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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就噎的他措手不及,偃旗息鼓,“嘿,不是不理我了么?你倒是坚持呀!” 第三十七章 ——甜橙味的诡计 陈琛整夜未曾开过口,此时咋然亮嗓,纵然眼里尽是狡黠,声音却还是哑的。 他抿了抿唇,好似对自己日渐衰老的声线不甚满意,眼看唐宵征虽然面色没怎么大变,但眉间拧着,显是窝火,不敢再戏弄了,见好就收打了个哈哈,“唐mama早,你看外边儿天色真好嘿,出太阳呢!” “你看,你看看嘛……”把露着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挂上脸,趁唐宵征顺着转头看向窗外,陈琛贴着墙边儿溜进了厕所,啪一声干脆利落阖上门扇,“就等我十分钟,马上出来!” 单薄的一张空心木板门,挡不住水流哗啦啦的声响,自然也挡不住陈琛断续哼唱的悠扬小调。 唐宵征在床尾坐下,望向窗外的视线始终没有收回,他好似在出神,却又记得调小了电视机的音量。 他指尖敲打着尚带余温的一床被褥,无声和上了节拍,脑子里混沌乱了片刻,终于给走调的歌声安上了姓名——,那是小学时候午间放课的广播曲。 明天,会更好吗? 他勾着嘴角,笑了一声,想起这问题自己是问过陈琛的。 “会啊,为什么不会?”那片耀目的夕阳之中,这人想也没想,松口放了奶茶的吸管,腮帮鼓鼓囊囊,“今天撒下去的种子,会在许多许多个明天以后结出果实。明天,就是一个又一个收获的日子。” “成绩,友谊,爱情,还有钱,不都是这样的么?”他眼看穿梭的人潮,把奶茶塞到唐宵征手里,“以前我从来也没有每月这么大额的零花钱,更不能理直气壮的进网吧,但现在我就可以了。过去得不到的东西,未来能握在手里,过去进不去的门槛,未来能迈步涉足。明天,还不够好么?” 笃定的光芒自他眼底亮起,唐宵征转了转手里的奶茶杯,低头看淡粉的液体晃动着擦出一层泡沫,“要是,想要的那样东西……” 他说着,又看向陈琛的侧脸,“即使努力也还是得不到呢?” “这也太绝望了吧?”陈琛眨眨眼,咽了嘴里的木薯粉圆,似乎愣了一下,旋即抬肘戳了戳唐宵征的胳膊,“你别老想的这么阴暗嘛,活得阳光一点儿好不好?你这么聪明,只要努努力,想做什么总能做到的。” 陈琛露齿笑眯了眼睛,光洁白皙的皮肤映着落日余晖,一时让唐宵征觉得有些刺眼,某种蓄势待发的冲动骤然涌上喉口,堵的他瞬时就有些狼狈。 “牙齿上有东西。”彼时他仓皇逃开了,生硬地转移话题,虚虚点着陈琛的门牙,“闭嘴。” 那时他的样子,大概很懦弱。 “咣当!”唐宵征正回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力撞上厕所门,侧边磨砂玻璃墙面上,模糊的影子也倏忽消失,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瓷砖地面上积着的水痕,薄底拖鞋可有可无的防滑……还有门把手上简洁凌厉的金属线条,唐宵征脑子里闪过的画面连成一片,像是电影里回忆专用的闪现。 “琛琛?”他嗓子里的一声喊还未落地,人就已经冲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门扇将扑出来的人影拦个正着。 “唔!”陈琛含着牙刷一脸懵,正正仰躺在玄关地毯上,多亏软质铺装没摔得太疼,对上唐宵征显而易见的焦急反倒笑了出来,含含糊糊问,“你干嘛呢,突然开门害我摔这一跤。” “没……”唐宵征愣住,往里张望,打眼只看见一堆横尸墙角的玻璃杯碎片,再低头上下打量陈琛一番,拽着胳膊把人拎了起来,“你管它干嘛呢?厕所里到处是大理石,你人硬还是石头硬啊?” “牙杯让吹风线给扫到地上了。”陈琛举起右手辩解,“我救了一个,还能少赔点钱的。” 唐宵征长长出了口气,扯着陈琛转个圈,眼看着人大体是完好无损的,这才摩挲着他手肘擦起的一点红肿,放缓了语气,“疼吗?” 陈琛望着他的表情很奇妙,一双瞳仁发亮,嘴角却有些哆嗦,像是欲语还休,“你……等等,唔动!” 两滴口水险些顺着嘴角流下来,陈琛捂嘴盯着唐宵征,直到这人伸手抬至齐胸的高度,微含下巴做了个保证的模样,这才转身又跑到水池边去,进门还不忘勾上门扇。 不到五分钟,他一改往日磨蹭,利利索索漱过口洗了脸,甩着满脸淋漓的水又走了出来,冲着唐宵征伸一只手,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儿,“擦。” 他咬着下唇,缩缩脖子,其实做好了因为得寸进尺而被训斥的准备,眼皮子都耷拉了四分之一,却见唐宵征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很听话的真去拿了毛巾。 “抬头。”隔着一层棉料,他一根一根擦净了陈琛的右手,抬头撞上没反应的人,索性捂着毛巾直接动作,捏着下巴叫他仰起脸来,“往后出来住宿,别把自己的毛巾直接放进酒店的水池里,很脏。” 他说话的语气很生硬,动作却总是温柔,到底习惯了照顾,毛巾棉料被他按着,一点一点轻柔地吸干了陈琛脸上的水。 “难怪刚才摸不着毛巾。”陈琛声音在他手掌下响起来,瓮瓮的,“再说了,嫌脏你还用我的呢。” “我用滚水烫过。”唐宵征松了手,铺开毛巾重又叠整齐,“记着了么?” “万一忘了,你就提醒我呗。”陈琛站着没动,再一伸手,指着几步之遥的桌上,摆放的一瓶润肤霜,“还没擦脸。” 毛巾遮掩着,唐宵征指尖猛地颤了下,旋即神色有些不自然,“多大了,自己来。” “我被碎片划伤手了。”他转身要走,被陈琛拽住腕子,这人终于伸出本是背在身后的左手,那白皙修长的食指腹上赫然是皮rou翻起的破损,血从刀口溢出,乍一看割的不浅,“伤口沾沾水倒是没问题,但是润肤霜……” 他话没说完,破了口的左手落入唐宵征掌心,出乎预料的,没有听到责备,耳边只有极轻的一声叹息。 唐宵征扯了纸巾一言不发,堪掉指腹慑人的血迹,又从钱包里取出个创口贴,妥帖地包裹好,这才洗了手走去桌前,沾了足够分量的润肤霜。 “闭眼睛。”微凉的油膏捂在两个宽大的掌心里,渐渐变的温热,唐宵征搓了搓手,往陈琛的方向走去。 陈琛这回很听话,紧紧闭上了眼睛,失去视野的他五感更加敏锐,在唐宵征贴近的瞬间,宛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后心无端生出密密麻麻的痒,一下就乱了呼吸。 他心虚的有些出汗,并没有察觉此时唐宵征跟他也没有什么区别。 唐宵征低头看去,陈琛正仰着脸,五官近在咫尺一动不动,他毫无防备的眼睫颤动,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