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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 有时候会让他顺着事态发展自然而然地死去,有时候也会让他死得非常难以预料。 但多死几次也就习惯了,这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让他摸不到头脑的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但自家哥哥竟然还是离奇失踪了。 上个月中旬时,常国内多处出现了洪水,朝廷派出了几位大臣前往几个受灾较为严重的城镇勘察情况并进行赈灾,其中他的兄长则是去了南边, 距离京城较远的一处城镇。 传回来的消息说,安哥哥巡查时恰逢山洪暴发,后来集结人手搜救时也还是没能找到, 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算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样的结果, 安家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一边暗地里出动大批人马寻找安哥哥,一边明面上将安明晦推了出去,对外只说是那日山洪爆发后人群被洪水冲散了,而他从昏迷中醒来时被一户山野人家救了,之后就被安家的侍从寻到,一路回了京城。 稀里糊涂地,安明晦就被摘下了面具,换上了属于兄长的朝服,以安家独子的身份被推上了朝堂。 诚然去之前安父面带倦容地对他百般叮嘱,然而自从新帝登基后安父就早早地辞官归家,无法与他一同前去朝堂,也就没办法亲自为他点名站在身边的官员各自都是谁。 按理说,除去父母和他们兄弟二人,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轻易从他们之间分辨出真假,仿佛这世上的的确确就只有那么一个“安明晦”存在。 在原本的剧情里,最初即使是陆庭深也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对之处,而后来虽从细枝末节中察觉了端倪,却也还是将错就错,把原主留在了身边。 至于这一次…… 与朝臣们一同行过礼后,安明晦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了端坐于龙椅之上的那人,只见对方面上挂着愉快的笑意,使得那原本颇为凌厉的相貌都柔和了几分,此刻那双颜色偏浅的眼睛也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不过是一个眼神交接的功夫,就足够让安明晦看出来陆庭深已经认出自己了。 “安卿能够平安归来,实乃喜事一桩。”陆庭深不紧不慢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该是谁的位子,终归还要是谁的。” 这话一是在敲打那些在得知户部尚书下落不明后就开始蠢蠢欲动盯着这个位置的人,而第二种意思,在场的人中大概也只有安明晦能听得懂了。 在这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当今圣上向来赏识这位安大人,如今他回来了,无论每个人心里如何想,表面上都要撑着真心实意的模样道喜祝贺。 恭维的话听个一句两句是有趣,但听得多了反而会令人头昏脑涨,陆庭深就坐在朝堂之上,兴味地看着安明晦无奈地应付着那些话,一直等到对方看起来像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终于开口打断了那些喋喋不休的朝臣们:“恰好朕刚得了一株稀罕的莲花养在了御花园里,既然安卿已经无恙,待下了早朝便同朕一起去赏花如何?” 安明晦以前没真正入过朝堂,虽有点纳闷这种事情为何要放在这个时候说,但还是恭敬地低头拱手道:“谢陛下圣恩,臣不胜惶恐。” 作为户部尚书参与的第一个早朝,安明晦基本没听懂什么东西。 毕竟他不像原主那样早有准备,在这种临时被推出来的情况下实在很难跟上朝臣们探讨的节奏,所幸也没几个人特意来问他的意见,即使偶尔被提及也会有陆庭深帮忙应付过去。 “如无其他要事,今日便退朝吧。”待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陆庭深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边说着退朝,一边从宽大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安卿,随朕走一趟。” 朝臣们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谁都知道安尚书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从以前开始陛下就时常会同安大人一起在后花园散步闲谈。 离开议事的宫殿后,陆庭深就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和安明晦两人,之后也不用安明晦开口询问,便直接告知了他想问的事情:“放心,朕没有弄死你那个哥哥,只不过是帮了他一把,替他提前圆了周游天下的心愿。吃好喝好,还有人护他周全,舒服着呢。” “他已经不会回来了,就算是安家也不会找到任何踪迹。所以从今天起,安明晦这个名字就完全归属于你了。”提及自己看不顺眼许久的那个人,陆庭深便觉得颇不耐烦,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就有种危险的感觉,“若非你这样优柔寡断,朕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杀了还落个干净清闲。” 安明晦走在落后陆庭深一步的地方,微微歪着脑袋望着斜前方一本正经地发着牢sao的九五至尊,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暂且不开口,只不过稍微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陆庭深倒也没注意到安明晦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今天姑且将就穿着这衣服,稍后新制的朝服就该送到安府了。朝堂上的事你也不必多管,朕会安排几个还能用的人去户部,大小事务都可以扔给他们去做,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好定夺的事,直接交给朕也可。” “那我该做些什么呢?”安明晦走到与君王并肩的位置,温声问道。 “这也要朕来教你吗?看看书,养养花,闲着的时候来——”来陪朕逛逛御花园寻点乐子。 身边的人冷不丁快走了一步回身拦在了自己面前,陆庭深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和话语,眼睛对上了安明晦那双含笑的黑色瞳仁,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想要说什么。 他听见面前的人轻笑着问:“陛下看起来很高兴?” 稍微愣神了片刻后,陆庭深嘴角的笑意立刻加深了许多,毫不胆怯地抬手捏住安明晦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那双黑瞳,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眼底的贪婪与欣赏之意:“朕自然高兴,看了这么久的赝品聊以替代,今日终于能把货真价实的宝贝握在手心里,怎会不高兴?” “其实我一直不懂,若不看那处标记,就连双亲都尚不能轻易分辨出我与兄长,陛下究竟是如何区别的?” 陆庭深回答得很笃定:“那他们多半是瞎了。” 安明晦:“……”您可是太会聊天了。 松开捏着人下巴的手,陆庭深继续领着安明晦向御花园的池塘走去,一边走一边悠闲地信口雌黄:“也兴许是你那哥哥不如你这样擅长勾引朕。” 沉默了片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