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甚至还咧开嘴微笑。 戴维也冲他笑了笑,问道:“那个印第安人的伤势怎么样,医生?” “还不赖,还不赖,”皮克林医生用浓重的苏格兰口音说道,“他没感染,谢天谢地,只是一些皮外伤。虽然失血多,但他身体不错,吃了点东西就恢复过来了。” 戴维稍微放心了一些。 警长跟旁边的一个警员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年轻人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坐在了侧面。 真好,戴维心想,好歹这里还有几个接受过教育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警长提高了声音,对他的俘虏说:“这里不是法庭,血狼,所以我们不是在审判你,只是要求你履行自己的承诺,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你不用担心,在这里的人都是你的证人,我们会证明你所说的都会被如实记录下来,不会被歪曲。“ “哇,警长这么说起来似乎有点针对某人呢。”戴维轻声在吴有金的耳边说,“你觉得他今天这是故意在提防着那位吗?” 吴有金略微点头:“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劳埃德先生愿意在这么多人的监督下审问,他不是想要问那些金属的秘密吗?” “也许是警长用了什么办法,警长总是有办法,对吗?” 吴有金看了看那位青年版的“保罗·纽曼”,觉得戴维说的没错,他们总是预估不到卢卡斯警长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在简短并且意味深长的开场白之后,血狼抬起头来,看了看侧后方的劳埃德先生,又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最后他看见了角落中的戴维。他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又回到了卢卡斯警长身上。 “从哪里开始,先生?”他问道,“我们和你们的故事很长。” “也许从你们袭击了移民开始,”卢卡斯警长说,“从你第一次袭击白人开始说吧。” 血狼笑了起来:“你要我开始说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也可以……我第一次对毛嘴子下手,还是个小孩儿。” 原来他所说的,是米洛先生第一次进入红手部落周围的情况,那个时候才八九岁的血狼,向着这个传说中不是好人的家伙扔出了一块石头。原本指望着能让他脑袋起个包,但是最后血狼却收获了一个毛嘴子朋友。在毛嘴子的人还不多,对矿藏的需求没有那么狂热的时候,红手的部落和其他的部落的印第安人和他们相处得还不错,甚至能做点交易。不过当洛德镇上人越来越多,更多的探矿者进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地,事情就改变了。 红手带领他的人民从洛德镇周围后撤,来到了别的地方。休休尼人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狩猎,偶尔能看到一些移民在路上赶着车,来到这里。他们的确发生过冲突,但是血狼说的,他们只是预防那些移民进入他们的地方,因为其中还有些人是探矿的。 “也就是说,你没有杀过移民。” “我们驱赶过一些,”血狼说,“用弓箭和恐吓,也许让他们流了点血,但是没有要过他们的命。“ “但是不止一个幸存者到我的面前来控诉你们的暴行,他们都说亲眼看到你们杀了人,甚至不放过女人和孩子。” “其他部落里的人我不能肯定,但是红手说过,为了不跟毛嘴子结下死仇,我们不能沾上毛嘴子的血。”血狼又抬起了下巴,“而且休休尼人是最优秀的猎人,我们在打猎的时候都不会杀死带幼崽的母兽。”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撒谎了吗?”劳埃德先生突然开口,“我的雇工告诉我,的确是你们袭击了他,证据就是另外的几具尸体。” “如果真的有人死了,那么总有人在撒谎,”血狼回头看着,“但那一定不是我。” 劳埃德先生笑了笑:“怎么证明,向着你们那搞不清楚是狼还是秃鹫的图腾发誓吗?” “先生们,”卢卡斯警长打断了他们的对峙,“我说了今天并不是审判,而是先听听血狼所陈述的事。” 劳埃德先生做了个手势:“请原谅,警长,我忘记了这里是你做主。” 他的口气听起来可真是冒着酸气。戴维和吴有金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家伙来旁听可不会只是乖乖地坐着。 但卢卡斯警长并没有跟劳埃德先生多纠缠,他忽然指着角落里的戴维对血狼说:“那个人你认识吗?他就是幸存者之一,在来到洛德镇的时候,他的六位亲人被杀死,他亲自指认是印第安人做的。” 场上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戴维这边,他吓得一下子全身僵硬。 这不行,为什么聚光灯打过来这么突然,是要闪瞎我的眼睛吗?戴维在心底咆哮着,剧本不能这么写,我还没背台词呢! 他感觉到血液从自己的脸上褪去,脑子只徘徊着一个念头:完了!做伪证会不会被吊死啊! 第29章 谎言的叠加·被发现了!·中学生的实验·科学观测二人组(上) “杨格先生,”卢卡斯警长高声说道,“真高兴你也来到这里了,也许你能说说自己的遭遇。” 怎么说?戴维的脑门上开始冒汗,他连之前的那些细节都忘记了,还有那些亲戚们的名字,他该记在小本子上的。吴有金在旁边拉了拉他的衣服,满脸的担忧——中国人知道戴维的底细,也知道他现在可是被逼上了独木桥。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补完。戴维忘记这句格言到底是谁说的了,他真想向他表示敬佩。 “杨格先生,”卢卡斯警长又一次说道,“不必担心,这不是在法庭上,别紧张。虽然让你回忆那些悲惨的经历很残酷,但现在它们有助于我们判断一个人的清白,或许还不止一个人。” 哦,不按着圣经发誓就意味着可以说谎了吧?戴维虚伪地笑了笑,咳嗽了两声:“啊,警长,其实我已经有些事情记不清了,那时候我很惶恐,后来我的过的日子您也知道,前几天我还在惊吓中度过,现在突然又让我回忆创伤……” “很勉强,我理解,”卢卡斯警长说,“但我希望你还是说出你知道的,这很重要。” 戴维真是骑虎难下,他无比后悔一刻钟前的决定,他压根就不该来这里,哪怕他真的很担心血狼的处境,也可以换个时间来探望。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印第安人,血狼也转过头来注视着他,黑色的眼睛里异常平静,并没有任何惊慌和畏惧,似乎并不担心有什么对他不利的证词。 戴维脑子里飞快地把能回忆起来的场景都大致过了一遍,然后把以前编造的故事又叙述了一遍。相比于刚来时对卢卡斯警长说的,这次他讲的更加模糊,只说了一个“亲人”的名字,就是来自于叔叔的“约翰·杨格”和来自于狗的汤姆·怀特,然后就从他们那不确定的旅程跳到了死亡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