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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透不过气。不管是亲戚们上门要财产时候的理所当然,还是自己生母对待自己的冷淡漠视,沈白都麻木着接受。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等一切都结束,外婆唯一指明留给他的小房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沈白在一片黑暗中,安静地躺在外婆的床上,蜷缩着,空洞地睁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沈白被门外持续不断的砸门声拉回神。 是赫连天。 彼时,邻居们已经纷纷开门出来问询了,沈白赶紧将人拉进门,跟邻居们道了歉才算了事。沈白没有告诉过赫连天自己的住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 因为外婆的丧事,已经两天没有合眼的沈白、懂事后就没有掉过眼泪的沈白,那晚被赫连天cao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从小到大道不尽的委屈、外婆去世的悲恸,在那刻都尽数随着眼泪倾泻而出。 赫连天已经退出他的身体,从身后环抱着他,任由他宣泄情绪。那个怀抱很温暖。沈白在意识模糊间,才想起对方似乎一直没射。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大悲之后的极度困倦让他跌入了沉睡。想来,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沈白明白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沈白不是同性恋,他一直更喜欢女孩儿,但“性”和“爱”会让人选择性屏蔽其他。赫连天教会沈白“爱”与“性”的甜美,同时也很快令他了解到迷失理智的痛苦。 痛苦让人清醒。如今,尽管仍然不知道赫连天为什么弄那样一份合同,可沈白不认为自己如果真的强行离开,赫连天会轻易放过自己。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是对自己没多少感情、不知目的的前任。 连日的高强度工作(个人练习时间被沈白延长了)让沈白疲惫不堪,正巧张林又电话约他夜宵撸串儿,想到明天轮休,沈白便答应了。他需要放松下。 张林今天带了未婚妻金慧一起出来。 “亲爱的,这个好好吃,来来,啊~” “啊~嗯嗯,好好吃,老婆你真有眼光!老婆这个也好吃,你吃~” “嗯~~” 两人吃饭间这你侬我侬的,沈白被迫吃了一嘴狗粮。 “你们俩够了啊!”沈白受不了了,这简直是虐待啊。 张林喂完金慧,才瞥了他一眼,尽是赤裸裸的炫耀,他道:“嘿,羡慕啊,嫉妒啊~赶紧自己找个呗~” “太忙了。” “你说你都被甩快半年了吧,现在工作又那么好,找对象正是时候啊!你别是还想等杨蓉蓉回心转意吧?那女人那么心狠,你可别不争气吃回头草啊!”张林数落他。 张林未婚妻金慧拉了拉他,说道,“你别这么说阿白,他肯定是太忙没空去认识女孩子。说起来,我这儿有个女孩儿人特别好,要不介绍给你吧?” “对对,我见过那女孩儿,又漂亮又温柔,你肯定会喜欢的。”张林搭腔。 “……”沈白算是看出来了,约自己出来是专门给他做媒来了。 “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张林一手搭着他,着急问。 沈白看着他们夫妇俩那一脸“这么好条件,你赶紧同意”的急切表情,十分无语。 “可我最近实在很忙。”沈白试图拒绝。 “没关系没关系,那女孩儿最近正好出国去旅游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呢。”金慧摆手示意放心,“等她回来,你们约个时间碰碰呗?” “就是就是,那时候你应该也没那么忙了吧。阿白你店里的那个前任终归也是个隐患啊,万一她真想复合,你又不愿意,有个女朋友不也好回绝嘛!”张林劝说道。 沈白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不喜欢拿别人当挡箭牌,但他也知道张林的好意。想想也是,现在也没什么理由不能谈恋爱的。于是他点头同意了。 第11章 等吃完从店里出来,外面意外下起了大雨。黑夜里漫天的雨幕,让人一时都辨不清方向。沈白晚上没骑车,和张林小两口分开后直接叫了出租车回去。但他的小区正门口居然又被没素质的司机乱停车给堵了,出租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大门口,沈白只好下车淋雨跑进去。 路不远,但无奈雨势太大,五分钟的路程把沈白淋成了个落汤鸡。三月的天乍暖还寒,春雨更是料峭,沈白穿得不算多,被雨一浇打了好几个喷嚏。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沈白随便擦了擦头发,就舒心地栽到床上。雨声是最好的助眠音乐,没一会儿沈白就睡着了。 “咣当”声传来惊醒了沈白,也打断了他的美梦——他正梦到自己成为高级厨师,开了店呢。沈白一下从床上跳起,眼睛几下适应环境后,靠着外面昏暗路灯的亮光,到门后拿起了一根的衣叉。 客厅又传来了一声异响,沈白右手拿着衣叉,左手搭在门把上,咽了咽口水后豁然拉开门,并快速按下墙上客厅灯的开关。灯光照亮,客厅的状况也一览无遗。一个穿着西装、浑身湿淋淋的男人正躺在沈白的沙发上。 沈白准备喝出口的话僵在了喉间,保持着张嘴的模样站定了半晌才惊觉眼前不是梦。他慢慢放下手上的衣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抬头一看墙上的钟,凌晨三点。这到底怎么回事,赫连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白皱着眉头,走到沙发前用衣叉推了推赫连天,后者发出微弱的呻吟,但却仍然没有睁开眼。沈白注意到他面上有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踟躇了下,沈白还是伸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guntang一片,他发烧了。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沈白想。他将衣叉放在一边,翻了翻赫连天的口袋,找出他的手机,沈白准备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谁来接走他。但手机黑屏开不了机了。赫连天一身名贵的西装这会儿已经报废,沈白发现他里面的衬衫都湿透了,这不知是淋了多久的雨。 沈白平时都会留一把备用钥匙在门口花盆里,他看了看茶几上扔着的那把,确实无疑。他都懒得去想赫连天为什么会半夜跑他家了,他只想让他赶紧走人。但现在对方浑身湿透昏迷,还发着烧,沈白只记得他家人似乎都在首都,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找谁来接他。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叹了口气,沈白凭着“不能见死不救,有事明天醒了解决”的想法还是去卧室找了条浴巾来,然后回客厅搬起没意识的赫连天动手脱了他那一身湿淋淋的衣服,用浴巾裹着他靠在沙发边,又将原本沙发上被沾湿的沙发套拆下来,再将赫连天扔回沙发上。 家里没热水了,沈白便去厨房烧开水。在寂静的夜里,水壶在煤气灶上发出咕咕声响,沈白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外看,一片黑暗中只偶有几盏路灯微弱亮着,显得孤单又落寞。等烧好水,沈白也从橱柜里找到一板没过期的感冒药,倒了水拿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