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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城睿看他这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出声警告，就有人倒了霉。那是最后一个进屋的摄影师莫林，他一个人对着破败的砖瓦屋照个不停，谁知照相机的镜头里出现了一张发青的脸，那脸因为年纪问题满是皱纹，但对他张开的那张嘴，却红得异常。莫林和所有的摄影师一样，都有种哪怕到了危险的时刻，也不忘定格几张照片的臭毛病。穆城睿为他捏一把汗，结果他还老神在在地给变成丧尸扑到他身上的老奶奶来几张特写。

    小孩大叫了一声“阿母”，也许是残留的意识在作祟，那丧尸稍稍停顿，也就在这停顿的间隙，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小江连忙把莫林从丧尸的爪牙中拉了出来。刚刚变成丧尸的人身体僵硬，再加上这位在变成丧尸之前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几年，能动就很不错了，不能指望她能灵活的捕食。而莫林被扑倒完全是因为大意。

    丧尸奶奶发现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想要起身来追捕，却总是起不来，很不高兴地吼叫着。小孩习惯性地想要上前去扶奶奶，但被村长抓住。

    “没看到你阿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吗？”

    大家一起合力把并不合作的老奶奶绑住，这个被村民那样对待的小孩都没哭的少年，看到变得陌生的奶奶泪流满面，穆城睿摇了摇头，顺便把老人的嘴也给堵住了。然后他们三人，带着小孩和已经变成丧尸的老奶奶回到县医院。

    这次很容易就找到了吴院长和治疗这些病变患者的主治医生，他们都在县医院的一栋大楼里。是一个离医院的主建筑群很远的大楼，曾经是用来给那些精神病患者居住和疗养的。除了那栋楼还有一个大楼和三面墙围城的小院子。穆城睿到达顶楼——院长和医生所在的楼层时，他们正站在玻璃前看着楼下的那个院子。

    那院子三面围着高墙，没有门，更没有窗，场地空旷，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十几个丧尸模样的人在院子里晃来晃去外，空无一物。

    “县长打算把那些发烧者集中在这栋楼里，把所有的病变的人集中在这个院子里。除了和这栋楼相连的那个小门，所有的窗户都封死了。他们出不去。”吴院长向他解释说。

    “那吃的东西呢？”丧尸是连冻rou都不喜欢吃的，难道给他们吃新鲜的人rou。

    “目前还没有考虑过给吃的。距离最早的病变者，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了，我们什么东西都没给他吃，啰，那个在蹲坐在角落里的就是最初的病变者。”主治医师补充道，并用手指了指那个蹲在角落里闷恹恹的丧尸。

    “也许他是吃饱了，要知道在所有的病变者醒来的那一刻，无一不是抱着身边的人啃食一顿。”

    “这倒没有，这名病变者来自医院本部，在醒来之前就已经住在医院里，平日里是靠营养针维持生命。醒来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很警觉，很快就把他给控制了。他现在估计是饿了，不过在我们的工作人员向他靠近时，他还是很有精神地向工作人员扑去。”

    “也就是说他们是饿不死的？”

    “现在还不知道。普通人在供应充足水的情况下可以活一个星期，现在天天都在下雨，水源充足，就只能看看一周后的情况了。”

    当问及目前的情况，院长和医师都很忧心。

    “病变者如你所见，有十九人。而发烧者的数量不断地增多，之前很多人都不愿意把家里的发烧者送来，通过我们不断地的游说，很多人把家里的发烧者送来医院，目前住院的达到了八十四人。还有一些人给医院送来了消息，人却还在路上。我们这边的救护者去接了一些人，但是人数不够，车辆也不够。”

    这还真是糟糕的消息。原本他还打算去见一下县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最后是小江把他送会回了家。

    一回家晚饭都准备好了，很丰盛，但这却让他想起县长说的有关粮食的事。看来有机会看能不能买一点，住在别人家白吃白喝可不像话。只是，现在钱币还能买到什么。

    开饭的时候只有他和张言良两人，问到秦木舟去哪了，张言良嘴里直接蹦出一句下田去了。听了这话穆城睿直发愣，过了几秒才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还在下着瓢泼大雨，这种鬼天气能指望种出花来吗？旱田都能变成湖泊了。

    “不相信吗？”

    这不废话。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常理都不能解释的东西吗？比如说，异能、空间。”

    现在丧尸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只是别告诉我你有异能，有空间，若真是这样……

    “我有一个空间，范围虽不是很大，却可以在里面种一些东西。再加上在末日前，我也收集了一些物资，估计能撑到很久。”

    张言良说这些的时候，穆城睿只是看着他，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就好像从前他和张言良就是兔子与乌龟赛跑，原本他稳站优势，结果睡了一觉，却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许多。

    “你不相信吗？只可惜现在还不能带你进去看，不过，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一下。”话一说完，他们两之间的那张饭桌就没了。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原本隐藏在桌子底下关于他真实想法的小动作就这样暴露在对方的面前。张言良微微一笑，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又像是没有看透，随后饭桌又回到他们的面前。

    “所以你不必担心以后的问题，我们可以一直度过未来将要来临的寒冬。”

    是他担忧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想象的那场比赛中，在他的头顶上出现了“完败”这两个字。而这个胜利者悠闲地站在终点，笑着说，其实我也没有想过和你比赛，只是努力做好自己。

    这就是他讨厌对方的原因。

    明明他什么都比那个男人强，处处比较，在他还在为自己各方面都比对方优秀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结果对方默默地走到了自己的前面，还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他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人呆下去，他陡然地站起来，座椅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但他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把自己就这样扔在床上，并不是像家里的那样的软床，所以摔下去的时候，弹都不弹。他讨厌那个人，更讨厌就这样落荒而逃的自己。有空间又如何，他能拯救世界吗？他虽然没有那种能力，但他却尽自己所能地帮助别人，想想那个从锡安乡带出来的小孩，分别的时候不也对他表示了感谢了吗？

    在没有出现丧尸之前，他什么都做不了。丧尸出现之后，虽然有空间，可他又什么都没做。所以并不是说谁能力越多，越强就伟大，像他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却奉献自己的一分微薄力量的人才是伟大的。

    “伟大”这两个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