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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了她两句。可蒲风面上笑着,心里却立起了一层寒毛。 烹尸的案子的确是结了,而刘氏与哑姑之死,以及尹家的案子却远没完事。 蒲风自然知道这是内鬼所为,但这案子多少人经手,连带着锦衣卫东厂全都密切注视着,想混进来摸一把实在是太容易了。 更可怕的是,那人身在暗处,蒲风只知道,他和西景王必然撇不清干系。 张渊这边怕蒲风的卷宗写出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来,也只得愁眉苦脸地亲自撰写。 哑姑和刘氏之死本就没什么线索,说成是自刑和意外倒也没有可指摘的地方,唯有尹家的事,实在是过于难办。 后来冯显公公去张渊私宅找他喝了一次茶,尹家的案子便圆满解决了——为图报复诱拐稚子。 什么字条,应天府的腰牌,通通一笔带过。 烹尸案如此水落石出之后,举荐西景王为储君的折子便一时销声匿迹了。 孙御史自称年老不堪为用,携全家回了山东祖籍种地。王主事因为有人参了一本收受贿赂,正在被张千户那边调查。而尹员外郎不知是吓得避风头,还是真就这么巧,居然回家服丁忧去了。 正朔三十七年,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就这么即将结束了。 说来办完了这个案子,蒲风接连几日没歇好,回到家中便是一通倒头大睡。 她正做着梦当大官痛骂丁霖的时候,便听到李归尘敲门喊她。 蒲风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门,听到门外有人噗嗤轻轻笑了一声。 她一睁眼,居然看到此前见过的那位少年现在正候在门口,而豪华马车便停在了他们家栅栏外。 “蒲公子可要梳洗梳洗?我家公子不能等太久的。” 蒲风灵台一片空白,木愣愣地望着李归尘,便见他笑着往自己头上揉捏了几把,顿时草堆就变鸟窝了。 “大小伙子的,怎么这么不修边幅。”李归尘笑道。 这话听进耳朵里,蒲风怎么就这么觉得这么怪怪的? 待到她连忙马马虎虎地梳好了头,换了一身还算新的衣服,飞出了门随着那人上了马车,这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一直想问这公子到底是何人,心里也明白问了也不会有人告诉她。 那随从说自己叫星砚,一会到了驿馆里面不要东张西望,他家公子问什么便说什么就好。 蒲风点点头,满腹狐疑地看着李归尘,却见他也是难得正色,心里更是没底了。 下了马车,蒲风还没看清这到底是哪,星砚赶着她两步作一步地进了楼里。 说是驿馆,可里面却一个住店的人都没有,堂里静得出奇。蒲风随着星砚上了楼,走过一条长长的过道,她见所有客房都房门紧闭,不由得心下好奇地从门缝望了一眼房内。 之后她便听到了利刃出鞘的声音…… 星砚轻声吹了下口哨,一时便又没了动静。 蒲风低着头乖乖走路,吓出了一脑袋冷汗。 少顷到了尽头的里间,两扇门正和时宜地敞开了,蒲风跟在李归尘身后进了屋子,在屏风外刚候了一小会儿,便听里面传来一个养尊处优而沉浑的声音:“进来罢。” 星砚躬身答了是,入到屏风内将卷纱帘放了下来,又撤去了屏风,指引他二人进去。 地上摆放了一大一小两个蒲团,蒲风还没动,便见李归尘忽然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蒲风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说些什么好,便也跪了下来,还磕了好几个头。 “蒲姑娘这般大礼,本公子岂非要给你封一个大红包了。”那人笑道。 蒲风忙道“不敢不敢”,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那人是喊她姑娘?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李归尘,他只是垂了眸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星砚奉上了茶过来,笑道:“公子宽厚,二位不必拘礼,坐罢。” 蒲风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一种如坐针毡的错觉。她低着头瞟了一眼面前的纱卷帘,发现上面绣得是青云白鹤,心情才放松了一些。屋子里很森幽,焚得不知是什么香,淡淡的,有一种清冶怡人的味道。 便听那公子道:“阳焰本是虚幻,你又何来的归尘之说?若非是冯显通了书信给余,时至今日余仍不知你还活着。” 李归尘道:“草民何来弃世?当日能侥幸留此残命,倚仗公子援手罢了。” “余自然知你心性,勉强你的事儿就算是要你报答救命之恩,你这倔性子也不一定会办,给你个小小校尉你就应了。 不过,近来余倒是见识了蒲姑娘的本事,在张渊手底下做书吏倒是有些可惜了,不日余便会修书一封给顾衍,七品的评事正好有个缺。” 蒲风听傻了,叩着首答了谢。这人莫不是……太子? “你未经科举便入职为官,还是个白身,日后官场中自然少不了磕绊,切记着如今的一腔热血,这便是余看中你的地方。对了,你今年可有二十?”那公子问道。 “明年才有二十。”蒲风怯生生道。 那公子笑了笑:“那余便给你取个表字罢,日后与人也好以表字相称。嗯,随卿如何?” 蒲风又谢过了赐名。 “这一案个中详情,余已心知,本想叮嘱你们几句,是余多虑了。此次赏你们,是要你们去查一个案子,单凭你们之前的身份,必然是沾不上手的。余不要求你们偏袒或是如何,只想求一个真相。” 李归尘问道:“可是陵宫案?” 那公子淡淡笑了笑:“或许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上一些。” “哦?” 那公子的笑忽然止住了,“余此前派去的人,都没能再回来。” 蒲风一时算是明白了一个大道理——天上就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如果有的话,吃了便会毒死人。 自打从驿馆回来,蒲风就闷闷不乐的,一直到过了年,李归尘带她去了好几个庙会,这才算是天天见了笑模样。 李归尘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 作者有话要说: 下案预告·地佛宫 蒲风:“我怕鬼,能不能不去。” 张渊:“听说这地方邪得很,鬼都不敢去。诶,归尘你掐我干什么?” 李归尘:“我没有啊。” 蒲风更想哭了。 敬请期待,明天见~ 最喜欢开新案写楔子了,嘿嘿嘿~ 第30章 尸窟 [VIP] ·楔子 “大老马, 你先去那儿边遛着, 我搁这解泡手儿, 可憋死老子了。” 老马回头啐了一声:“你这叫懒驴上磨。” 他不愿意沾上一身尿sao味儿, 便像往常一样挑着油纸灯笼走在玄宫里。身后是“哗啦哗啦”的水声, 老马一个没留神被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