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馥羽叶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将自己的婚姻多年前就种在了叶家人的尸骨上。”

    叶栾望着前方巍峨的皇城,道:“我没想到你会专门挑在谢禹舟与李宜鸢成亲前告诉他。”

    “我擅自替你做了决定,你生气么?”沈绥偏头细细观察她的神情,语气轻柔,拉住那只袍袖下的手,因随时被他攥着,早就不容易冷了。

    叶栾摇摇头,道:“有一晚,我见过了宋暮词……”乔装打扮过的宋暮词悄悄来礼部找她,后宫不见内臣,尽管气氛紧张,宋暮词还是稳住了心神道:“先皇陛下殡天前唤我床前侍奉,吐血不止,气息稍匀后,便道:‘朕余生潦倒,方知因果循环,不得不怪罪于从前贪婪残虐。登帝之后,不觉辉煌,唯忆身作傀儡不得自由,闭目塞听错爱厮人,更悔斩杀忠臣,损大周半壁江山。此去矣,必谢罪。’”

    叶栾微微怔忪,好似还没有从宋暮词转达李徽的遗言中醒过来。在这个尚起风的夜色里,宋暮词话音一落,便只有竹叶飒飒摩响之声。

    宋暮词默默看着叶栾,而后飞快低下头扭住手帕道:“之前一直没有勇气来寻叶尚书,此举就算是为了您太液池救命之恩再冒死也得前来。我没有别的意思,但看尚书为从前的叶家不遗余力,您总该是必须知晓的。”

    关于太液池救命之恩,宋暮词显然误会了。就当她还想说那日如何被推入水时,却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惊地放下帷帽飞快离开。

    宋暮词是个柔艳美丽的女子,明显比自己一般接触到的后宫之人更聪慧善辨,更有自身思想,不过面对危险时还不够伶俐。

    把宋暮词找她的这件事情交代完,沈绥微叹口气,道:“你知道么?许多事情你不对我说,我便无从知晓。”

    叶栾回手握了握他的,只是微微一笑。有时候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默契本就不需要过多语言。

    她对沈绥的参与进那两人的婚事中始料未及,好像他只需凭借身为旁观者的纯粹愤懑与正直心理,就可以做的比自己决绝。

    但沈绥那举动的主要原因,仅仅是为了替叶栾给李宜鸢应有的教训罢了。

    城里的各路官员各项工作还算井然有序,为避免有人趁婚典鱼龙混杂发生事端,沈绥派了十二卫频繁走动于皇宫之中。尤其是异邦人必定逐个检查,就怕他们当中大部分并非为公主婚典而来,而是别有用心。

    沈绥要前去办事的左威卫与尚书省隔一条街相对,他们行至尚书省时碰巧与赵启怀打了个照面。赵启怀正是从李玺那递了昨日的牒状过来,看见叶栾长吁了口气,道:“陛下有令,让尚书您即刻去承香殿,一路跟随公主殿下做幕前仪司。”

    “我?”这种事情本该早由单芳担下来,但她早被打的数日卧床不起,这种事情又落在礼部头上了。赵启怀面上也是不情愿,道:“礼部还有些事情等待您下决策,陛下说谢家的仪仗还需更隆重些。”

    时辰不早了,夫家在黄昏时分就会从丹凤门进入大明宫迎接公主。叶栾心中也有别的意思,只匆匆交代了赵启怀一句,“你自己做决定便好,实在拿不准地可以与其他人商议,吏部侍郎或许有空。”

    “我先送你过去。”沈绥不放心她孤身又去李宜鸢那里,但叶栾回说无碍,但她实际上也有别的心思。

    承香殿位于太液池后,拂过水面的风自南向北,此刻殿中香雾袅袅,帘幕垂地,轻盈的物什都在微微荡漾。

    一面铜镜映着奢华无比的公主头冠,其中镶嵌着数不清的珍珠、玛瑙和螺钿等等宝石。头冠沉得李宜鸢直不起脖子来,稍休息一阵就命侍女取掉另换。久久未有人答应,她不耐烦地睁眼望进铜镜里,后面竟空无一人。

    有人从她身后慢慢地走来,脚步轻盈得没有声响。李宜鸢睁大眼看着镜子里出现的脸,头冠上的珠翠不停颤动。她是在害怕了,叶栾忽然有点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以谢读者

    第59章 乱世起

    “你来干什么?”她的手不由自主紧握在一起,身子动也不动,全身警惕地盯着叶栾打开了她妆台上的妆奁,取出一对镶嵌着宝石闪闪发亮的耳饰。

    “单芳无力伺候殿下,圣人命臣全程跟随,殿下还不知道么?”缀有长串宝石的耳饰流光溢彩,叶栾轻轻摁住她的肩,“公主身份尊贵,不肯少了排面,多少人为达到你的要求为婚典劳心奔忙,公主还缘何一个头冠都戴不住?”

    雕镂花球状的坠饰精致玲珑,上端圈着半圆状的钩子倒是纤细,钩尖一不小心就会把耳垂戳穿。

    “你是想报复我么?那天打算诬陷你和宫女通jian?还是因为多年前叶家的事情?”她越说越激动,“我就觉得你为叶家做的事情不简单,你也姓叶,你和叶馥羽到底什么关系!”

    她动得厉害,叶栾居高临下地向她镜中的脸投去眼神,道:“头冠动了就会勾起头发,到时谢学士来接,殿下这里还没收拾妥当。别动。”

    最后两字,叶栾说地轻但咬字重,透着股令李宜鸢都恍惚片刻的威穆。“小心这钩子不长眼地割破你的耳朵,血和胭脂都混在一起脏了颜色。”

    她一感受到银制耳钩的凉意就闭上眼,脸部肌肤颤栗起来,脑海里全是叶栾随意狠戳,让耳钩划烂耳朵流下鲜血的情形。

    “好了。”叶栾的手放在她肩上,面带某种难以言喻的浅笑。李宜鸢看见镜子里完好的自己和华丽的耳饰,身体却抖地更厉害。

    “他知道了又怎样,今日我们总是要大婚的,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他纵使因为那件事情不愿意,但皇威没有人敢不低头!”

    “皇威……”叶栾利落取下头冠上的金簪,对准李宜鸢的面颊用力,使得那里深深凹了下去,“皇威可以拆散情人,皇威也可以捏造夫妻;皇威可以扶植门阀,也可以诛灭九族 。公主的威严,也就仅仅是把握住悬崖边最后一根稻草的人再使上那么一点力推下去罢了。”

    李宜鸢紧张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叶栾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阴暗,她道:“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你以为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