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了疫病的人单独居住,现下忽然整个村庄疫情爆发,该族人以为是上天示警,要烧死几个年幼的女孩祭神,昨天已经去劝了一回,一直折腾到吉时过了无法祭祀才罢休,谁知道今天又闹起来了。 诚亲王:“这疫情能治吗?” 县令:“能治,前一阵子汉人里面也闹过,一开始就是拉肚子发热,及时用药几乎不会死人。可是拖过了四五天,基本上就没什么救了。这一阵子闹这个疫情的地方很多,昨日药已经没了,下官本来想等到药到了再去,留了人在那边盯梢,刚回报说又闹起来了。这几日下官遣人到处去购药,可是周边的几个县也有小规模的疫情,自用再加上我们收购,几乎也没有药了了。再加上上头拨的银两不够,若再有疫情,下官真不只何处去求药了。” 诚亲王叫了御医过来,与医治疫情的医者对方子,对完说:“王爷,缺的这两味药,咱们都带了,可是咱们带的少,只能应一时之急。若染了疫情的人多,那是远不够的。” “先都拿出来应急吧。”诚亲王说着,叫过来四个禁卫:“拿我的印鉴,去州府要钱要人,让州府里赶紧收集药材。这个差事办完了,接着往周边走,把方子上要用的药材都尽可能的多采买一些。买到一批就派个人送回来,去吧。” 御医:“王爷,您还是不要亲身犯险了,既然是疫情,都是传染人的……” 诚亲王:“不是说喝了药就没事吗?一会儿药出来我也喝一碗。” 于是御医回去取药熬制,诚亲王与县令一行人赶到这些异族人的祭台下。一群围了一大圈,其中不少面带病容,四个不足十岁的女孩子被盛装打扮后绑在木柱上,脚下都是柴薪,各自嘤嘤哭泣。几个大人正在跟被绑着的女孩儿说话,都是异族语言。县令带的人里面有通晓这种语言的,便向诚亲王翻译道:“她们在哄自家女儿,说侍奉天神是无上的荣幸。” 县令听的牙酸,这么多天了都说不服这群没人性的野蛮人,他也是cao碎了心,不由嘟囔了句:“这到底是个什么邪神要这么小的女孩子侍奉……下官失礼了,王爷恕罪。” “这些异族人,不信汉医,那他们生病了都怎么办?”诚亲王问。 “他们信巫医,看病就是跳大神,最后把符纸烧了喝下去当药,或者假装天神赐下药丸什么的。”年轻的县令一脸不赞同地说。任谁十年苦读考个进士到这穷乡僻壤来当官鞠躬尽瘁还得管着一群不停作死的愚民都难有什么好脸色。“现在吉时还没到,他们不会动那几个小女孩的。待会等药送过来再动手,如果吉时先到,那就制住他们再等药送过来。” 他们这边还没动,那边族长带着两个人过来了。这几个人长得精壮凶狠,倒不像染病的样子。族长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县令带来的通译接着道:“他们说我们再妨碍他们祭神,一定会遭到报应,被他们的天神收走。” 诚亲王:“告诉他们这是地上的事儿,不归他们的天神负责。叫他们把那几个女孩儿放了,一会儿把得了疫病的人都聚集起来领药。” 通译如实传达后对方又叽里咕噜一通,通译道:“他们问您是谁,竟然如此藐视神灵。他们的神是天上地下无处不在的。” “告诉他们。” 对天神过于敬畏的后果,就是对凡人相当没有敬畏。诚亲王这样的天潢贵胄站在这群异族人面前也不顶什么用。对方听完,眼睛一瞪,那神情都不用翻译——管你什么皇帝王爷的,反正你要倒霉了。 诚亲王:“弄回县衙去,客气点,别引起民愤。他们的巫医呢?” “王爷,巫医昨天下官已经劝过了,甚至威逼利诱也不肯配合。” 诚亲王想了想:“巫医有女儿吗?” 县令:“他们这里有两个巫医,一个没有女儿,另一个有女儿,11岁了。” 诚亲王:“把没女儿的巫医抓起来关着,有女儿的带过来。” 巫医毕竟走家串户见多识广,通一些汉话,也知道汉人里面的王爷大概是个什么地位。要说之前对着县令梗脖子不服,是因为他若是承认了汉医比巫医有用的多,他以后在族中也就没什么立足之地了。而且他知道要真的激起民乱,县令也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一位王爷显然是不怕这个的。 诚亲王:“把巫医的女儿带过来,一起送去祭神吧。侍奉天神是无尚的荣幸,想必巫医也会引以为荣的。” 巫医当即变了脸色,他在汉人当中游走地多了,早就没有那么笃信天神了。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巫医自己出了一套主意,宣称天神降下旨意,不收女童子,然后他祷祝一番传达天神庇佑,然后把汉方药当做祷祝过后神药赐给族人。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回去休息。半夜时分,诚亲王和几名官员禁卫都闹肚子呕吐发热,果然就是染了疫病,那药却一点也不剩了。 半个多个月前,滨州州牧写折子说治下此起彼伏地闹起了疫病,当地药材不足,请求朝廷拨人、拨钱、拨药材,尤其是要多多的药材,以备来年不时之需。同一时间,诚亲王写信说正在去滨州的路上,约莫中秋之前就能返京了,此行定在那风土人情迥异的地方给他寻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 这一封折子一封信前后脚送到景熙帝手中,宫里立即着人连夜调集了太医院的存药押送上路,可这路途遥远,官驿快马送折子还要半个月,远水能救得了近火吗? ☆、十 “他们这神还挺灵。白天还吓唬人家的巫医,晚上就遭了报应。”诚亲王已经吐空了肚子,整个人烧的神思昏沉,倚在床边一边等着御医和当地大夫们论证出个结果来,一边神游世外胡思乱想。皇兄、王妃、女儿们,这些盼着他回去的人,这些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娇声笑语如在眼前,个个精神百倍的在他面前游走了好几遍。还有户部工部那些没做完的事,他这一生几乎尚未开始的宏图伟业,就此搁下的话,谁来挑这个大梁?都交给皇兄去事必躬亲吗? 御医和当地的大夫反复论证也不知为何用了药还是发了疫症,推想是水土不服加重了疫症,照寻常分量服的药就压不住了。而且看样子,这些外来者闹起疫症来,本就格外厉害些。当下能找到的药都替代不了缺失的那两味药,为今之计还是只有去找药。于是将所有没有发病的禁卫聚集起来,又调集了县衙衙役车马,一人拿一张方子,分散向周边地区寻药。 养尊处优的诚亲王不管从前在京城受过什么委屈,都没经历过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刻。就算他诚亲王再以民生为重,也不至于觉得为了劝服一群自断生路的愚民比自己的性命、比筹划了数年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