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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全喝了吧。” 楚王拗不过她,端起来一饮而尽。 “王上好好歇息,妾身出去了。”谢琼林给楚王擦擦嘴,善解人意地出去了。 太极宫的门又被沉沉关上,殷遇戈跪得笔直,低垂着眼,不发一言。 “刚才去哪了?”楚王捡起床边看到一半的奏折,问道。 “李家。”殷遇戈并未隐瞒:“太子妃今日回外家,儿臣顺便接她回去。” “李家人忠厚。”楚王不咸不淡评价了一句,他虽然私生活糜烂,在政事上还算是一个明君。 殷遇戈不答,楚王说:“前些日子宓扬上奏,说崤地多有山贼流寇,请求陇城大军镇守。” 陇城是太子的封邑之一,而崤地原本是宓扬镇守的,楚王立马看出了不对:“你告诉寡人,你要崤做什么?” “只是儿臣同母后达成的小小协议,无伤大局。” “协议?”楚王还能不知道他们母子的关系,分明是小宓氏在他手里吃了亏,把崤输出去的:“寡人已经同意了,今后崤地归陇城附属。” 殷遇戈轻轻磕了个头:“多谢父王。” 楚王咳嗽了几声,声音略显老态:“寡人老了,管不住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但是,他们都是你的手足兄弟,不论如何,以后……留他们一条性命。” 殷遇戈眼底闪了闪,表情略有松动,半晌后应:“父王放心。” 楚王露出疲态:“你回去吧,这些日子就住在宫里,为寡人侍疾。” “儿臣告退。” 殷遇戈磕了个头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楚王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照理说应该高兴他的太子十分优秀,有手段、有远见,也够狠,具备为一个君王所有的资质,但楚王同时也十分忌惮他。 对于身下的王位,即使是亲生的儿子,也不能有一分僭越。 谢琼林轻飘飘地走进来,温温柔柔地捧着参汤:“让妾身来侍奉您用一盏参汤。” 楚王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谢琼林年纪轻,长得漂亮,性子也不争不抢,楚王年纪愈大愈喜欢看起来干净的女子,正好她还算可心,他也愿意宠着。 “妾身刚才在门口,遇见沉公子和献公子了,按臣妾说两位公子从您病倒一直侍奉左右,应该给予嘉奖才是啊。” 楚王喝完参汤,说:“你年纪小,看不出他们打的主意。” 谢琼林佯装天真:“妾身可看不出来,只看出来两位公子孝顺~” 楚王呵呵一笑,放下碗,将她搂在怀中:“他们的事你不要掺和太多。” “妾身不掺和,妾身只安心伺候您就好了~”谢琼林察觉到了楚王话里警告的意思,乖乖巧巧依偎在他怀里,不再多话。 . 殷遇戈打开太极宫的门,公子沉和公子沉都不在,万大人答:“听闻您这些日子要住在宫中,老奴已经都准备好了。” 暖轿已经候在一边,殷遇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宫门,并未说什么,径直上了轿。 太极宫和麟趾宫在一条纬线上,这也是为了彰显太子储君的身份,但是中间隔着重重宫墙和很大一片花园,麟趾宫的位置也更加偏僻。 明稷百无聊赖在殿里打转,摸摸这个,弄弄那个,有钱像个小跟屁虫跟在她后面:“您别转悠了,奴婢的眼都花了。” “你说……”明稷若有所思,手里拿着一根孔雀尾巴把玩,若她没记错,楚王起码还有五六年好活,怎么这个时候就病倒了呢? “太子回宫——” “太子回宫——” 随着宫人的高亢的唱声,明稷甩掉孔雀毛迎上去,殷遇戈看见她的身影,紧绷的心弦一松:“进去,太冷了。” 明稷原本想说什么,看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多话,握了握他冰冷的手:“烤烤火吧,一会该用膳了。” 二人站在炭盆边烤火,殷遇戈说:“孤要在宫中住一段日子。” “嗯?” “侍疾。” 明稷问:“父王病得很重么?” “不重。”殷遇戈摇摇头:“起码,没到需要侍疾的程度。” “……”明稷无语,五指收了又张:“那是因为什么?” 殷遇戈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明稷也没有再追问,二人默默用了顿晚膳。 因为突然进宫,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晚间画奴打马送来二人一些生活用品还有需要及时处理的事务,明稷站在一边,问:“画大人身上的伤好全了么?” 画奴手一抖,差点把她的百花缸砸了:“劳娘娘挂念,属下的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你们殿下烦恼什么呢?”明稷绕着他走了几步:“他不说,我只能来问你们了。” 画奴一一摆好桌上的陈设,说:“殿下不愿意说的事,属下怎么敢多嘴。” “背上的伤还疼不疼啊?”明稷的目光在他背上扫视,画奴感到背一痛,仿佛回忆起那几日挨的鞭子。 “或许……王上是因为崤地的事,在跟殿下生气。” 画奴低声:“还有因为思奉仪的事,殿下最近收到了很多弹劾,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喔。”明稷点点头,吩咐有钱:“有钱啊,画大人是东宫的顶梁柱,你替我好好照顾他,直到痊愈哈!” 有钱脸一红:“您说什么呢……” “不不,不用了!”画奴浑身一抖:“多谢娘娘赏,属下还是先走了,先走了!” 明稷笑眯眯:“画大人有空再来。” 因为崤和岑四的事啊…… 明稷不会想当然地以为楚王真的为这两件事而跟自己的王储生气,为君者生性多疑,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对儿子起了忌惮,示以警告。 她若有所思,吩咐有钱:“来,把鸡汤备上,咱们去瞧瞧太子爷。” 殷遇戈站在桌前,手中拿着狼毫却迟迟没有下笔,殿门响动,他抬头看见李明稷端着汤水走进来。 “……” 明稷把托盘放在案头,把灯罩撤掉,用钎子拨了拨烛芯:“灯暗伤眼,写什么呀这么认真?” “没有。”殷遇戈放下笔,宣纸上勾勒着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