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恶毒女配她超有钱[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人的优缺记在心中,对这些‘朋友’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能派上用场,心中有数。

    别把工作带回家;

    永远不要讲情绪放在面上;

    再微不足道的喽啰也需要密切注意;

    老头的人生信条桩桩件件倘若落字成书,或许能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书也不一定,以厚度和重量闻名的那种。

    陆淮记得最深的只有两件事。

    八岁那年被点名,被母亲依依不舍地送入老头子手心的第一天,他在他的私人小岛里看到一只漂亮的花豹。线条流畅皮毛光滑,斑斑点点的纹路如毒蘑菇般艳丽,眼神凶狠而警觉。

    “我也很喜欢它。”

    老头子抱臂笑着:“好像每次看着它,能看到自己,也能从它的眼睛里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他转头问:“你想要什么?”

    再到后来。

    他一次又一次剥夺他的东西,笑眯眯道:“越是喜欢的东西越要放下才行。”

    堂兄表弟共聚一堂,陆淮是年级最小的,也是与老头子朝夕相伴得到注意最多的。人人夸他有老陆年轻风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也啧啧赞叹老头教导有方。

    但他们错了,老头也错了。

    陆淮没能成为老陆的骄傲,他游手好闲随心所欲,他性格乖张无迹可寻,没有规矩、不讲原则,与老陆的期望南辕北辙。

    他不但没能成为老陆的骄傲,最终还变成老陆面前不可提及的忌讳。

    林晚已经睡着了。

    陆淮静静看着林晚的睡颜,心想老陆的驯养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和他不一样。

    越是喜欢的东西越要攥在手心,即使捏死也不允许别人觊觎一眼。

    他现在好像有了新的喜欢。

    至于是挖好陷阱耐心等待猎物一步步接近,还是干脆利落地将她捕捉并锁入房屋,还没考虑好采用哪个方式而已。

    ——

    第二天下午举行火化仪式。

    经过化妆的遗体静静躺在棺材之中,犹如笨重的沉睡的熊。工作人员对尸体习以为常,不带感情地移开棺盖,将点点鲜花装点于周遭。

    生与死刹那间形成鲜明对比。

    “大家闭上眼,麻烦子女跪一下。”

    工作人员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趁现在说。”

    众人齐刷刷地垂下头颅。

    饶是不可一世的乔司南,此时也默不作声地跪下去。乔乔瞥了一眼林晚,有不少人都看着林晚将如何自处。

    林晚同样跪下去。

    膝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细细的,却落在心头。

    就像吃蛋糕前要唱生日快乐,火化前的告别同样让人觉得别扭,似乎过分盛大郑重,显得人很蠢。

    但当你唱起歌来,面上多半带笑;当你跪下去,鸡皮疙瘩自动窜起。

    死者的眉眼音容迅速划过眼前,最终变成一具尸体,这件事会让你很难过。

    所有好的坏的烟消云散,你知道和死人较劲是没有意义的。

    无论他是善良的丑恶的、无私的自私的,他已经退场,再怎么拼命地拽,也拽不住。他将渐渐地淡出生活,在回忆中蜷缩,或许直到某个清明节让你戛然想起:

    这个人曾经活着。

    啜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丧钟一般沉重。有人咽下一口酸涩,有人难以忍受,用袖口抹抹额角。林晚睁开眼时,那位半头白发的二姑姑哭得撕心裂肺,真假难辨。

    林晚合了合眼。

    工作人员将死去的乔治华抬出来,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旋即推进火化炉。当艳红火光张开血盆大口时,乔母转身靠在儿子的肩头。

    乔司南一手轻轻拍着母亲的背,一手揽着乔乔,旋即又伸手揉揉林晚的脑袋。从今往后他便是家中唯一的男人,既拥有权力,也承担着责任。

    ——

    乔司南没答应父亲故乡流传的山葬,而将昂贵的骨灰盒安置在山水相依、环境清幽的墓园之中。

    冬日的阳光虚虚的,抵不住低温与风的寒意。林晚裹紧外套,心想身边有人死掉的感觉,实在是太沉重了。

    以至于想到未来要面对更多这样的事情,想到就开始压抑。

    陆淮因为身份不适合,并没有进入墓园。约好在门口等,但林晚走出门时左右瞧不见人,还得给他打电话。

    “你在哪?”

    林晚道:“我们要走了。”

    陆淮说他等得无聊已经走了。

    “每天乱跑。”

    林晚不轻不重地说他一句,不知怎的心里头闷闷的。

    好像她急着想分享所有的心情,回过头去,那个无时无刻等候在身后的家伙却不在。

    但口上很平常地问:“你回医院还是回家?”

    陆淮意味深长地咬着字,“回家。”

    “别去三十一楼那个家。”林晚往停车场走,“去龙景小区,但是我不知道张助理有没有把你画室里的东西带过去……”

    因为不想让太多人参与,这次出门连张助理都没带。来时是陆淮开的车,不过林晚已经在包里摸到车钥匙,顿时觉得陆淮蓄谋已久,嫌葬礼无聊早早跑路。

    简直胆大包天。

    又走进几步,林晚不经意抬起头,发现站在车边的陆淮。

    穿黑呢大衣黑西装的高个男人,左手拿这个云朵似的棉花糖,像足了不怀好意的人贩子,准备用食物诱拐小孩。

    林晚诧异:“你不是说走了么?”

    陆淮答非所问:“要跑过来吗?”

    “……为什么要跑?”

    “漫画里都是这样的。”

    林晚:……

    还真忘了你是个少女漫画家来着。

    跑是不会跑的,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撒腿开跑。林晚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站定,挂了电话。

    陆淮又张开两条长胳膊。

    林晚不明所以,“干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陆淮说:“感觉在说,再不抱抱我就要哭了。”

    “我才没有。”

    林晚矢口否认。

    陆淮继续保持姿势:“那抱吗?”

    林晚犹豫了整整二十秒钟。

    要知道来送葬的人们多数都有车,而墓园只有这一个停车场,说明他们正成群结队往这边来。

    而她是个年轻女总裁,还算半个演员,已经因公开场合与陆淮过分亲密,接连几次上了热搜。外界对‘朋友’这个定义充满怀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