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红江公子今天不开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谢回音趴在地上,自是不知道眼前是一副什么光景,连大气都不敢出。

    把被烘得干爽温热的袜子穿上,江循才放心地下地,重回谢回音身边,把右手压在了他的发上。

    谢回音不解其意,身子颤得更厉害了。

    半晌,江循撤回手来,转过头来,对玉邈比口型:……真话。

    短短数秒钟,他用灵力与谢回音的神识相勾连,接通了他的记忆,十六倍速快进地看了一遍。

    结论是,谢回音没有在任何一处地方撒过谎,他的确只知道这么多而已。

    江循冲玉邈伸出手来示意了一下,随即一块紫檀牌位飞来,江循信手一抓,返身递还给了谢回音。

    这转折来得太快,谢回音都愣了,呆呆的不敢伸手去接,江循与他僵持一会儿,索性把牌子收了回来:“……不想要啊?”

    谢回音立刻直起腰来,把牌位一把抢过,双手交护在胸口,以头触地,行了个大礼。

    直到临走前,谢回音依旧是一如既往地不知道,为何这两位公子来势汹汹,到最后却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走了自己。

    就像他不知道,这二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起应宜声尚活在人世的事实。

    ……他不会愿意知道,自己被痴心等待的人抛弃了十年。

    江循听了老长一段故事,又调用了灵力,身子是一点儿气力都没了,滚在床上不多时就又开始发热,难受间被人抱起也浑然不觉,只觉得怀抱清凉,便把脸贴在他胸口,猫儿挠痒似的来回蹭着,口里嘀咕着些含含糊糊的东西。

    在江循神志不清间,玉邈已将广乘纳入丹宫中,背着江循,踏入了沉沉暮色之中。

    尽管江循说过,谢回音并无危害,但他依旧觉得不安全。

    在他发现江循时,他体内还有未清理干净的魔气,证明那些追杀他的人距离此地不会太远,若是那些追杀者也听闻了烂柯山上妖物的传说,找到谢回音,谢回音法力低微,保不准便会出卖他们保命。

    玉邈不愿将江循置身在任何可能的危险之下。

    若是御剑而行,江循现在的身子骨难免更受风寒,玉邈便寻了一条夜泊的船,重金雇下,将江循安置其中。

    此时已是八月末,一场秋雨过后,天气倒是凉爽了不少,但为着江循的身体考虑,玉邈将船底铺上了厚厚的羊毛毡后,仍嫌不够,还点了一个小号的银丝炭盆。银丝炭的香气和羊毛毡上散不去的腥膻味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热烫烫的古怪气味,直往人心口里钻去。

    这条毗邻烂柯山的河流宽阔得很,两岸芦花遍飞,层层的芦苇结出饱满的穗棒,风只一摇,便带走些细细的芦穗,让红的紫的白的小颗粒沉沉浮浮地浮在水面上,偶有水鸟凫水而过,玩得厌了,便用脚掌一拍水面,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噗噜噜地振动着羽翅飞远了。

    水上有一股独特的清凉香气,船身拨开层层的芦苇,徐徐把水面顶开一片梭形的波纹。

    船上,玉邈在为江循盖上一方薄毯时,江循却一把揽住了他的脖子,把玉邈拖倒在自己身上之后,便把一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迷茫地抽了抽鼻子:“……好香。”

    江循guntang的双臂里透着难言的情色气息,玉邈本想挣扎起身,却也被这股气息拖累,索性翻身压在了江循的身上,细细地顶开了他的手指,将他的十指与自己的紧密相合。

    江循偏着脸憋不住地乐,他发着烧,温度还不低,思维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即使如此,他还是大着舌头含糊道:“……玉九,你听到了,应宜声要抓我。他要抓我走。”

    玉邈的膝盖抵靠在了江循的双腿之间,考虑到江循的身体情况,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欲望:“我不管他要抓谁,你只需跟我走便是。”

    江循把脸正过来,有点迷糊地看他,一双眼里透出天真与媚气混合的神情。这样的神情逼得玉邈稳了下心神,轻念了一遍清心诀,才低声道:“就现在,跟我回去。”

    江循咧开嘴傻傻地笑:“……好。”

    玉邈没想到这般顺利,刚想出口,江循就主动昂起头来,用唇合住了玉邈的双唇,把二人都即将出口的话缠绵地咬了个支离破碎。

    他喘息着,天籁一般地低喘,腰身缓缓扭动,引得一艘船左右摆动浮沉起来。几声过后,他作死地把身体迎向了玉邈。

    或许是因为猫身的缘故,江循的身体骨骼和肌rou都格外柔软,腰就像一团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guntang面团,在玉邈怀里小幅度的挺动,伴随着他暧昧的声线,带了千般万般的旖旎之情:“九哥哥,这次……你想试试秦氏的功夫,还是试试我?嗯?”

    第93章 夜船(二)

    巨大的森蓝天幕下浮着一叶乌篷船, 靠岸缓缓而行, 无人摇橹, 乌篷船的玄色篾蓬与芦苇摩擦,发出植物与植物相拂的沙沙声。

    河中有游鱼碎石,波澜月光, 天之大,河之宽,此景萧然, 无端端叫人心中生出几分惘然来, 但那乌篷船行得并不平静,间或剧烈地一摇, 内里的帘子被火盆卷起的热气顶开,有一两块灼热的炭块似乎不满眼下的不合时宜, 星子似的从盆里跳出,刺入潮热的空气中, 在船头上一明一暗地发着幽微动人的光芒。

    船内的空间太过狭小,江循无处翻身躲藏,只能用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羊毛毡, 仰着脖子, 一声声喘着气,每一声都拖得很长。

    玉邈细细地吻着他的侧颈,将一股股急促的吐息催到他耳边,淋漓的水声内外交响成一处,缓慢而温和, 船也随着动作款款摆着,不紧不慢。

    江循身上的汗滚滚地往外冒,一身琉璃白的外袍被沁了个透湿,和羊毛毡挤压出奇异的咯吱咯吱声,玉邈也不例外,滴滴答答的热汗顺着他的额角落在江循的脸上,有时就在他唇角处打出一朵小水花,刺激得江循浑身一抽,本能地伸出舌头,将那一滴含着咸意的东西送服。

    玉邈实在受不了他这般模样,俯身下去,替他把脸颊上的水迹吻去,才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江循,听我的。你跟我回去,封印你的能力。”

    江循偏过脸去,那磨人的感觉在体内辗转,令他笑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要小小地抽几口气才能把话说全:“信中……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吞天之象,不能放任不管……只有我……”

    眼见着江循说到一半便卡住,痛白了一张脸,玉邈把动作竭力放到最轻和,道:“你不必把所有事都背负起来。我父亲已经位列仙班,他答应会向仙界呈明你的事情。”

    仙界不一定会相信江循的身份便是那转世的衔蝉奴,毕竟神的转生已经超出了仙界的管辖范围之内,亦无记录可查,但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江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