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快穿之小说改良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捆柴禾,用麻绳结结实实地拴好,他那黝黑精瘦的手像是鹰爪般那样有力,上面突出的血管让他的手显得凹凸不平,这是一双多么健康而有力的手啊。

    他把柴禾绑到宋亚泽的后背,又转身去了屋里拿了四块烤红薯,用牛皮纸包起来塞到他宋亚泽手里。

    “回去和你那果娃子吃吧!”

    老人的眼睛似乎有些黄疸,但仍是遮挡不住他泛着慈祥的眼光。

    这一刻,宋亚泽像是沐浴在温泉之中,一股温暖在他心中燃起。

    人性的美好,推了这冰冷的冬天一把,春天像是快要来了。

    他感动地点点头,手中的红薯不比他在上个世界里尝过的珍馐佳肴,散发的味道却无比美味。

    宋亚泽道谢后,就出了院,沿着黄土小路回家。

    这路上的景象让他心惊不已:多数的平房和自己的住处差不多,同样的低矮,里面也黑漆漆的,没有通电,有的平房没有围墙,甚至都没有房顶,雪水就顺着石头缝窸窸窣窣地灌进房中。还有瘦弱却挺着大肚子的小孩子蹲在房前接着房檐上滴下的水,男孩女孩都是穿得破破烂烂,嘴唇干裂无比,看起来比林裕果的状况还差。

    这村落充斥着苦难、吵架和悲哀,似乎潘多拉魔盒里的怪物很是眷恋这里一般。它就像一只苟延残喘的流浪老狗,被丢弃在无人留意的地方,在寒冷和绝望中慢慢吐出最后一口气。

    宋亚泽心里酸酸的,他是个善良的人,这种破败的景象他只从电视上看到过,可当他亲眼看到这一番绝望又干枯的画面,闻到那沉闷又寒冷的死气沉沉,他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和辛辣,让他近乎要流泪。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在勤勤恳恳地打拼,似乎他们就是为了享受舒适柔软的大床、高档名贵的包包、鼓囊囊的钱包、美艳性感的伴侣以及旁人羡慕嫉妒的眼光而生;却鲜少有人回头看看,他们背后还有这样一群贫穷困顿、只能默默忍受饥饿寒冷的人;这群人没有所谓的梦想,或许他们的梦想就是下顿饭能有着落。

    ——命运啊!为什么要折磨这些人呢!

    终于到了住处,宋亚泽忍住喉头的酸涩,推开了摇晃的房门,看到林裕果抱着膝盖坐在小板凳上发呆,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饿了吧?”宋亚泽放下柴禾堆,就去灶台又加了把火。

    “不饿。”林裕果抬起头,看着宋亚泽说。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老来得子的父母对他溺爱无比,只要是他坚持想要的,父母即使不情愿都会满足他。久而久之,这就养成了他倔强坚持的性格。可过惯贫穷困顿、寄人篱下生活的他也是伶俐懂事的——应该说,是只对好人懂事。

    “早上就喝一碗水还能不饿?!”

    宋亚泽笑着从怀里掏出还热乎乎的红薯,“新烤的红薯,吃吧!”

    林裕果的眼睛像是被点亮了,他不自觉地吞咽下口水,正在长身体的他的确是饿坏了,不过他眼珠一转,还是问道:“一共有几个?”

    宋亚泽想了想,说:“有六个,你吃三个,我吃三个,行吗?”

    说完,他从纸包里拿出三个红薯递给林裕果。

    林裕果点点头,便接过来狼吞虎咽起来。他真是饿极了,自从秦建军死后,他就没再吃过像样的东西,多数时间是饿着肚子,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村长黄大爷那里蹭点吃的。

    宋亚泽背过他,便拿起最后一个红薯啃了起来。他吃东西的速度很慢,林裕果都吃完三个红薯了,他那一个红薯才吃完。吃完后,他又去搜刮门口所剩无几的积雪,烧开了当汤喝。

    “你骗我。”林裕果在宋亚泽背着他烧水时,突然冒出这句话。

    “什么?”

    宋亚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才想起刚才红薯的事,便问: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丢的红薯皮只有一个那么多,”林裕果指着地上两堆一大一小的红薯皮说,“我丢的皮是你的三倍。”

    ——这小家伙,还挺会观察的嘛!

    宋亚泽没有因为被揭穿了谎言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笑着夸起林裕果来:“不错,你挺有眼力见的!”

    林裕果沉默了,这种沉默在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身上极其难见,他愣愣地看着红薯皮,那两堆已经冷了的红薯皮此刻却像突然着起火来,将他孤立无援的心烘烤得暖洋洋的。

    “哥。”林裕果看着宋亚泽,攥着皱皱的衣角,低声说道。

    “怎么了?”宋亚泽盖上锅盖,抬起头奇怪地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喊你哥……”

    林裕果倒像是更奇怪的那个,他皱着眉头,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哦。”

    宋亚泽尴尬地摸摸头,笑着说:“好孩子。”

    接下来几天,林裕果和宋亚泽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亲近起来,也许这是他们在面对同一个敌人王秀娟时表现出来的同仇敌忾,也许是人在患难时就本能地团结起来。

    王秀娟还是嘴里不断脏话,每天定时定点地背沙包,早上去晚上回,也算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这也让两人临时脱离了她的折磨。

    第23章 搬家

    终于,这一天到了。

    那天送了宋亚泽柴禾和红薯的老人正是村长黄大爷,他步履匆匆,神色也是匆匆忙忙,眼里满是震惊和沉重。听到王秀娟被压死的消息,他首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升起了对两个孩子的担忧。

    他心神不定地进了两个孩子的住处,推开门,神色忧虑地看着蹲在灶台前生火做饭的兄弟俩。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将兄弟俩的眼光吸引了过来,他沉默半晌,才抽了一口烟斗,慢慢地说:“那个啊……跟你们俩娃子说个事……”

    宋亚泽即刻了然于胸,但仍是不动声色,定定地盯着有些沉默的黄大爷,等着这个好消息。

    “你们娘啊……今天给人扛沙包时……给压着了……”

    黄大爷顾忌眼前还是两个孩子,就没有说得太露骨。

    “死了吗?”

    林裕果极其淡定地往灶台里添了把火,像被压的人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黄村长将烟斗从嘴边拿下,睁大眼睛,惊讶两人像没事人似的,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死了。”

    两人跟着黄村长一路去了王秀娟背沙包的地方,那是一个城镇的边缘,但也比村子要有生气许多,还有简陋的小商店陈列着,商店主都穿着厚厚的花棉袄,裹着毛头巾,抄着手出来看热闹。

    卡车旁边围了一圈人,都指指点点的,有的还笑着,喧哗得很。黄村长扒开人群,带着两人进了圈里。这时,宋亚泽才看见王秀娟的死相。

    她已经被千吨重的沙包压得快看不见人了,只有流出的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