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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虞。” 符虞终于抬起眼睛,纵使之前说了那么多话,他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而是好脾气地看向他,耐心应道:“嗯?” 闻烨歪了歪头:“符虞。” 符虞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似乎闻烨喊多少遍他的名字,他都不会不耐烦。他正准备再“嗯”一身,闻烨依旧抬起那只空闲的手,扯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两个人离得极近,鼻尖几乎相碰,符虞单手撑在闻烨背后的座椅上,保持着一点与他之间的距离,生怕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徽章硌到他,然而闻烨的手腕却再度用力,硬生生让符虞和自己胸膛相贴,两个人距离极近,鼻尖几乎相撞,他就这样注视着符虞的眼睛,眼中似有星辰:“男朋友,你刚才可真他妈帅。” 看着他的眼睛,符虞心底的那些担心突然都没了,有越来越多的喜悦从心底滋生出来,他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问道:“所以,有什么奖励吗?” 闻烨小声道:“你再凑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符虞依言向前凑了一点,就感觉到闻烨微微错开脸,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吻他的少年脸上还挂着点刚才的痞笑,但眼睛里却有第一次主动和别人这样亲密接触后压不住的忐忑,眼下的红痣偏偏带了点楚楚可怜的感觉,显得他整个人又凶又可爱,嘴上还要再加一句:“小爷的奖励,收好。” 符虞眼底一深,他抵着闻烨的额头,眼神逐渐变得炙热而不加掩饰:“小烨的奖励,我收好了,现在该我奖励小烨了。” 看到他眼神的变化,闻烨的心跳得更快了,下意识道:“我有什么好奖……”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封住了,符虞微微侧脸,先是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闻烨原本是扯着符虞的领子,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由得逐渐放松了力道,近乎软绵绵地挂在符虞胸前,符虞松开了与他十指交握的手,转而拦住了他的腰,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槟城墓园的傍晚向来冷清, 雪一直在下, 墓园到底温度更低一些,是以有了一层浅白色的积雪,化成白茫茫的一片。 下车的时候, 符虞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衣服,不苟言笑地从车上走了下来,闻烨的气息本来还有点不稳,还好窗外的空气足够冰冷,扑面的凉意让他原本烧红的脸颊迅速降下了温度,收敛了心中的那些旖.旎。 祭拜的对象到底是亲人,随行的其他人都礼貌地停留在了数米之外,早就有人准备好了白色的菊花,公爵大人看了以后,却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这个颜色。要玫瑰,红色的玫瑰。” 符虞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这个世界上, 除了他以外, 原来还有人记得西尔莎的喜好。 他心中对于自己外祖父的那些芥蒂就在这一句话中, 突然烟消云散了。 上一次两个人一起来墓园的时候, 闻烨并没有到符虞的母亲这边来。这里到底是公墓,每个位置的价格都标得清清楚楚,闻如意的墓是他亲自挑的,根本没有计较钱的问题。但符虞显然就不一样了, 他手头到底拮据一些, 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 他这才停下了脚步。 是西尔莎和符语堂衣冠冢的合葬墓,上面用中文写着悼文。墓碑很简单,两人的黑色合照上,西尔莎笑容灿烂,符语堂英俊的脸上也带着和西尔莎如出一辙的笑容,笑容里甚至带了点青年时期的傻气,但却鲜活而生动,明明白白地向着镜头之外的人诉说着他们的幸福。 公爵大人从轮椅上颇为吃力地站起身来,高大挺拔的身形仿佛突然佝偻了几分。他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了墓碑面前,抱着怀里红色的玫瑰花,出神地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久久不语。 许久,风中飘来了他近乎呢喃的声音:“傻孩子……你怎么,就真的不回家看看我了呢?” 闻烨站在符虞的旁边,轻轻伸出手,扣住了符虞的手。 符虞声音很轻:“mama,这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带他来见见你,你一定也会很喜欢很喜欢他的。还有……外祖父很好,他很爱你,也很爱我,你不要担心,我会过得很好的。” “圣诞快乐,mama。” 这段话他是用英文说的,闻烨听懂了,公爵大人也听懂了。 公爵大人手微微颤抖地将红玫瑰放在了西尔莎的墓前,红玫瑰与白雪形成了鲜艳到惊心动魄的对比,他突然问道:“她走前,有提到过我吗?” 符虞沉默了片刻,才道:“她说,对不起,爸爸,让你伤心了。” 风吹乱了公爵大人的花白的头发,老人就这样站在拥挤的公墓墓地里,泪水一滴滴从眼眶滑落,再顺着他布满了皱纹的脸颊滴落下来,沾湿了他胸前无数的勋章和家徽,最后再滴落在地面上,坠入积雪中,砸出了一个一个小小的坑。 回程的路上,气氛一直有点低沉,公爵大人情绪波动太大,非常疲惫,车队缓缓向着宾馆开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闻烨正想问符虞今晚回哪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有点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正准备顺手按掉,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符虞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覆上他的手:“怎么了?” 闻烨喃喃道:“这是……我爸的电话。” 他带着点不可思议地按下了接听键,只听电话那边,有一声还带着虚弱和疲惫的熟悉男声透过电波传递了过来。 “小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好好上学,哪儿也不用去,其他的事情有我来处理。” 他顿了顿,继续道:“对不起,小烨,是……是爸爸没用。” 闻烨以为自己是恨祁尚元的,是他当年的软弱才导致了闻如意和他被扫地出门的。 当时祁家家主,也就是闻烨的那个爷爷毕竟要脸,不想无缘无故休妻,是以设计了一出卑劣的戏,他们在闻如意的水里下了迷药,然后诬陷她行为不检点,这才以这个为名头,强迫祁尚元和闻如意离了婚。 祁尚元被迫低了头,然后在闻如意的门前跪了整整一个晚上,闻如意没有开门,她隔着门,近乎绝望地求祁尚元放过她。 母子俩从此成为了槟城的笑柄。闻如意身为艺术家,从小又是从孤儿院长大,本就心思纤细脆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诬陷,这才一蹶不振地患上了抑郁症,最后再走进海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也是闻烨看到附中校服上大片蓝色与红色勾边的时候,会觉得这是对他时刻提醒的原因——蓝色宛如那片令人窒息的海,而红色如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