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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锦书一边说着一边拨开人群,面上有些局促的潮红,他像是很不安,像是在找什么人,一瞬间的神色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袭红衣急忙穿行在长廊之间,左顾右盼,清秀的眉眼被灯火照的有些艳丽。 直到那人群之外的九五至尊朝他伸出手来。 “怎么,可是累坏了?”安景道,掌心攥住他手里的汗水。 “谁说的?”唐锦书平复了呼吸:“我这是饿了。” “想吃什么?”安景问。 “我想吃的东西可多着呢。”唐锦书道:“我想去鼎升楼吃肘子,也想吃年糕巷子里的白糖糕,秦淮船泊上的海鲜粥似乎也不错,还是在船上吃呢……” 他叹息:“你说这些时,想的可都是真心的?” “一整日了,我什么都没吃,难道吃点东西不应该么?”唐锦书反问。 乌黑的眸子平静地望着有些孩子气的模样,安景轻声道:“我没有说不应该。” 心尖像被刺破,缓缓淌着血,无法割舍。两人走在去鼎升楼的路上路过一家包子铺,唐锦书突然停了下来,嘀咕了几句道:“说了这么多,好像感觉最想吃的其实还是包子。” 安景示意,陈升赶紧上了前,低声朝店家道:“我看你这包子铺该腾出个地方来打烊了吧。” “胡说八道……”那人刚要开口,却觉手里一硬,竟是袋沉甸甸的碎银子,于是也没再说什么。 唐锦书在那包子铺门口一口一个吃着荷叶盛的包子,却突然道:“安景,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我还会不会到如今这般地步?” 安景犹豫了犹豫:“会。” 他们本都是太过执着于自身想法的人,安景从不屈于天命。千秋万载,留与后人去说。 “锦书锦书,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所以安景才常常会问。 唐锦书想笑,眼中却觉酸涩:“呐……安景啊,你可真是世上第一愁苦之人了。” 安景从石阶上倒了酒,“来,那便陪你喝一杯。” 唐锦书的酒杯送到了唇边,却突然道:“那日在宫中看见了陆万里,他向我请教了件极有趣的事,问我可曾听说过一个人,此人武功高强,善用软针,又因手段高明,在江湖中声望极高,这个人唤名:林渊。” 林渊。细细咀嚼着这名字,安景却笑:“我当你对这一切早已无关悲喜,今日才知原是仍背着朕搜罗许多消息,锦书,有些话不是你听不得,而是我生怕叫你再耗了心血,你望不见自己日日的模样。” 烟笼寒水月笼沙,恍惚中远方有丝竹之声传来,声声呼唤故人断肠。安景阖了阖眼:“我只盼着你能信我,我定不会叫你伤了分毫。” “我自然知道。”唐锦书道。 “公子可是在担心皇上?”秋蝉不知什么时候从岸边赶来,站在唐锦书的身边道:“主子身边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护卫,然而我们所有人都曾经败在过一个人手下。” “那个人就是安景自己,对么?”唐锦书问。 秋蝉不语,只是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片落叶,食指朝前飞起那叶子,内力之下树叶也能入木三分。 “好功夫。”唐锦书赞赏。 “这有什么……”秋蝉道,用水清洗手中的爱剑。 好脾气的陈升毕恭毕敬站在不远处望天,太监心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有兴趣知道。 这样一个夜晚,似乎每个人的轮廓在月光下都在若有所思。 唐锦书的眼中忽然有一种模糊的印象,就像是在伤感他们已经分别了太久太久一般,让他忍不住眼眶发烫。 “安景……”他碰了碰旁边人的手指轻声道。 “嗯?” “我们回家吧。” “好。”安景说,“我们回家。” 第24章 阴雨连绵,人人都躲在屋内踏后的帐纱里,陆万里在宫中焦急地左右等待,却迟迟见不到那尊明黄的身影。 “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殿里的小太监轻声道:“皇上吩咐过了,今日不问朝政。” “公公,”陆万里见到他鞠了一礼:“公公可特意通报过皇上是大理寺派人觐见?” “自然是有说过的。”小太监道,并不愿多说,垂眼在殿中四处扬了些褐色的粉末,悄悄退下了。 陆万里蹲下摸了一点,鼻尖嗅得鹅梨清甜,不由起身朝一旁的药童困惑道:“现下并不是打扫的时辰,你们何故要在这宫中扬洒香料?” 那药童彬彬有礼道:“大人有所不知,王大人现下正在后殿里头熏艾呢。” 陆万里一怔:“入秋也熏艾?” “许是不见什么办法了吧。”那药童很认真想了想,“公子自从昨夜回来之后就又咳又喘得厉害,灌下的汤药吐了大半,皇上很担心呢。” “他这是心病,哪里是药能医的。”陆万里皱眉道。 殿内桌案前王守仁往那唐锦书手腕上搭了层薄纱,见那艾草燃了起来,一时烟雾弥漫,王守仁略有迟疑:“等下雾气渐大,公子必感不适……” 安景只摆了摆手:“无妨。” 王守仁挥挥艾草,将点起来的一部分在自己手臂上反复试了几次,确认温度适宜后凑近腕上的xue位细细烧了起来,唐锦书已然是咳嗽地无法,额头布满细汗,十指泛白紧攥着桌案,到底忍不住扬手打翻了桌上一方圭墨。 王守仁生怕烫伤了他,赶紧一溜烟熄了那团艾火。 如此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安景望着眼光一紧,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从他手中接过艾叶,见那人面色苍白如纸,扶起他轻声道:“朕亲自来可好?” 唐锦书疲乏至极,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胳膊起来,闷声道:“何故我要遭这一趟罪。” “叫你不说,昨个儿在宫外可是就已经觉得难受了?” 唐锦书摇首,低低垂下脑袋竟全是孩童的本性。 安景心下柔软,伸手将他一缕湿发别到耳后,“咳血的毛病不是小事,若是拖的久了更难根治,这艾叶性温,想来试试也没有什么坏处。” “何必,本就是根治不了的。”那人偏要说些反话,眸子里分明泛起的倦意,真的是累极了,一袭梨花白衣繁复,疲倦地不成个样子。 “皇上,不如下官还是改日再来探望吧。”王守仁收了药盒。 不是不治,只是医者虽仁,却不是神,他若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世间有谁能够救得了你。 一时屋内安静,“如此……竟觉十分熟悉。”唐锦书看着窗外低声道。 只有屋檐雨水淅淅沥沥而下的声音。 “还是点起灯来吧。”安景把那烛光慢慢小心摆放在他眼前,他望向唐锦书,浅得如同一道影子。 “王守仁鲜少这般心神不宁,你亦如是,昨夜宫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