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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只怕,这要么是有人想借刀杀人,用自己的手来做事。要么,是要祸水东引,把这破事往自己身上推。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暗里追查,引了幕后之人忌惮,这是一个警告? 自己是南行总负责,出了事,责任总要自己来担的。 或者,是三者皆而有之。本就是个一箭三雕计? 这水,早就浑了。 此刻他再不想蹚,也已被拖了下去。 于是,朱常哲连夜便跟着地方官前往了事发当地。 他气势汹汹,带着巨大威压冲进了程颢的住处。近二十个侍卫将屋里挤了个满满当当,那势头,并不比那些盗匪要差。 程颢如只鹌鹑般抱头吓得缩去了床角。 他一惊一挣,腿上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大夫已明言,他的腿,将有残废的可能。此刻再一见血,整个人已是慌张无比。 “大夫,大夫……”他不想死,也不想瘸。 朱常哲淡定坐下。 “我要说什么,你该知道吧?你女儿此刻应该在金陵潘家,而你们应该是等在潘家,为何在此处?你女儿怎么出的潘家?如何上了你们的车? 你知道多少,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若给我说清了,我便给你招大夫。这事已经涉及到了我,你可别想着蒙混过关。没有那种可能。 你若不说,我便只能留你自生自灭了。你知道的,到那时,你残疾已是最好结果。若断了药,伤口感染,你就只能留在这儿发馊发臭长虫子了。到那时,可连给你收尸的都没有。” 程颢招了。 说程青玉是被“朱常安”的人救出了潘家,也是“朱常安”安排了车将他们送走…… “朱常安的人说,很快就将提审青玉,说……说您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青玉耗不住,一定会被屈打成招。到那时从青玉,我和夫人,还有他,全都会被牵连。所以他救了青玉,说给我们安排了地方,让我们先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 朱常哲把玩茶盅一低笑,听着合理,实则漏洞不少。这帮人明显被骗得不轻。 别的不说,就一条,若真是朱常安要藏匿他们,安置在何处不好,怎会堂而皇之将他们往荆溪方向带来?这分明是要将他们的行踪往自己跟前送啊! 果然,有人在算计他。除了先前猜测的那些可能,朱常哲觉得,对方的第四个目的,大概是因为皇帝停止了追查,所以便故意闹大了事端,将事态逼上不得不查的位置上…… “我们的车快马加鞭,经过这偏僻山路时,便碰上了不知是山贼还是盗匪的家伙。” “你真不知?”朱常哲眼一挑,凌厉尽显。 江南地区都是丘陵,连座正经的高山都没有,哪来的山贼。盗匪更是无稽之谈,都特么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在金陵周边抢劫,寻死吗? 程颢会上“朱常安”的当,是因为他恐惧和无助,但这并不代表他是笨蛋。相反,他曾是程家负责外务的主管,这样的人,都是人精。 “我……是,是遇上了坏人,杀手。我也不知……”程颢再次嚎了起来。显然对方给了他极大的恐惧。 “那帮人太可怕了。我怕,怕他们晚些时候还会追来灭我口,我怕跑不了,所以才一口咬定是山贼盗匪,只有这样,村民害怕,才会救我们,才会报官。你们才会惧于皇权不得不查。我若不这么做,就死定了。” 朱常哲点了点头,这才对。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他很快便问清了来龙去脉。 当时马车被拦下,对方来势汹汹摆出了杀手的态势。 程颢当时的第一反应便觉得这是朱常安的人。 对方嚣张至极,一刀干掉了车夫,吓得程颢三魂七魄去了大半。 程颢努力连番恐吓威胁,对方嗤之以鼻,又一把拖过了程青玉。 “主子早知你不可靠,便派我等来解决了你。” “我并未对不起朱常安,他为何?” “因为主子不能让他的计划出现闪失,也不能让你们有任何坏他事的可能……” “天子在,你们胆敢!” “笑话,是你自己车速快,翻了车,摔死了。” 紧接着,对方一刀砍来,随后带人扑上,将马车往斜坡下推。 一阵天旋地转,程颢只怕不摔死也会被补刀,便与华氏齐声尖叫求救…… 第三八八章 死不足惜 朱常哲按着太阳xue。 与他的设想差不多。 冒充朱常安救人,送人,还杀人,怎么看,那伙人也是冲着朱常安去的。 是谁呢?李纯?不可能,李纯有的是手段收拾朱常安,没必要大费周章。谁还与朱常安有仇,这么不遗余力的? “最后一个问题!”朱常哲明知凶手不是朱常安,却还是将错就错了。那个凶手玩了这么一出,又带走程青玉,除了用废话栽赃朱常安,只怕也是为了弄清楚朱常安先前弄了这几人要搞什么名堂,而寿宴首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常安将你们找去潘家所为何事,怕你们坏他什么事,又为何把程青玉带走?” “朱常安的人找了我们,说要重用我们。答应会给我们自立门户,说要支持我们做陶,做得比程家还要好。还答应会帮我们报复程紫玉,把失去的全都夺回来,把那些人都踩在脚下……” “你们为何信他?” “他把金玉都救出来了,可程家人竟然不知道,还不够说明他的实力吗。金玉是被老头子抓起来的。我让华家的人去找过,华家把荆溪都快翻过来了,都没找到人。可朱常安他那么轻易就做到了。你想,他的势力有多大,我都山穷水尽了,不信他信谁?信程家那老不死的,还是那狠毒的小贱人? 而且,朱常安的人帮我们避过了老不死的眼线,一下就和金玉碰上头了。金玉腕上戴的,头上佩的,都是贵重物。我们都是第一次看见装扮那么华贵的金玉,被一大堆侍卫簇拥着,像个公主……” 金玉已经去往了他们触不及的富贵场,可他们却还陷在修罗场,他们羡慕得眼里冒火。他们也想回去,不要咸菜不要布衣,要高床软枕,要做人上人。 程颢犹记得,当时的金玉一边努力煽动他们的怒火,一边给他们抛下了巨诱: “程家有今日,都是二叔你里里外外cao持的功劳。可他们呢?过河拆桥,还打了你们个措手不及!程紫玉那个贱人,拿走了属于你们的一切。程家的家业丰厚,至少有一半是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