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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做王子,这是大不敬!大不孝!罪状其一!” 他顿了顿,看着吴纠平静的眼神,蒍宏突然十分生气,慷慨激昂的继续说:“征战无度,暴虐成性,这是其二!自从楚王继位以来,大小战役不断,致使我楚国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摆明了就是一个暴君!” “是啊是啊!” “暴君!” “暴君!罪无可赦!” 蒍家的人已经商量好了,如今见到蒍家军队包围了大殿,群臣害怕的眼神,自然要迎合蒍宏,立刻叫嚷起来。 吴纠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说:“继续说,蒍大夫,想必寡人的罪状不只是这两条罢?” 蒍宏见他这么“嚣张”,立刻又说:“任用jian佞,陷害忠良,这是其三!楚王自从上位以来,打压人才,任用乌合之众,放眼我整个楚国朝廷,已经污秽不堪,看看如今的大司马,出身低贱,卑微不堪;如今的令尹,申国余孽,其心可诛;如今的莫敖,更是结党营私,妄图用斗家把持朝政!而楚王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轻信小人,将我等忠臣弃之不顾,当真让人心寒呢!!” 蒍宏说完,蒍家的人立刻又响应起来,说:“对!心寒呢!” “对对!杀了斗祁!” “杀了斗祁,清君侧!” “斗家的人都该死!杀了斗祁!还有那个彭仲爽,有什么能耐,凭什么做令尹!” 斗祁环视着四周,气的眼睛直充血,不过相比起来,彭仲爽则是平静的多,照样顶着他那一张面瘫脸,似乎没什么反应。 吴纠笑了笑,说:“还有么?一口气儿说了罢。” 蒍宏立刻说:“自然!还有罪状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楚国当今的王上,竟然是个身有残疾的瘫子!这事情传出去,诸侯国必然要对我楚国指指点点,简直让我楚国蒙羞,让我楚国的士大夫蒙羞!!这样的瘫子,根本不配做我楚国的一国之君!” 斗祁冷声说:“蒍宏!你别忘了王上是怎么受伤的,王上体恤灾民,亲自赴灾区查看,这才身受重伤,你却以偏概全,混淆视听,到底居心何在!?” 蒍宏却不理斗祁,只是揪住吴纠是个残废来抨击。 此时吴纠突然哈哈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十分清朗,在混乱的人群声中,嘈杂的喧哗声中,异常的清晰,异常的悦耳。 吴纠笑了一声,蒍宏喝道:“暴君!你死到临头,如何还笑得……” 他正说着,话还没说完,突然憋在了嗓子眼儿,因为众人就见到,那一身黑色朝袍,高贵的犹如一只黑天鹅的楚王,突然双手撑在轮椅之上,轻轻一撑,身子轻盈的便站了起来。 吴纠从轮椅上站起来,脚步发出“踏……踏……踏……”的声音,一步一步朝着高大的祭坛走了过去。 吴纠面带微笑,提起自己宽大繁杂的黑色衣摆,又在众人吃惊,蒍宏惊恐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踏上祭坛的台阶,一阶……两阶……三阶,一步步稳稳的走了上去。 蒍宏惊恐的睁大眼睛,脸色一瞬间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齐侯见吴纠站起来,连忙跟在吴纠身后,微微仰着头,看着吴纠缓慢步上台阶,那纤细却挺拔的腰身。 吴纠笑眯眯的走上去,越来越近,最后走到祭坛的顶端,站在蒍宏面前。 蒍宏与他差不多高,此时却觉得自己突然矮了不少,吴纠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他,面带微笑,嗓音温和,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笑着说:“蒍大夫,你说谁是残废?” 第162章 最隆重的婚礼 吴纠的腿下了几天九针, 恢复的确是快了不少, 已经能站起来了, 但是其实非常勉强。 正因为齐侯知道勉强,所以才会一路跟着他,生怕他从祭坛上摔下来, 若是有变故, 也可以临时扶住吴纠。 吴纠一步步走上祭坛, 众人看着他修长威严的身形, 都睁大了眼睛,然而只有吴纠自己知道, 自己站起来这几步路到底有多艰难, 别看他面上表情淡淡的, 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其实已经出汗了, 汗珠从他黑色的袍子滚下来,顺着后脊梁一直往下滚, 吴纠感受的一清二楚。 饶是这样,吴纠的脸上还是带着镇定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一点破绽。 他的模样吓到了蒍宏, 蒍宏惊讶的睁大眼睛, 说:“你……你……” 吴纠笑眯眯的展了展黑色的袖袍,说:“蒍大夫,您眼神不好么?寡人可不是残废,你仔细看看?” 蒍宏吓得不轻, 吴纠笑着说:“寡人知道,你狗急跳墙了。” 他这么说,蒍宏又是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吴纠,吴纠笑眯眯的说:“寡人还知道,你狗急跳墙的原因。” 蒍宏反应了半天,这才突然大喝说:“你这暴君!就算你身体健全,也是个暴君!” 蒍宏赶紧改口了,随即煽动的看向祭坛之下,说:“这暴君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大殿已经被我蒍家军包围,大家不需要怕这个暴君!我们拿出一些老楚人的胆色来!!” 蒍家的人本已经害怕了,方才叫嚣的声音随着吴纠站起来,一步步等上祭坛,瞬间就平息了下来,如今蒍宏这么一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觉得又有些道理。 如今大殿已经被包围,而大司马的士兵在殿外候命,殿门都已经关了,士大夫们全都关在这里,还有谁能出去通风报信?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又为何要惧怕楚王呢? 大家一想,终于有人开始牵头说:“暴君!暴君!” 吴纠笑眯眯的,也不生气,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继续着自己方才的话,笑着说:“蒍大夫,您心虚了啊,而且寡人知道你为何心虚。” 蒍宏梗着脖子,吴纠笑着说:“因为你才是那个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还意图栽赃陷害,祸乱朝纲的jian臣!” 吴纠这么一说,蒍宏吓得一哆嗦,吴纠继续说:“学堂的钱财,是蒍大夫您贪污的罢?威胁曹孝的人,也是蒍大夫您罢?伪造蒍家族徽,假冒蒍家族长,做着族长春秋大梦,贪赃枉法的人,也是你罢!” 蒍宏吓得睁大眼睛,那眼神似乎再问吴纠是怎么知道的。 吴纠幽幽一笑,一双分外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看向蒍宏,笑眯眯的说:“说起蒍家,蒍大夫,您说,如果调动了蒍家的军队,谁会第一个知道?” 蒍宏一瞬间没有听明白吴纠的话,吴纠则是抿唇一笑,说:“朽木不可雕也,就这样的人,也想犯上作乱,不觉得自己段位太低了么?还是因为人傻,所以就无所畏惧呢?” 蒍宏听吴纠骂自己,气的瞪着眼睛说:“暴君!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猖狂!?” 吴纠笑了笑,说:“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