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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罩破碎。 叶长笺伸手取下了八卦铜镜,细细打量,只见八卦照妖镜的正面用仙文写着“斩妖除邪”,反面写着“莫失初心”。 他将八卦照妖镜放入怀里,正欲下楼,却听到“咯吱咯吱”脚步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叶长笺连忙将照妖镜摆回原处,反手扔了一个所差无几的金钟罩在上头,隐身躲在暗处的角落里。 只听得一道高亢的声音抱怨道:“师姐,你不会真的要嫁去西都吧?” 这声音煞是耳熟,叶长笺还不待细想,徒念常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宗主的意思,我不能违抗。” 那少女道:“萧莫凡他……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傲慢无礼,又……丹宗的弟子都在……都在说你……” 徒念常道:“说我什么?” 少女跺了跺脚,气愤道:“说你嫁过去,做现成的活寡妇!” 徒念常道:“我不能违背徒山家规。” 少女道:“什么狗屁家规,难不成一辈子就被它束缚住了吗?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还不如死了算了。” 叶长笺连连点头,他老早就想吐槽徒山这个谁揭了面纱就是命定之人的家规,不知所谓,一文不名,狗屁不通! 徒念常道:“宗主说,一切都是天意。”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少女道:“师姐,你早就该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唐师兄的!否则他也不会……不会和顾念晴搞在一起!” 叶长笺摇了摇头,心里想到:meimei,不是我想和他搞在一起,是他硬要和我搞在一起哇! 他却是心头微微一怔,没想到徒念常原来情定唐将离。 徒念常道:“四大世家,斩妖除魔,肝胆相照,情同手足。是以我、辰夜、莫凡、想容四人均是一同长大,一同修法,亲如兄妹。辰夜只把我当做meimei一般看待,对顾公子却是不同的,我一直知晓这些。他以往皆是眉头深锁,不知心中藏着怎样的伤心事,却在认识顾公子之后变了。与他相识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畅怀。顾公子虽然以前名声不好,我见他与辰夜在一起后,似乎也收敛许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少女道:“师姐,你怎么净说对方好话。那个顾念晴……一看就乱七八糟的……” 徒念常看了她一眼,“既然他如此乱七八糟,你还记挂着他做什么。” 少女红了一张脸,“呸”了一声,“哪个记挂着他,他害得我在斗法大会上出尽洋相,我恨他都来不及,巴不得吃他rou,喝他血!” 徒念常道:“你从小便是如此,越喜欢一样东西,越害怕别人知道,口是心非。” 叶长笺此时也明白这少女便是在云水之遥与他斗法的徒山弟子,徒心仪。 两人沉默半晌,徒心仪道:“师姐,我听外头风言风语,四大世家是不是要变天了?” 徒念常道:“既然知晓是风言风语,还去管它做什么。不论发生了什么,我总会守着徒山,保护你们的。” 她这句话说完,却好似在叶长笺心上重重打了一拳。 徒心仪笑道:“是啦,我们大师姐最厉害了!” “大师姐,他们都说叶长笺夺舍回来了,怎么风铃夜渡也没什么举动?上次在皎月峡谷见到他,他还护着我们云水之遥的学子呢。” 徒念常道:“人心隔肚皮,我们怎能知晓别人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考虑些什么,谋算着什么。做好自己,无愧于心便是了。我没和那人相处过,不知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不置评论。” 两人应是奉命巡视,看了一眼四周无异后便离去了。 叶长笺缓缓从暗处走出来,撤去金钟罩,取了八卦照妖镜塞入怀里,等了半晌,才下楼出阁。 他出了巨岩林,漫无目的地闲荡着,晚风轻拂脸庞,心念电转。 他眼前闪过前世白骨岭上,那些稚气的修真弟子们脸上视死如归的神情。就如徒念常所言,倘若世家有难,他们必定身先士卒。 他想到前世某一日授课。 他们盘膝坐在沙滩上,耳听潮水拍岸。 野渡舟老问:“无论修仙亦或修魔、修妖、修鬼,皆是为了一个道字。那么,何为道?” 叶长笺昂首,“我就是道!” 浴红衣笑着白他一样,“你是吹牛之道!” 众人哄堂大笑。 野渡舟老也微微一笑,“道,并不是正邪之分。正过度,亦可沦为邪,邪过头,亦可称为正。颠倒是非,不分黑白之人为恶,但若黑白太过分明则是‘愚’。” 叶长笺道:“我才不管什么正邪仙魔呢,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做欺压良善之徒,不就行了吗。我自问心无愧,何必拘泥问道之法?” 野渡舟老微微颔首,“你知晓我为何给你取名为远思吗?便是希望你切勿被眼前景象所迷惑,切勿一叶障目,希望你能深思熟虑,高瞻远瞩,切勿率性妄为,失却修道初心。” “知道啦,知道啦!” 他这样出神地想着,突然从风中传来隐隐的低泣声。 是谁在哭? 第72章 徒山游学4 在山谷深处, 有一位穿着徒山家服的女弟子背对着他,低声哭泣。 叶长笺放慢脚步, 见那女弟子始终不曾转过身来, 只依旧伤心难忍, 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悲泣声。 他踌躇半晌,走了过去,温声问道:“这位姑娘, 夜深至此, 为何哭泣,有何忧愁之事吗?” 他继续道:“你可以说出来,我这人耳朵不好, 记性也不好, 走几步路就忘记了。” 过了良久,女弟子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许沙哑, 略微沉着嗓说道:“我曾经做错了一件事, 有个人救了我,我却恩将仇报。你说他会不会后悔救我?” 叶长笺道:“那得看他是个什么人了。” 女弟子道:“随心所欲、放荡不羁、骄纵妄为。” 叶长笺心想这人的性格也挺恶劣的,道:“那就不会吧。既然都这么不可一世了, 他哪会管什么后果。” 又沉默了一阵,女弟子似是叹息了一声, “是了。他这样的人, 也不会后悔吧。可是……我却后悔了。” 叶长笺道:“你既然觉得后悔了,可以去向他坦白,那人应该不会小肚鸡肠, 一定会原谅你的。” 女弟子摇了摇头,呜咽着,哀伤得难以自己,“他不会的……他不会的……” 叶长笺道:“我曾经也做了许多错事,但是由不得我后悔。我能做的,便是继续向前看,引以为戒,不再犯那些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女弟子渐渐停止哭泣,“顾公子,多谢你。” 叶长笺摆摆手道:“别跟我道谢啦,我最听不得谢谢。” 那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