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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那个惊才绝艳的唐锦书。 “没有关系……”安景走过去指尖极轻柔抚过他的眼目。 陈升于心不忍,忍不住颤声道:“皇上……” 安景却温柔得叫人心碎:“你以为,你还能去哪?” 唐锦书夜里发了高烧,秋蝉一等人皆是不待安景进门便跪在了院里,安景搀着早就昏过去的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好自为之吧,朕现在没有兴趣想着怎么罚你。” 唐锦书一病大有如山倾倒的架势,接连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虽然日日都有人精心伺候着,却叫人觉得精神反而一日不如一日。 安景自知失言,总想着找个日子同他解释清楚,偏偏那人谁都待见,只要他来便冷冷别过头去不肯看一眼。 唐锦书的姿态如何不叫安景难堪,堂堂一国之君,日日带了人来便叫他关了门隔在院子外头,好一个漂亮的闭门羹。安景心下愤恨,几次踹了门来扯着袖子把他拖下床,非要等到那人蜷缩在地上咳嗽成一团才肯罢休。 唐锦书身上的病大多是他亲手折腾出来的,可是瞧见那人的可怜的样子他又觉懊恼愧疚。安景向来不准任何人在任何方面亏待了唐锦书,偏偏最亏待他的人就是自己。 他爱唐锦书的时候恨不得把他揉入自己的血rou,恨的时候又只恨人世太短两人不能折磨到白头。 唐锦书不肯对他开口,安景几日才弄明白桃叶之事的各种缘由,一时龙颜盛怒,郑田当晚就自己吓得上吊死了,清差听闻这事竟还与自己有关,当即惶惶恐恐想要罢朝辞官,岂料当今圣上冷冷一笑,紧接着他手底下的大理寺就从清差手中牵连出许多肮脏事来,一时该翻案的翻案,该斩首的斩首,长安百姓人人拍手叫好,心道不知是谁家这么倒霉。 “那几个领头的恶棍也都叫人抓了起来,听皇兄说,要处以剐刑示众,唐锦书,剐刑是什么啊?”安定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道。 “剐刑就是……”唐锦书垂下眼睛来,手里握着那瓣橘子,并不言语。 “新剥的我给你放在桌子这一侧了。”安定道。 唐锦书把手中一瓣给安定道:“吃不吃?” “你别这样啊唐锦书,这话一上午你都问了我五遍了。”安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我不跟你滞气了还不成吗?那人最后也不是说了,其实并没有近了桃叶姑娘的身子,桃叶是清清白白地走的……” 女子目色委屈:“实在不行,你干脆拿我当她得了,你这样整日恍惚,别人还以为你成了个傻子。” 唐锦书忍不住道:“胡言乱语。” “看吧,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好好开口说话的。”安定听罢眉开眼笑,“来来来,你闭上眼睛,我有份礼物要给你。” 唐锦书道:“什么?” “闭上就是了。”安定笑嘻嘻道,起身有点费力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目。 掌下带着湿热的温度,唐锦书一时无言。他似乎总在睁着眼睛看清世间的许多事,时至今日面前一片黑暗,才发现原来很多时候不一定非要看得那般清明,也是一种幸福。 安定哼着一首极其熟悉的歌谣,很轻很轻地唱道:“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悦事,独使我献殷。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轻轻地张开双手,手心一串小巧的链子,碧绿碧绿,就如同初春时的叶。 第28章 唐锦书怔怔望着,一时竟不得言语。 “我可是寻了好多地方才找到的,你可得好好谢我。”安定收起来得意道。 “谁教你的?”唐锦书看着她问。 “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安定想也不想道。 “胡说。”唐锦书淡淡闭上眼睛,“这是波斯进贡的宝石,你哪有碰的本事。”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么。”安定蔫蔫道,“是皇兄自己派人去寻了来的,怕你这些日子太伤心,日后有了这东西,思念的时候也好做个念想……” 安定走后,唐锦书叫巧倩扶着下了床,许久不曾踏出过这扇门,唐锦书微微用手遮着眼。 人死前,似乎总是会有预感的,唐锦书想起太后临去时眼前看见的光,而他透过十指间的缝隙,望见的却只有天上的太阳。 巧倩道今日天气很好,可还是有一点冷飕飕,就给唐锦书拿来了披风。一路走在宫道上,似乎人人路过都要对他指点一番,巧倩紧张,却见唐锦书神色如常。 披风领子露出来一小截脖颈,真秀雅的一个人,可惜生错了地方,也见错了不该见的人。 两人路过御花园,撞见王守仁正找了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皇上圣明,家弟顽劣不懂世故,前日胡言乱语一通,叫公子心神受创,臣自知管教疏忽,早知今日,就是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叫他在药堂里碰上公子,求皇上看在微臣这些年服侍公子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放过这不争气的东西吧……” 说罢又砰砰朝空无一人的亭子磕了几个响头。 “他这是在干什么?”巧倩疑惑道。 唐锦书道:“他这是在想着等下怎么过去见安景。” “呸。”巧倩道:“他明知你我今日会路过这里,是做给咱们来看的呢。” “无妨。”唐锦书阖眼,“近日躺在床上我常常在想,十年能叫一个目不识丁的傻子成为一代书生,让医馆年幼的药童苦学钻研成医圣,可是巧倩,你却知道我这十年来都干了些什么?” 女子摇头,“巧倩不知。” 唐锦书很慢很慢地走下台阶:“十年来,深恩负尽,生死师友。” 亭中还燃着淡淡的帐香,巧倩忽的落泪。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捂住眼睛,誓言此生再不会为什么人而难过。 那字字浸血,悲凉入骨,王守仁却忽然转过身来,朝唐锦书的方向道:“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 唐锦书一怔,转过头来,便见王守仁起身:“有些台面上的话为了保身我自然要说,你却当我与我们王家皆是一群是非不分的小人么?” 唐锦书苍白一笑,“自然不曾。” 王守仁道:“你我之间谁也不曾有所相欠,倒是自打那日一别,家父对公子十分挂念,如今看来公子精神尚好,也该叫他放下心了。” 唐锦书道:“总给你添些麻烦,王大人,愧对了。” 王守仁笑起来:“怎么,病了一场连性情都变了么,我医馆里还有些清茶,可愿同我饮一杯?” 唐锦书想了想:“要是以酒代茶的话,自然还是愿意的。” 王守仁哈哈大笑道:“酒也是有的,走吧。” 巧倩当即就着急起来了:“唐大哥,你现下怎么能喝酒?” 唐锦书笑得如沐三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