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以色侍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急如焚,也顾不得礼数,直接就越过渡央宫的宫墙,闯到寝室里去了,冲得太快也没来得及留意到里面传来的嬉笑声。

    “皇上!”他唤完后定睛一看,才发现寝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穿着便服靠在躺椅上,丝毫没有病态的李傅,另一个则是半坐在他大腿上的太监蓝钰。两人都因他的突然闯入而惊得神色一僵,可那调情嬉闹的姿势却是还来不及收敛。

    “闻人,你听朕说。”李傅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蓝钰上前道。

    “那个小太监是来报信的?”闻人燕气得脸色发白,用词也没了计较,“你一直在演戏骗我?其实你的头症一早就好了?”

    李傅死皮赖脸地笑道:“也不是好了,只是有几次略有夸大其词……”他见闻人燕瞪眼,连忙补充道,“可朕想见你嘛。”

    “想见我?”闻人燕指着一旁的蓝钰冷笑道,“皇上身边的美人如此多,又何必非要奴才碍你的眼?奴才不打扰皇上‘雅兴’了!”说着转身离开,为了避开李傅想拉自己的手甚至再次在渡央宫施展轻功,一下子就没了影。

    “砰!”回到自己的院子,闻人燕依旧气得一拳打在青砖墙上。这一拳纯粹发泄怒意,并没有运功抵御,乃结结实实地以rou体碰青砖,是以打完后隐隐作痛。

    然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看着自己发红的拳头,心中忽而有了些疑惑。为何自己会如此恼怒呢?到底是恼他骗自己,还是恼他与太监荒唐?可这些事,换着以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对,从前他甚至是不屑骗自己的。自己不过是最下等的奴才而已,任何时候都是随传随到;只要他兴致来了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能脱裤子;而他只要一听见“朝颜”二字,哪怕刚做了一半也会立即把自己踢开……至于跟太监宫婢的那些荒唐事,他更是从没对自己回避过,甚至逼迫自己在一旁“观看”也是有的。现在这种又哄又瞒的手段算是什么?以往可是只会用在朝颜身上的。

    朝颜?

    闻人燕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什么呢?自己怎么可能会有朝颜的地位?那是他唯一的真心,而他的真心已经毁掉了。是的,他已经没有心了,所以才会恶意戏弄自己,这不过是他又一种作践自己的手段而已。

    只要不渴求,就不会有失望。

    闻人燕捂着自己的胸口默念道。

    那天之后过了一个月,李傅都没有传召过闻人燕,这让闻人燕更加认定此前都是他的作弄欺骗。这一个月以来,闻人燕每天重复著作为一个近卫军左使的日常工作:巡逻、训练、检查、报告……日子前所未有地安逸,却隐隐有种空茫之感。

    由于闻人燕宫外并无家人,李宏又已回了琼凉,是以例休的时候更觉闲得慌,便连例休都留在近卫营里办事,甚至到御药房领铁打药这种小事也替那个扭伤的副卫办了。御药房分了甲乙丙丁四室,甲室为皇上、太后用药,乙室为后宫妃嫔用药,丁为宫婢太监用药。而当闻人燕从侍卫近臣的丙室出来时,刚好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甲室冲出来。他冒冒失失的,差点就撞在闻人燕身上,幸好闻人燕伸手敏捷,左手压着他的肩膀稳住他就要摔倒的身子,右手一把接过他脱手的药盒——竟是一滴都没有撒出来。

    小太监惊魂稍定,一个劲地朝闻人燕道谢。闻人燕认出这个小太监便是当天跟在蔡乐身边的,应是新到渡央宫伺候的人,便问道:“这是什么药?皇上龙体欠安吗?”

    小太监支支吾吾道:“这个……其实奴才也不太清楚。”

    闻人燕皱眉:“什么叫不清楚?给我说清楚点。”他平时虽是温润如玉的性子,但无论是御雀还是近卫军左使的身份,都要求他有狠厉的一面,是以正色起来的样子竟是声色俱厉。

    小太监吓得急道:“哎呀闻人大人,求你不要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了不许让你知……道……”小太监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说漏嘴,急得直扇自己耳光。

    闻人燕见他样子不像有诈,不禁脸色一白。李傅这性子他最是清楚,死皮赖脸可怜相的时候没句实话,倒是隐忍不发时才真有大事。当下闻人燕也没空再管小太监,施展起轻功就往渡央宫奔去。李傅既然下了旨不让自己知道,想必渡央宫外院的人也不会让自己进去,他干脆故技重施,直接就翻到里面,直闯寝室。

    他刚到寝室外面,就听得里面传来乒乒乓乓花瓶杯子打碎的声音,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哀求声:“皇上息怒啊!”

    “皇上小心龙体!”

    “皇上……”

    李傅的吼声带着颤抖,已近失控状态:“滚!一群废物!都给朕滚出去!”

    闻人燕眉头锁得更深,赶忙走了进去,却是大吃一跳。只见李傅披头散发,龇目欲裂,一边敲着自己头一边四处踢飞东西,状若癫狂之态竟比此前更甚。闻人燕冲过去按住了李傅的肩膀,喊道:“皇上!皇上!你是不是痛症又发了?”

    李傅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到闻人燕的刹那闪过一丝光芒,却又随即冷了下来。他推开闻人燕:“你还来做什么?!你不是恨我怕我畏我吗?!你滚!朕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闻人燕只觉胸口刺痛了一下。

    “我恨你,那又怎样?你贵为天之骄子,世上恨你怕你畏你的人多着去了,你不是早就明白吗?”——这是当日他嘲讽李傅的话。然而他没来得及去想李傅为何还记得这话,也没来得及去想自己是否还在恨他,更没来得及去理会那一闪而过的痛楚。他只是手忙脚乱地把痛得无法站立的李傅按在怀里,劝道:“皇上,让奴才为你推拿吧。”

    可李傅依旧在挣扎:“你不是不愿意吗?!朕才不稀罕!你不要碰我!”

    闻人燕无法,只得道:“皇上,得罪了。”说着出手如电,拍了李傅身上几处xue道,李傅只觉身子一麻,便倒在闻人燕怀里无法动弹

    “你竟敢?!”李傅喘着气骂道。

    在场众人你眼望我眼,知道闻人燕这是大不敬的行为,却是不知是否该阻止。

    闻人燕道:“皇上,若延误了时机害了龙体就糟了。待奴才为你先舒缓痛症,之后你要杀要罚,奴才无半句怨言。”

    李傅气得七窍生烟,却在闻人燕内力灌入头部一霎那,舒服得失却叫嚷的力气,紧绷的身子也随即放松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傅沉沉睡去,众人才松了口气。蔡乐让其他人退下,跟闻人燕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原是李傅之前的确是有装模作样,让闻人燕天天跑来渡央宫,然痛症却并非完全痊愈了。自上次被闻人燕拆穿,李傅脸上挂不住,这一个月来就算痛症发作不让人传他来,只是自己忍着。

    “本来那痛症也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