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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在旁边听着,有点庆幸还好警长跟着来了。 这一番提醒,终于让老头眼睛一亮:“哦,我想起来了,是曾经有个这样的家伙住进来过,他的全身就像是一幅画儿,胳膊肘上都纹着锁链,给我说可以预防风湿病。不过我看他干活也不那么利索嘛。” “他就是老威廉吗?” “哦,我说了想不起这个名字了,我记得他应该是叫比尔什么的。” “他今天在吗?” “走了,在这里干得不怎么样,说是投资了一个富矿,结果勘测有误,他没钱了。据说回东部去了,觉得还是在船上的生活比较适合他。” 戴维和吴有金都忍不住心中一沉,不过那老头很快又说道:“但跟他住一个房间的那年轻人还在,好像叫约瑟夫·怀特,我看到他的胸口纹了只锚,手臂上纹着一只燕子。” “据说燕子是为了乞求航行顺利。”卢卡斯警长掏出了一美元递给老头,“他现在在吗?我们的马进去喝点儿水你不反对吧?” “哦,完全可以。”他把钱塞进衬衫口袋里,冲着一间房偏了偏头,“他还在里面睡觉,那小子这段时间都没有找到活儿,他再交不出房钱我就赶他走。” “他会有钱的。” 卢卡斯警长带着他们走进了“庄园”,一些起床的人正围着水井洗漱,有些人提了水桶灌满牲口棚。警长向其中一个人打听了几句,然后示意他们留在外面,自己走进了那间平房,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走出来。那个男人赤着上身,五彩斑斓的皮肤上就好像满是拼贴画。 “这是怀特先生,”卢卡斯警长说,“他在波士顿的莱曼·阿斯顿船运公司当过五年水手,他会用六分仪,但手上没有,我们得找塞米帮忙弄一个。” “听说你们要用那玩意儿?”前水手先生粗声粗气地问道,“我在船上的时候倒是跟着领航员学过,但得等到晚上。如果你们愿意出五美元,我今天晚上的时间就归你们了——另外得让我吃饱。” 这价格并不过分,戴维和他握握手,算是达成了交易。 “我们住在蒙克先生的旅馆里,”戴维说,“可以的话,我们晚上就在那里等你,可以先吃饭,等天完全黑了以后再开始。” 约瑟夫·怀特表示没有异议。 于是他们愉快地离开了香草夫人庄园,双方都显得心满意足。 戴维和吴有金走在一起,有意识地落在卢卡斯警长和血狼的身后。两个人心情都有点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戴维终于忍不住对吴有金说:“我觉得,那个家伙——我是说,警长——他跟着来了也不错。” “嗯,是啊。”吴有金点点头。 狭隘的自尊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坦率地说出更多的赞美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似乎都是为了等到晚上做正事儿,虽然没有找到老威廉,但替代者的顺利出现使得这次来卡森城的目的似乎很容易就达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戴维和吴有金都有点茫然,但他们没有胆子乱跑,他们还记得劳埃德先生也在城里,虽然卡森城比洛德镇大得多,并不一定能碰上,但是真的撞上了可就倒霉了。 最后戴维和吴有金决定就呆在蒙克先生的旅馆里,听那些客人说说这个地方的奇闻异事。 哦,对了,他们才听(警长)说,原来当地人都把内华达州亲切的称为“华休”,如果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用官方名称叫这个地方,他们就会立刻辨别出你是个外来者,开始盘算怎么捉弄你,或者从你的包里掏出钱来。 “跟蒙克待在旅馆里是个明智的决定,”卢卡斯警长听完他们的计划后,表示赞同,“让雪狼也跟你们在一起,但别点太多的菜,要知道塞米虽然是个不错的胖子,但生意的归生意,他收钱的时候不会给你们打折的。” 听起来他的计划好像不会是和他们一起留在旅馆? “我有别的事,”卢卡斯警长这么回答他们,然后他把他们丢进旅馆,转身离开了。 他没说他要去哪儿,他甚至连旅馆的门也没进,马也留下了,就这样把背影留给了戴维他们。这真是有说不出的古怪。 “他有事儿瞒着我们。”戴维对吴有金说,“真奇怪,他会去干嘛?要去见什么人吗?说不定卡森城有相好的姑娘吧?” 也许是有相好的,但没有什么姑娘,吴有金绷着脸说:“管他呢,咱们只要赶紧完事儿就好了。” 他的表情也怪怪的,戴维看着吴有金。这时血狼轻轻地推了推他,“万物都有影子,人人都有秘密。”这个印第安人说。 真理,戴维笑着点点头。 (中) 戴维和吴有金其实很想去卡森城逛逛。就在去香草夫人庄园这一段短短的路上,他们已经如同走进了西部片的布景里,那些简陋的、尘土飞扬的道路,乱七八糟的简陋建筑,穿着老式西装或者格子衬衫、皮衣,戴着牛仔帽,挎着枪的野蛮之徒,脸上涂着油彩、头上插着羽毛,披着斗篷的印第安人,还有满脸风尘、精明强悍的女人…… 虽然他们已经熟悉了洛德镇,但是卡森城,这里仿佛一个更大更丰富的洛德镇,似乎一切都有着更“逼真”的刺激,似乎只要蹲在街角,找一个安全的角度,只需要过几分钟就能现场看到一次正儿八经的拔枪决斗;或者是用三角巾蒙面的劫匪们策马狂奔,一边按着马背上鼓鼓囊囊的帆布钱袋,一边朝天鸣枪地冲出银行,后面还跟着佩戴金属五角星的警察们…… 想一想就激动人心。 当他们呆在蒙克先生的旅馆里的时候,虽然藏在一张靠里面的桌子旁,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看着外面,讨论着里面的精彩段落。当他们谈到老酒鬼警长开枪的镜头时,戴维觉得他们来到这个时代可不是为了枯坐在旅馆里的,他们可以穿得“富有欺骗性”一些再出去。 “也许我们运气好,碰不到那些家伙,”戴维说,“也许我们可以把脸涂黑。” “如果运气不好呢?而且……”吴有金气馁地说,“我也不太擅长伪装。” 两个人头脑中掠过的各种镜头立刻如同燃烧的胶片一样化成了青烟。 “你知道所有伟大的事业都夭折于丧失信心吗?” “我觉得还是别节外生枝比较好。” 戴维垂头丧气:“那就呆在这里吧。” 他们安定下来,但达成了一个妥协——绝对不回楼上那猪圈一样的房间,好歹在楼下霸占一张桌子,还能够支着耳朵听听来来往往的人说点八卦。 虽然那无非是:某某在山那边发现了一条富矿,仅仅一天就从穷光蛋变成了收入四万美元的有钱人;某某矿简直是十年来最值钱的矿脉,报纸上已经有了广告,矿主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