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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是飞溅的血滴,她双手紧张的捏着马绳,有气无力的讪笑道:“我…我是无意路过此地。” 没人听,其中那为首之人,下颌微抬,示意对面几名黑衣人将南烟给杀了! 南烟打马便跑,周时生眸光微沉,趁势拼杀,飞跃上了马背。 南烟只觉得马背一沉,随即是周时生冰冷的声音,“如果最后跑不脱,我会将你扔下马,这般,负重轻一些,我才有逃脱的可能。” 他说的平铺直叙,显然是认真思考过了。 南烟能说什么? 她不是这人对手,若要扔一人下马,那一定是他扔她,且他没现在扔是不是已经很友善了? 南烟都快被今日这一桩桩给气笑了,她抿紧唇瓣,咬着牙关,使劲抽打老马。 不知跑了多久,老马双腿一曲,跌亏在地,瘫在地上喘粗气,没一会便开始朝外吐白沫。 他们把这马给骑死了? 南烟从地上爬起来,去摸马的脖子探它气息,周时生走近,捏着她左肩令她转过身来。 “你还要干什…唔……咳咳!” 周时生将一颗药丸塞进南烟口中,见她完全吞下才松手。 他喘着粗气后退两步,脱力的半跪在地,仰头看着一脸郁色的南烟,“这是我研制的毒药,没有解药,三日后便会毒发身亡。” 说完,他打量着四周的景象,见两人跑入一处野林,如今近黄昏,太阳快要下山了,追杀他的那群人不知在何处,他们如今暂时是安全的。 这时,南烟才发现周时生腰间和左腿受了严重的刀伤,他如今不比她强,也就是说方才她是有可能强行将他扔下马的。 “方才我不该回来救你。” 周时生笑了一下,道:“我没逼你回来,南烟,是你太过心软。” 他似乎有些得意和小开心,语气十分轻松。 但随即他话风一转,学着今日南烟威胁他时的语气道:“我伤重被追杀,需要人照看,这段时日你候在我左右,我不会伤你,且脱离困境后会带你回长安城。” 今日南烟几次三番威胁他,如今,她的小命却掌握在这人手中。 南烟咬牙瞪着周时生,许久方才缓声道:“我照看你可以,但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人,追杀你的又是何方人马,回长安城?你是长安城哪家的公子?” 周时生缓缓站起身来,头微微垂着并不看南烟,“你不用知道这些?” 周时生一直记得南烟,可南烟却不识他,这着实怪不了南烟,毕竟两人第一次会面,南烟十四,周时生十岁。 第二年盛夏,两人有过短暂的两次会面。再三年后,周时生的面貌已有了很大变化,他假扮大夫入西苑,与南烟接触也不过三个时辰。如今,五年过去…… 南烟若是记得周时生那才奇怪! 周时生面色沉默的脱去上衣,取了金疮药处理伤口,又扯下干净的内裳撕成长条覆在腰间的刀口上。 他一脸郁色,理也不理南烟,这让南烟心中十分不满。 但如今周时生虽伤重,若他果真给她体内下毒,她无论如何也只得暂且听他的话。这同南烟设想的很不一样! ☆、第四十四章 南烟前十八年的运势一直不好, 如今死而复生, 运道仍旧不行。在她的设想中, 她醒来后应当大杀四方、报仇雪恨, 反正是十分风光的。 但醒来的前三月, 她忙着恢复身体的技能, 重新掌握身体的主动性。后三月,她大半时间落在教导狗蛋上, 差点被熊孩子气出病来, 如今又栽在这男人手中。 周时生沉默的处理完身上的刀伤, 偏头看着背靠古树, 一脸郁气的南烟,嘴唇轻轻抿了抿,倔强的偏过头去再不看她。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不远处是山间湖泊,一阵微风抚过, 水波荡漾,衬着夕阳的暖光, 泛出细碎的光亮。 周时生见南烟始终不说话, 拖着半瘸的腿一步一步挪到她身前,垂眸看着不远处那匹死马, 低声道:“南烟, 你将这老马扔湖里去, 我们便离开。” 南烟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湖,身子却是巍然不动。 她如今有些怕水… 周时生见南烟不听他的话,也有些气闷, 他再说了一遍,见南烟仍旧倔强的看也不看他,脸微微沉了下来,钢刀一挥,顺着南烟的脖子削掉了她一缕碎发。 “去不去。” 他厉声呵斥,脸色难看,整个人凶的不行。 这下,南烟终是肯理会他了,她咬牙看着他,毫不示弱的和他对喊,“去!” 她拖着马脖子朝湖边挪去,心中不忿,低声唾弃道:“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动刀吗?” 南烟内心诽腹,周时生却只在一旁催促她,“南烟,你快些,天要黑了,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休息。” 南烟如今讨厌周时生,周时生却也…不甚喜欢她。 她是他梦中的红粉骷髅,原本以为两人已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五年过去,在这偏远村落遇见,周时生却是高兴不起来。 南烟音容相貌未变,身份却从长安城炙手可热的待嫁之女变成一名寡妇。 他侧开脸去,脸色阴郁,胸口气闷。 “有本事你自己走啊,做什么非得使唤我。” 南烟性子即便再好,遭受这无妄之灾又屡次被周时生甩脸子,还是怒了。她将马扔进湖中后,大步朝周时生走近,垂眸看着他的伤腿,又去看他那张俊俏的脸,最后总结道:“瘸子一个,没用的小白脸。” 她不会骂人,这已是她能说出的最恶毒的词汇。 周时生看着虚张声势的南烟,突然笑了一下,这般活生生的南烟,他是第一次见。 明明心中怕的不行,却硬要装作丝毫无惧之态,也不知朝他服个软! 即便恼怒厌恶,也只能骂一声瘸子、小白脸。 他心情陡然好转,伸手搭在南烟肩上,道:“南烟,我如今瘸了,所以你要搀扶着我离开此地。” 南烟咬牙,肩背动了动,想甩开他的手。 周时生暗中施力,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他并非刻意轻薄,是腿伤的重,确实需要注意些。 南烟气闷,“你说过男女有别的。” “你也说过我就算同狗蛋一般在你面前光着身子,你也一眼不带多看的。” 周时生垂眸看着南烟憋的通红的侧脸,稍稍移开目光,但心中起了恶念,还是嗤笑道:“你也算是在书院念过书的,这起的什么名字?难怪将孩子教成这个模样!” “狗蛋怎么了,你不知道贱名好养活吗?” 见周时生神色讥讽,南烟不满道:“他叫聚长如,取长久如意,但他如今年幼,我便仍旧唤他作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