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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坠子…… 程紫玉也记得,如意手上,此刻正在众人眼前晃荡的,的确正是先前挂在魏虹腰间的那枚玉坠子…… 今日魏虹装扮华贵,这枚出彩的玉坠为她添了不少贵气,当时程紫玉也是多看了两眼。此刻这玩意儿却到了如意手上,这便难说清了。 贵妃若执意打算这般栽赃魏虹,似乎是可以成立的。 事发前,王玥去拍开了如意的手,如意怕沾染王玥孕肚,只能退开站去了贵妃身后。 后来王玥与贵妃私语时,为了封住角度,那个嬷嬷和如意都在贵妃侧后方,而魏虹的实际站位,已是偏去了最后方。 魏虹若真要去撞上如意,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不可能!不可能!贵妃和王玥说话时,我一个人站那儿,压根就没有与如意接触过,为何玉坠子还会到她手上?”魏虹想不明白。 可程紫玉明白了。 因为早就在如意手上了。 应该是在魏虹装腰痛,那嬷嬷和如意奉命上前拖人时便将这玉坠子悄悄弄走了。 到了这会儿,先前程紫玉总觉得哪里不对的疑点也都明朗了。 刚开始,程紫玉还不明白贵妃若真要对魏虹动手怎会将她带去自己宫里,怎会当着众人来做?多脏手?多低劣的手法?多容易叫人非议? 所以或许,贵妃一早便从无带人去翊坤宫之意,她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下光明正大处置魏虹的。她御医也请了,礼物也备下了,她这个长辈做的够“到位”了。 而有了玉坠子这个“把柄”在手,她要送魏虹什么罪名不行?打人,撞人,推人,偷东西……大可以做个人赃并获,闹个阖宫皆知。 证据确凿,当即发落,既不脏手,也不会拂了太后意,还无损自己名声。到时候,魏虹便只能乖乖去珏王府,做那永远见不得光,最卑贱的奴才。别说侧妃,就是侍妾都是妄想…… 哈,反应倒是快。 这么快便想到用先前的准备来打眼前的仗了。难怪贵妃这么快便恢复了那嚣张气焰。 程紫玉一深吸。呵,若不是自己一早就与魏虹表现地争锋相对,想来此刻,贵妃定要把自己锁定成指使魏虹作恶的“罪魁祸首”了! 那边贵妃在黛眉微蹙,“咦……这玉坠子,怎这般眼熟?” 嬷嬷回到:“是娘娘您当日赠予珏王殿下的礼物呢!珏王出生那日满天祥云,所以您赠予珏王所有的礼物上都有祥云纹。您瞧,这款祥云还是当日您找人为珏王设计的。您想起来没?” 嬷嬷抬头挺胸:“我们娘娘赐出去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晚些时候一查便知真假……这玉本该在珏王殿下手上的。后来,大概是珏王赏赐给魏小姐的吧?想来珏王那儿也有记录,一查便知。” 魏虹吓得直接坐地。她有嘴,却说不清了。 昨晚她闹出走,要到了银票的同时,还从朱常珏那儿磨到了这么一枚玉。当时朱常珏满口胡乱答应,她觉得机不可失,便直接索要了他腰上这枚看着质地成色都上佳的好玉。她又怎知这玉还是贵妃送的? 今日入宫时,她便想着出来嘚瑟一圈,尤其在窦氏跟前,她还抓了这玉坠子好一番显摆。 此刻想来,当时窦氏的讥笑是何其歹毒。她是不是早就预见到贵妃瞧见这枚玉时,一定会怒火中烧了?那个老女人,竟然不告诉自己!她一早就等着让贵妃收拾自己呢!贱人,都是贱人!…… 完了,完蛋了。 魏虹听见人群里已经有人在应是了,更有许多人在往她的腰带上寻。今日她嘚瑟入宫,看见她腰上挂了这美玉之人不少。此刻玉到了贵妃的人手上,这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见魏虹正磨牙起劲,程紫玉暗叹一声,怕她自作聪明胡说八道,只能抢先幽幽用先前那种厌恶的口气冷笑到:“魏小姐的腰……不疼了?” 魏虹一凛,这才想起戏断了,赶紧捂着腰部再次蹲身下去……她这会儿倒是聪明了,想着程紫玉明显与贵妃不对付,定会抓住这次为王玥做主的机会掀贵妃下马,她既然这么开了口提醒,那么定是会给自己做主的吧? 魏虹一颗突突慌张的心倒是定下了不少。 “荒谬!”程紫玉厉声打断!“完全一派胡言!” 她再次缓步到了贵妃跟前。 “贵妃这推卸的戏来得是及时,但漏洞太多了。您这做法太不地道!您既不想对王侧妃负责,还想把这罪责推去魏小姐头上。手腕之高,再次叫人不得不说一声叹为观止!” “程紫玉,你少……” “贵妃娘娘,我愿意对我所言负责,您呢?您也能负责吗?您确定吗?” 程紫玉底气十足,霸气发声,成功压制住了正得意的贵妃,更毫不留情面直接打断了贵妃。这么好的机会,若不能一把将人踩下去,岂不是给自己徒留祸患? 而另一边,说实话,贵妃原本以为,有玉在手,她这一击足以撇清脱身并成功运营先前谋划。最不济的,也能将今日这出大事化小,弄成一笔糊涂账……总之那脏水,是铁定泼不到她身上的。 可此刻程紫玉突然强势,一脸还有后手的模样,却令她无端端再次心虚了起来,眯眼冷笑犹豫了一瞬。 如意不干了。她觉得自己是人证,手握了物证,程紫玉根本就是外强中干的徒劳之争,于是她赶紧抢言为主子分忧。 “奴婢所言皆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噗!” 程紫玉却是直接笑起。“一个奴才的命,天打就打了,雷劈就劈了,是不是好死谁又在意?这种誓言,发得好没有意思!若把这话后半句的主语换成你主子,或许还更叫人信服!如意姑娘,不知你敢不敢?” “你!郡主欺人太甚!” 如意小脸一下煞白。什么?自己若撒谎,贵妃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发那样的誓。可不发,便成了心虚。自己的凿凿誓言不是应该增加说服力吗?怎么就成了笑柄了? 听到有人在嗤笑,还有人在挑衅让她重新发誓,如意后背都湿了。 “郡主,你就是你所言的漏洞?”贵妃站了出来。“如意只是个奴才,自不能发那种大逆不道,不忠不义的誓。郡主你……” “我知道她不能的。我就是随口一说,娘娘不用当真。” “你……” “如意啊,这玉坠子能否给我看看?”程紫玉向如意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