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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穿着长衫长裤歇息的人不在少数,如今细想,却是疑点重重。 若真是骑马摔伤了腿,千山何故那般焦急? 若真没腿疾,哪有人装瘸一装好些年? 白鹤眠越想越是心惊,疾步追上去,却见前厅里不止有封栖松,还多了个梁太太。 “哎哟,白少爷。”梁太太见他,眼前一亮,“正找您呢。” 有外人在,不便说私房话,白鹤眠调整好情绪,将双手揣在袖管里,笑吟吟地接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梁太太更开心了:“这不是天气放晴了吗?我就来找您打牌了。” “打什么?”白鹤眠暗中看了一眼封栖松,见封二爷没有阻拦的意思,便应下,“只我二人可凑不出一局。” “人的事您不必担心,我与我家男人,您与您家封二爷,不是正好?”梁太太全然不在意人数的事,对他眨眼,“咱们打大的,打现钱的。” “我可不敢保证二爷愿意打。”白鹤眠顿了顿,“到时候三缺一,你就算想打个四圈,也没人陪。” “打吧。”封栖松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适时开口,“之前答应过陪你玩的。” “这敢情好。”梁太太高兴地拍了下手,“我就盼着与您打牌呢。白少爷,您可不知道,就咱们上回去的那个金家,他们家小姐当真是小气,输了不但赖账,还哭鼻子。” 白鹤眠忍不住笑出声:“年纪小罢。” “哪能啊?”梁太太不屑地撇嘴,“我记得来喝您与二爷的喜酒时,庚帖上写您才十九。那金小姐都二十二岁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输不起呢。” “金家的大小姐,可不就是长不大的孩子?”封栖松打完趣,摇着轮椅来到白鹤眠身旁,“梁太太,我与鹤眠刚好要吃饭,一起?” 梁太太哪儿敢与他们一同吃饭,干脆地甩手:“我吃过了来的,先去后头坐着等你们。” “千山,给梁太太沏壶好茶。”封栖松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千万别怠慢了。” 千山微笑着去了。 白鹤眠跟着封栖松去吃饭,他满心都是事,一会儿想着封二爷的腿,一会儿想到死去的陈月夜,总觉得事事透着古怪,宛如一层薄薄的雾罩住了真相,而阻止他知道的人偏偏就是坐在他身边的封栖松。 “封二哥,”白鹤眠夹了块盐水鸭到封栖松的碗里,眼珠子转了转,“你之前说,陈家与封家有仇。有什么仇?” 问完,警惕道:“你别想讹我,刚刚亲的时候,你就得寸进尺伸了舌头。按照咱们立的字据,你不仅要回答我的问题,还得给我家产。” 白鹤眠轻哼:“我心好,不跟你计较,毕竟是我想知道真相在先,可你不能太过分,有些事情你不告诉我,我迟早还是会自己去查。” 封栖松把白鹤眠夹的盐水鸭仔仔细细地嚼碎,连细小的骨头都舍不得吐,硬生生咽下,然后撩起眼皮望着他:“你要如何查?” 白鹤眠气结。 “我的家产便是整个封家,你想要,尽管拿。”封栖松淡定地盛了碗豆腐羹,放在他面前,“鹤眠,若你想要我这条命,也尽可拿去。”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封老二会说话的! 第17章 药方 白鹤眠差点把自己碗里的盐水鸭捣烂。 他不喜海誓山盟,觉得誓言无用,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可封栖松时常说出一两句像是认真,又像是调侃的话,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好端端的,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白鹤眠端着羹汤,暗自嘀咕,“你好歹救了我一命,我若不报答,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白小少爷心头自有一杆秤,孰是孰非分得一清二楚。 “不过封家与陈家的恩怨不是什么秘密,你若多认识几个梁太太那样的名媛,她们自会主动告诉你。”封栖松逗够了,说起正事,“有传言说,是陈北斗伙同了马匪,害死了我大哥。” “啊?”白鹤眠惊得将手中的筷子摔在了地上。 “司令的位置空悬,封家与陈家自然不可能多和睦。”封栖松无所谓地笑笑,“我们封家人少,陈家人丁也不兴旺。陈北斗只有陈月夜这么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不曾有,他得为儿子的未来谋划。” 只可惜,如今谋划什么都没用了,陈月夜死得不能再死,他爹就算真的成了司令,也无人继承衣钵。 “既然有两个副司令,那金陵城自然分成了两个派系,有支持我们的,也有支持他们的。有这一层关系在,外面传什么,都不足为奇。” “所以这事儿……是真的?”白鹤眠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嗓音微颤。 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是不能理解宦海中的尔虞我诈的,他原以为封老大的牺牲是因为马匪,现下封栖松却说,大哥的死是个阴谋。 这如何能忍? 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没有战死沙场,却死于阴谋诡计,这不仅仅是对封老大的侮辱,也是封栖松心头多年磨灭不去的痛。 “九成真。”封栖松见他比自己还要难过,既意外又心软,搁下筷子,揉白小少爷的脑袋。 白鹤眠的性子,封老二了解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 自从动了心,封栖松哪怕去了德国,也时常写信与亲信,询问白家的小少爷是否安好。 他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敢询问得太详细,只让亲信说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比如白小少爷去集市上买了只风筝,又或者他趁着春色去城郊踏了青。 这些无须跟踪,只要稍将打听,便可略知一二。 封栖松起先已经知足,可惜人是贪婪的,他管中窥豹无法满足,只能停止查看信件,却又在孤独的夜晚再次贪婪而疯狂地想象着白鹤眠的模样。 封栖松不知不觉地了解了白鹤眠。他知他心高气傲,知他骄纵,常人看来万般不好,在他心里也如蜜般甘甜。 他更知他是纸老虎,爱面子,最会狐假虎威。 封栖松接手封家时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妄想,他要做白鹤眠的虎,长他的威风,让他就算嫁给不争气的老三,依旧能在金陵城里横着走。 不过欲壑难填,最后他还是截了弟弟的胡。 且金陵城暗流汹涌,还不到白小少爷能瞎胡闹的时候。 然而再了解,封栖松都不曾奢望,白鹤眠有朝一日能全心全意地爱上自己,并了解自己的苦楚。 但如今的白小少爷已经会心疼人了:“封二哥,这可如何是好?” “交给我就行。”封栖松满心柔软,“不碍事。” “家里……” “家里的事更不用你cao心。”封栖松见白鹤眠喝不下去羹汤,就换了碟糯米糖藕到他面前,“宅子里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