着竟有几分安详的味道。这全然不像是报复背叛的女人的手法。 警方虽然也有疑惑,但他们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这样有个性的作案手法首先能排除无序杀人的可能性,凶手必然是出于某种原因。既然推测凶手的作案具有逻辑,那他对对象的选择也倾向于有目的性。正如警方推测的移情,以一个背叛的女人作为影像,凶手心中很有可能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的影响。而杀人的手法和尸体造型的矛盾能说明凶手对心中影像的感觉就是矛盾的,纯洁与罪恶同在。 再从作案手法的细节来看,这名凶手手法干净,处理尸体冷静而有艺术感,可以推测这人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那么凶手是针对林瑜这个人的可能性也减小了。这样内心极度冷静的人一种是像沈醉这样沉默寡言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却心理疯狂的人。还有一种是外表优秀优雅,心理却和前者没什么差别的人。这两种人的差别在于一个是失败者,一个是成功者,然而不论是失败还是成功,他们心中都有着莫名的高傲。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从尸体干净的伤痕还有造型上可以看出。凶手仿佛在嘲笑,看,那群愚蠢的人类,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沈醉想,如果是他,会出于什么样的缘由才会以那样的方式杀人呢? 挖心,当初李牧也是挖了他们的心。李牧是个可恨之人,但沈醉却一直觉得他可怜。是的,可怜。他是个思想极其丰富的人,这世上活的最痛苦的往往是那些心思太过细腻的人,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就是这个道理。 李牧没有什么太过坎坷的经历,只是他的想法和其他人都不同。尼采说:“你遭受了痛苦,你也不要向人诉说,以求同情。因为一个有独特性的人,连他的痛苦都是独特的,深刻的,不易被人了解。别人的同情只会解除你的痛苦的个人性,使之降低为平庸的烦恼,同时也使你的人格遭到贬值。”无法诉说的痛苦会将人逼疯,说出这句话的尼采最后也没能逃出这样的命运。李牧身边的亲人打着为他好的名义生生将他逼疯。沈醉一直记得李牧流着泪对他说:“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伤害他们……”不能伤害他们的感情,不能伤害他们的好意,所以那些苦楚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李牧为什么会杀人?他说自己也记不清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但他分不清天堂与地狱。李牧挖心,因为他觉得人不需要有心,有心会痛。 如果是沈醉,他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想要挖一个人的心?那必然是,这个人对他来说是重要的。无关紧要的人的心,谁在乎呢?照片上林瑜的妇人发髻和在母体怀里的宁静祥和的姿态让他想到了母亲这个词。 林瑜的母亲是个很普通的中国妇女,一直在国内生活,凶手不大可能冲着林瑜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去的。而看林瑜的发髻,沈醉觉得凶手极有可能是把林瑜作为母亲的影像。林瑜身上有一种让人舒服的安静宁和的气质,凶手如果把她幻想成母亲的形象也不无可能。 沈醉并没有把推测告诉警方,也没有想着要找出凶手。但就是他自己都没发现,在林瑜死后,他的言行举止都在一点点地向林瑜靠近。直到有一次他的同学在昏暗中看到他还以为是林瑜,大呼有鬼,沈醉这才怔愣地发觉了自己的变化。 剧本的最后是沈醉在自己身上绑了一块石头跳进河里,再也没有浮上来。 在末尾处,镜头会留给一本从沈醉的抽屉里翻出来的日记,日记名为,里面是一些零碎的句子。 “我的世界成了一个孤岛。” “我住在一个躯壳里,看着躯壳外面的世界,他们在笑,他们在哭,他们活着。” “我不会把心里话告诉别人,因为没人会试图理解你那些荒谬的想法,他们把这称为无稽之谈,他们不是觉得你精神有问题就是觉得你为标新立异而哗众取宠,他们站在你的对立面。” “我在悬崖边走了很久,道德与责任的护栏筑得太牢,我甚至意识不到这是悬崖。我被拘束在里面,我在期盼护栏崩塌的那一天。” “人性真是虚伪得让人讨厌,情感总是变化的太快。” “为什么不再执着?因为害怕拼尽所有还是达不到目标,你这个胆小鬼。” “有人问我,如果能够选择,下一世你选择做什么?啊,真是够了!为什么还有下一世?人死灯灭,消散于世吧!” “没有人必须对你负责,你是一个人。” “喜欢或不喜欢,是我说了算的吗?我在世界的规则里挣扎。” “如果世界是一个游戏,如果我们活在一个虚幻的梦境里,有关系吗?如果虚幻跟真实已经界限模糊,周庄梦蝶或蝶梦周庄又有什么区别?” “我的路一直是一个人走的,你们在我身边,中间隔了一层无形的结界。” “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总会给你留一扇窗,窗在哪里?” “嘿,我说我在上帝的视角俯视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嗯,我也这么觉得。莫名骄傲,莫名自卑,你真是不可理喻。” “人越长大,越忘了曾经的纯粹,啊,我羡慕少年人的天真无畏。” “人为什么要繁衍?周而复始的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