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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像是想要转过身来说话,被梁断鸢挡住,“感冒还没好,会传染。” 于是安易持不动了,松了劲,全然倚在身后宽厚的胸膛。 “易持,人的际遇不同。”后背传来一阵震动,是梁断鸢在讲话,“他们过得辛苦,是因为某些没办法自己掌握的因素,但我们不会。” 原来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安易持那短暂又没来由的低沉。 宽大的手环过腰际,伸过来握住安易持的裹在手心,他在那些指缝间摩挲,“我会和你有个家。” “搭伙儿吃饭,轮流洗碗,偶尔去逛逛宜家。我要我们忙的时候一起学习,空下来一起发呆,生病时候彼此照顾……要是吵架,就主动认错。” “我们不会那样。” 安易持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后颈皮肤触到的湿软的触感,隔了很久,在电脑屏幕跳出龙标的时候,他往后仰,靠在梁断鸢的肩头。 “嗯。”他抿抿唇,细软的发丝糊在梁断鸢颈间,“我们不要吵架。” 第六十一章 ——后来的后来 新学期来的比预想要快,那些挤着蹭着悠闲度日的闲暇白驹过隙,很快便梦一般逝去了。 梁断鸢帮安易持搬好东西,整顿一下寝室,便不得不回去,留他一个人在学校。 那一学期零碎的事情多,在安易持的主观印象里,也就过的极快,他补自己落下的课程,很多时候与全然陌生的低一级的学弟学妹一起上课,另一些时候修自己本学期的学分,才有那么一小段时间,能见到大一的室友周楠,稍稍聊几句,笑着打个招呼。 更多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寝室,趴在梁断鸢的桌上,无聊了就翻一翻架子上那些名目繁多的杂书。 等梁断鸢下班回家,他们开着视屏,各干各的工作。 ……那些曾经梁断鸢自己都没翻开过的教科书,反倒被安易持闲来无事,挨个浏览过一遍。 在鼓励之下,安易持开始试着去参加些社团,合唱团,摄影协会,青年志愿团,还有读书会。 在长达一个月茫然又无意义地奔忙之后,最终发现还是呆在房间里自己看书的好。 “我不喜欢那样。”安易持下巴磕在桌沿,“各种各样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他们中间很不舒服。” “那自己一个人有事可做么?”梁断鸢起身,在阳台懒人椅上坐下,半边脸映着外面天色的淡蓝,“不愿意就不去了,别太勉强。” “有事情做的。”安易持点点头,坐直从书架上抽了本书,,“这是你的课本吧,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看,这是你的笔记。”他翻开书页,露出零星笔锋锐利的黑字,还有下方转折稍有些圆润的蓝字,“这是我的批注。” “很认真,挺好的。”梁断鸢凝神看,发现蓝字大都是对课本里随口一提的某个朝代的背景解释,“喜欢建筑?” “不是。”安易持摇摇头,思索着,“我喜欢看看,嗯,过去人的生活,或者故事?” “那就试试坚持下去吧。”梁断鸢笑,“周末想不想过来,不想动的话我去学校找你。” 他们的日子就这样平淡无波地向前滚动。 6月18,离毕业典礼还有一周左右时,宿舍园区外面开始摆跳蚤市场,恰逢周六,梁断鸢来学校看安易持,两人吃过晚饭,罕见地,去凑了个热闹。 “有些二手书卖,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拥挤人流中,梁断鸢揽了下安易持的肩,帮他抵开迎面没看路的行人,“用的东西就别买了,我的都留给你。” “正在想你怎么不回来摆摊。”安易持笑,目光往前探去,似乎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那是陈琛么?好像还有关其复和斯剑。” “嗯,是。”借着身高优势,梁断鸢确定了,“过去打个招呼。” “储物盒10块,二手书正版的半价,盗版的您看着给。” “陈琛!这多少钱这个?哦,20一个,九成新,买来没用过的。” “哎呦,这链子不卖啊,大妈,我这几千买的,您5块钱……哎哎哎,您拿走我可报警了啊。” 远远的,三人手忙脚乱的应付就一阵风似的扑到了耳边,梁断鸢罕见犹豫了一下,想着人这么多,还是不去打扰了,脚步一停却被陈琛一眼看了个正着。 “断鸢,小学弟!过来过来,进里面坐一下,我这儿有小马扎。”他扒拉一下地上铺着的凉席,留出一个通道来,“好久没见着你们了,既然来了,不如帮我们卖卖货吧,斯剑那边,你们过去一个,帮帮他。” 梁断鸢和安易持对视一笑,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拉壮丁干了一晚上活。 等到11点,终于没多少附近村民和学生还在外面游荡时,关其复骑着辆小三轮,过来把两个摊子都收了。 “多亏你们来帮忙,”陈琛拍拍手,很是豪迈道,“走,这点儿钱请你们吃烧烤。” “请客,”斯剑嗤笑,盯着他手里那一沓五块十块,“贱卖了那么点儿东西,你钱挺大啊。走吧,我请,校门外有家挺好吃。” “那多不好意思,”陈琛把钱往口袋里一收,“我还想吃爆炒小龙虾,蒜蓉扇贝,炭烤生蚝!” “想的挺美。”斯剑翻了个白眼。 “您可是上班上了一年的人了,还蹭我们跳蚤市场处理旧货了呢,”陈琛毫不在意,也许是不知什么时候,就渐渐看穿了他嘴硬心软的性子,“我不管,我要吃,不吃睡不着觉!” …… 三人吵吵嚷嚷在前面走着,间或有关其复插嘴拉一下架,陈琛看起来很开心。 “唐宵征还没回来,”安易持跟梁断鸢小声嘟囔,“马上就要毕业典礼了,他真的不回来了么?” “要回来,”梁断鸢回答,“避着陈琛而已,他也得取毕业证书。” 那晚烧烤摊格外热闹,周边几桌,全是毕业生的聚会,欢声笑语不断。 “建筑真是劝退行业,”陈琛喝了口啤酒,苦的呲牙咧嘴,“这也太难喝了,噗,噗——我回老家实习一个月,给了我800,还不够吃饭和打车。” “换家公司。”斯剑果断,“那老板不行。” “啊,”陈琛应着,半晌说,“所以我决定不回老家了,我要留在朔桑,前几天校招,我拿到了offer。” “好事儿啊,”关其复闻言举杯,“来喝一杯。” 四人应声举起杯子,只有陈琛,摸了摸杯把,松劲去抓了杯豆浆,“我还是喝这个吧,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太苦。” 玻璃相互碰撞,啤酒沫飞溅在桌上,吵嚷的一句一句絮叨中,陈琛摸了摸啤酒杯,若有所思。 不喜欢,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