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桓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的确,和不识好歹之人无需多说。”

    慕容垂冷下表情,桓容紧张到极点,反倒不再畏惧。

    物极必反?

    甭管合适不合适,总之,一番言辞交锋,紧张感骤然削减。面对慕容垂的目光,桓容的脊背挺得更直,借武车高度,看到打着府军旗帜的援军,更是咧开嘴角。

    “慕容垂,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胡贼,脚踩汉家之地,矫我汉家之名,安敢如此口出妄言,当真是不知羞耻,没脸没皮!”

    比起愤怒,慕容垂更觉愕然。

    如此一个俊俏的郎君,竟会说出这般粗俗之语,这和印象中的南地士族完全不同。

    是他太久没离开北地,不闻世事了吗?

    “我若是你,早就捂住脸面,不敢见于世人。难怪你要罩上面甲,原来真是没脸见人。”

    “小贼,休要逞口舌之利!”悉罗腾终于杀进包围圈,立在慕容垂的战马前,满面愤怒。

    桓容挑挑眉,他就是逞了,如何,咬他啊?

    “我岂有说错,此地不是华夏之土?邺城不是汉家之名?即便是你们所谓的国号,同样是取自汉家!画虎不成反类犬,东施效颦不知丑!”

    “尔等胡寇不要脸面,无耻之尤,还怕别人说?不过是掩耳盗铃!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归根结底,进入华夏的胡人,无论建立政权还是制定国策、委任官员,都是仿效汉家制度。占据北方的鲜卑和氐人都不得不承认,偏安南地的晋室才是华夏正统。

    慕容鲜卑立国号为燕,取汉名,用汉字,学汉俗,过汉人节日,几乎事事仿效汉人,许多却是四不像,例如曲水流觞,当真成了笑话。

    桓容高声斥骂,字字如刀,句句切中要害,抓住痛脚就是一顿猛踩。鲜卑人气得双眼通红,却只能狠狠咬牙,根本无法骂回去。

    与之相对,桓容越骂越顺,越骂越畅快,终于体会到,演义中,诸葛武侯将那谁谁谁骂吐血是何等的爽感。

    桓容骂得过瘾,大肆吸引火力。

    等鲜卑人从愤怒中转醒,意识到事情不对,武车四周早被晋军包围,想要冲出去几乎成为不可能。

    第八十五章 大捷

    晋军形成包围圈,将慕容垂率领的几千骑兵困在圈内,只能桓大司马一声令下,就要群扑而上,将敌人砍杀殆尽。

    鲜卑骑兵固然勇猛,但被晋军团团包围,失去逃生之路,不免惊慌失措。兼主帅慕容垂被刀盾手和竹枪兵困住,身边仅百余骑护卫,战局明显对己方不利,恐慌的情绪迅速开始蔓延。

    冷兵器时代,两军对垒,想要取得压倒性胜利,将兵战斗力、士气、胆气,缺一不可。

    一旦士卒慌了手脚,在战场上丧失斗志,甚至开始胆怯,也就离溃败不远了。

    现如今,鲜卑骑兵面临的就是此等困境。

    桓容先擒慕容冲,后以之为饵困住慕容垂,中途不忘捞起桓熙,两次派人往中军禀报,逼桓大司马派兵增援。

    此刻,以武车为中心,鲜卑骑兵和前锋军混战一处,彼此不相上下。西府军和北府军趁桓容吸引鲜卑人注意,在战圈外展开包围。

    整个过程不可谓不顺利,但是否能达到桓容预期的战果,终究要依靠对阵双方的硬实力和胆气。

    战局到了这个地步,晋兵敢拼命就能创造历史,打破慕容垂不败的神话。相反,鲜卑兵豁出去,说不定真能撕开一个缺口,从绝境中逃出生天。

    桓容站在武车上,左手抓住慕容冲,右臂借掩护平举,将袖中弩箭对准慕容垂,防备他拼死拉个垫背,先宰了自己再说。

    “慕容垂,你已被大军包围,下马投降,归顺我朝,可保一条性命!”

    刘牢之手持长枪,大步走上前。

    因战马已死,刘将军一直步战。饶是如此,依旧煞气不减,除悉罗腾之外,凡是靠近五步内的鲜卑骑兵必会被捅个对穿,挑落马下。

    刘牢之话一出口,慕容垂当场大笑,笑声犹如雷鸣,带着无尽的豪迈和锐利。

    “凭你?”

    慕容垂坐在马背上,俯视铠甲染血的刘牢之,冷笑道:“尔等鼠辈是留不住我的!”

    说话间,单手猛地一拉缰绳,奄奄一息的战马嘶鸣一声,甩开架在身上的竹枪,撞开拦路的刀盾手,如桓容预料一般直直冲向武车。

    “叔父!”

    为保持清醒,慕容冲狠咬舌尖。见慕容垂冲过来,挣扎着便要扑向前。

    桓容早有提防,奈何气力不济,差点被他拉到车下。

    “典魁,拦住他!”

    此等人形兵器,此时不放更待何时。

    “诺!”

    典魁一枪挑飞两名鲜卑骑兵,横向跨出三大步,速度快得不似人类,背靠武车立定,恰好挡住慕容垂前冲的方向。

    桓容不敢放松,举起右臂,对准慕容垂放出袖箭。

    黑色箭矢仅有巴掌长,尖端淬了毒,一旦划破皮肤,伤口立即会变得刺痛难当。不超过二十息,中箭者就会眼前发黑,头昏眼花。

    哪怕是慕容垂这样的猛人,照样要跌落马背。

    “叔父小心!”

    慕容冲吃过弩箭的亏,不顾舌尖疼痛,大叫出声。

    慕容垂的骑术极其精湛,听到喊声,立即弯腰贴上马背,惊险避开三支迎面而来的飞箭。

    见此情形,桓容颇为遗憾,倒也觉得正常。

    碰运气的事,可一不可再。取巧的手段,能拿下一下慕容冲已是不错,想照葫芦画瓢擒下慕容垂,可能性实在不大。

    好在他的目的不是一招擒敌,而是拖延慕容垂的速度,为典魁争取时间。

    “让开!”

    见典魁拦路,慕容垂举矛就刺。

    “来得好!”

    以典魁的官职,阵前斗将轮不到,早就憋了一股愤气。遇慕容垂杀来,竟是躲也不躲,长矛递到面前,身形岿然不动,大喝一声,单手越过矛尖,用力抓住了矛身。

    “什么?!”

    不只是鲜卑骑兵,不少晋兵都看得愣住。

    徒手抓住慕容垂的长矛,这还是人吗?

    典魁咧嘴大笑,不顾掌心被擦掉一层皮,变得鲜血淋漓,趁马速减慢的良机,欺身上前,钵大的拳头抡起,狠狠砸上马颈。

    只听咔嚓一声,随慕容垂征战多年,浑身染血犹能不倒的战马,竟被他一拳砸断颈骨,口鼻溢出鲜血,哀鸣一声,倒地不起。

    “大都督!”

    鲜卑骑兵大骇,奋不顾身的冲上前,要将慕容垂救出。

    桓容知晓机不可失,当即令钱实等人去助典魁。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什么道义规则全是XX!单挑拿不下,必须群殴圈踹,擒贼擒王才是根本!

    典魁一击得手,慕容垂坠马,晋军士气高涨,无论府军还是州兵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