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截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因为陪我……”

    白小少爷的话没说下去,因为封栖松亲了上去。

    蔫巴了不少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被封栖松握在掌心里,好好地疼爱了半宿。

    但是累得精疲力竭的白鹤眠睡到天蒙蒙亮,又醒了。

    喝下去的参汤给了他无穷的精力,让他嘚嘚瑟瑟地爬到封栖松怀里,摸来摸去。

    封栖松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这会儿还没睁开眼,也是知道乱动的人是白鹤眠的缘故,不过是抓住他的手,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白鹤眠闹了会儿,安稳了,他失明以后分辨不出日夜,但听力越发好,此时此刻便能听见院中的晨鸟啾鸣。

    他意识到自己缠了封二哥一个晚上。

    白鹤眠哪里好意思再闹?他耐着性子等封栖松睡醒,才继续再接再厉地折腾。

    *

    千山带回来的人参,前前后后用了三个月。

    头一个月,白鹤眠常流鼻血,后来就适应了,一碗汤能亢奋三四天。有了人参,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好,只是封栖松累得够呛。

    白鹤眠再善解人意,也是个少爷脾气,加上肚子里怀着孩子,经常控制不住地想往封栖松身边凑。

    封栖松解决了陈北斗,彻底摆脱了司令前面的副字,平日里除了要应付各方政客,回家还得惯着自家的小少爷,日子久了,人竟瘦了。

    这日封栖松回到家,没在卧房找到白鹤眠,转头一看,他挺着肚子,趴在院中一棵梨树的树干上玩呢。

    也不知道白鹤眠瞎着眼睛是如何爬上去的,封栖松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几步冲过去,伸手攀住树枝,猛地将小少爷搂进了怀里。

    白鹤眠笑嘻嘻地晃脑袋:“封二哥,你回来了?”

    封栖松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生气时从不会大吼大叫,总是用更为含蓄和内敛的方式,表达心中的不满。

    封栖松把白鹤眠抱回了床上,反手锁门:“以后就不要出去乱跑了。”

    白小少爷愣住了:“你关我禁闭?”

    他叉腰站在床上:“好啊,封栖松,成婚的时候你关过我一次,还想关我第二次?”

    “你试试。”封栖松伸手戳白鹤眠的额头,“不想在家里,就去华山医院。”

    “封二哥……”

    “再派百八十个警卫员,不信你还能跑出去。”封栖松说完,见白鹤眠缩在床角,伸手把他拉回来,“还闹不闹了?”

    “不闹了。”白鹤眠细声细气地回答。

    他态度不错,就是不知道心里有几分服气。

    封栖松暗自叹息,转而说:“鹤眠,我比你大许多。”

    “就七岁。”白鹤眠嘀咕。

    “嗯,七岁呢。”封栖松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鹤眠,我比你大七岁,也是比你老七岁,你若再气我,我们怕是不能白头偕老……”

    “能的!”白鹤眠惊恐地抱住封栖松的腰,“封二哥,能的,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封栖松垂下眼帘,伸手摸了摸小少爷光滑的后颈。

    后来白鹤眠真乖了。

    他身体好了,人参汤也不用喝了,成天坐着轮椅,在院中晒太阳。

    天气渐渐热起来,他更是显怀,穿单薄宽松的衣服,能看出小腹隆起的弧度。

    封栖松有时会单膝跪在白鹤眠身旁,俯身听他肚中动静,然后不知怎么的,想起了贺作舟的倒霉小子拍来的电报。

    他当笑话说给白小少爷听。

    白鹤眠果然笑得不行:“那孩子挺有意思。”

    “哪能把咱们的孩子许给他们?”封栖松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早过时了。”

    白鹤眠是在婚事上吃过亏的,闻言,拼命点头:“对,不能许给贺家。”

    “……不过,人参的人情总要还。”他话锋一转,“封二哥,咱们总要回礼表示感谢才对。”

    “我早就准备好了。”封栖松比白鹤眠想得更周到,“前些时日,千山寻了些上好的古墨,已经派人送去北平了。”

    “古墨?”白鹤眠心痒,“我也想要。”

    “有你的呢。”封栖松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就留下了小少爷的份,之所以没拿出来,还是因为他的眼睛。

    眼睛看不见,再好的墨也派不上用场。

    不过封栖松和白鹤眠看得开。

    他们什么都经历过了,又目睹了阿文和封顷竹的生死相随,如今只要在一起,便什么都好。

    只是他们谁都没料到,孩子一出生,白鹤眠瞬间什么都能看见了。

    托人参的福,白小少爷生得极顺利,还不等封栖松冲进去看他,他自己倒中气十足地叫唤起来:“封二哥,我又能看见了!”

    封栖松心神微动,抱了抱刚出生的女儿,便迫不及待地去看白鹤眠。

    白鹤眠满头大汗,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费力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封栖松,红了眼眶:“封二哥,我……我终于……我终于看见你了!”

    仿佛久别重逢,白鹤眠用力搂住封栖松的脖子,贪婪地望着早已印在心底的面容。

    他含泪说:“封二哥,我好想你。”

    “我也是。”封栖松喃喃自语,“鹤眠,我也是。”

    再然后,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白鹤眠和封栖松的闺女就会走路说话了。

    封栖松给女儿取名如芙,白小少爷觉得好听,就这么叫了,直到他翻医书,看见“药到病除,效如桴鼓”八个字,才觉得不对劲儿。

    封栖松这是在纪念,女儿来了,他的眼睛就好了呢。

    不过事已至此,白鹤眠也不好说什么。

    晚些时候,他和封栖松熄灯歇下,忽而感慨:“感觉陈北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嗯?”封栖松自然而然地扒掉了白鹤眠的裤子。

    白小少爷配合地挺腰:“封二哥,你说,我们现在过得是不是太平淡了点?”

    封栖松动作微顿,低头亲他的唇。

    “嗯,是有点。”

    白鹤眠难耐地扭动了几下,反问:“这样好吗?”

    “不好吗?”封栖松又吻上去。

    白鹤眠抬高手臂胡乱地在空中抓了两把,很快攀住封栖松的肩,沉沦在缠绵的吻中。

    很好,白鹤眠想。

    他们的“平淡”跨越了万水千山,经历了艰难险阻,是苦尽甘来,也是枯木逢春。

    而他所有未知的未来,封栖松都在。

    那便是好。

    你与未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