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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就见屏幕上方跳出一条消息。 是他订阅的一封邮件。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官方:IMO提醒您,距报名缴费截止时间还有2天……】 短短几个字节,在内存里都无法占据多少空间,却凝聚成最后一根沉重如山的稻草。 彻底压折了那单薄消瘦的脊梁。 祁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直到屏幕黑下来,依然没有挪开视线。 良久,黑色屏幕上滚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溅起水花星星点点。 暖金色灯光下,少年抬手,沉默地抹了下眼睛。苍白到能清晰看见青色血管的手背上留下一串湿痕。 从头到尾,他都是如此安静,安静到连略显急促的呼吸都没有发出声音。 倏地,他抬起头来,皱眉望向身后走廊。 明亮的通道空空如也,只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兀自泛着冰冷的光。 ……没有人。 或许是错觉吧。祁寄收回视线,低头把手机放好,一垂眼,就望见了胸前的条码胸牌。 他抬起头,闭了闭隐隐发黑的眼睛。 长长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 裴俞声回到包厢时,早一步被送回来的连清醉得人事不省,已经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屋里其他人唱累了,也怕音乐吵到连清,就开始转去玩别的游戏。 室内灯光被调亮了不少,桌上摆了一堆空掉的酒瓶。第二轮叫的酒被端上来,陆续进来几个服务生,最后一个依旧眼熟。 裴俞声看过去,那人仍然垂着头,灯光打在浓密的睫毛上,投落一扇阴影,遮住了漂亮的眼睛。 他还是那样安静,看起来乖巧又温顺。 裴俞声屈指蹭了蹭上唇。 男孩肤色白.皙,就愈发显得微微泛红的眼尾如此明显。 让人忍不住去想当泪珠滑过那处时该会有多么动人心魄。 冰块在酒杯中晃动,裴俞声单臂伸展搭在沙发背上,视线下挪,瞥见了男孩胸前的工牌。 裴俞声之前在角落里站着,只听清了经理和祁寄的声音,并未看真切他们的动作。但他记得之前见到祁寄时,对方别的工牌上只有标识和编码数字,并没有条码。 恰巧又有同伴来敬酒,还是个玩心很重的豪门富少。裴俞声抬手碰杯,和人闲聊几句之后,故作无意地问起了那个带条码的胸牌。 同伴来华亭的次数多,扫了一眼祁寄就了然道:“哦,那是个任务胸牌,代表这个服务生有必须完成的开酒任务,这个条码每次开完酒之后都得和酒瓶上的条码一起过一遍,才能记录下完成的任务额度。” 裴俞声微一思忖,问:“不是所有服务生都有开酒任务?” 同伴乐得跟他多聊两句,解释起来也很详细:“普通的服务生没有,他们一般只会有个最低额度,完不成顶多就扣点奖金。不过这个开酒任务不一样,这种任务的额度一般都定得很高,基本上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数字,除非能遇上客人愿意点他包下来,单独让他开。” 他笑了笑:“所以虽然没明着说,但这种条码牌挂出来基本就代表挂牌来卖的意思,扫一下能直接看见价格,常客都清楚。” 裴俞声端酒的手指微微一紧,抬眼望向祁寄,浅色眼瞳里眸光沉下来,晦暗不明。 同伴并未察觉,晃了晃手中酒杯:“而且这种工牌代表服务生还没陪过酒,感兴趣的客人都可以点。有客人觉得会所里专门陪酒的那些陪过的人多,还会专门挑这种刚挂牌的服务生来玩。” 说着说着,同伴又想起裴俞声自进来之后就没有点过陪酒生,又见人对工牌的事感兴趣,不由笑道:“怎么,二少看上那个服务生了?” 年轻人玩得开,像他们这样的二代,都不怎么会在意性别,刚刚各自点的陪酒生也有男有女,反正都只是玩玩。 同伴看了一眼不远处开酒的男孩,摸了摸下巴:“这人确实长得不错。二少打算点他么?” 事实上,不只是正在交谈的两人,屋内也有不少还没醉得彻底的人注意到了祁寄。 之前第一轮倒酒时,屋里灯打得暗,看不清轮廓。这次光线明朗了,祁寄的相貌显露出来,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提普通的端酒服务生,就是在一众花红柳绿的陪酒里,他也绝对是最惹眼的一个。 况且现在他还挂着一个明码标价的工牌。 虽然还穿着一身服务生制.服,在场众人却都心知肚明,已经有不少人看祁寄的目光里充满了勃勃兴致。连这些客人身旁或娇.媚火.辣或清秀可人的陪酒生都在明里暗里露出些戒备和酸意。 同伴的话刚问完,就见面前的裴二少笑了笑。 对这位裴二少的名号,其实他也早有耳闻,但直到同本人见了面,他才清楚感知到,这位的确是比他们更高一层的圈子里的人。 家境和资产都可能会变,唯有谈吐和气度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今晚才会有那么多.人.轮番给这位裴二少敬酒,都觉得这场原本是看在裴连两家面子上来赴的晚宴的确很值。 而现在,裴二少这一笑,同伴就又在气度之外,真切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相貌的冲击力。 男人唇角噙笑,神情恣.意,英俊的眉眼裹着光,他明明只是慵懒地半靠在沙发上,却夺目得仿若站在舞台聚光灯束的正中央。 晶莹透亮的酒杯被举起,杯口微倾,朝向那个被众人关注着的服务生。 “过来。” 低磁的声音并不算大,却穿透了一切嘈杂。刚刚把酒瓶放好的祁寄动作微顿,望向男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在对方的注视下走了过去。 他在距离沙发半米的地方停步,才一站定,沙发上的男人就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形瞬间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下一秒伸来的右手更是让祁寄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那只袖口挽起露出分明腕骨的手臂却只是将将擦过他的身侧,把酒香摇曳的水晶杯放在了茶几上。 祁寄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然而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又猛地僵了脊背。 近在咫尺的男人已经把视线盯在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