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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后面的喧闹仍不绝于耳。
珍霓道:“小姐脸皮薄,若待会她醒来见着几位jiejie怕心里不自在,这里有我们两人伺候足矣,烦请jiejie们去厨房备些热的吃食,待小姐缓过来压压肚子,会舒服些。”
四名永恩候的丫鬟面面相觑,新妇脸皮薄,珍霓的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听闻新的少夫人十分受卫国公府和公子的宠,她们本就被派来伺候少夫人的,若一开始就碍了她的眼,怕不好与夫人交代。
几人应声下去,两人跑去厨房备热食,两人下去备茶水,喜娘则远远地守着,神色略带焦灼,圆脸却笑意不减。
新房内,白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神色呆滞,双眼红若春桃。珍霓正沉浸在白湄归来的喜悦中,哪怕白湄此时神色有异,亦未多想,或者说是没有时间多想。
珍霓正想给白湄脱衣,白湄慌忙制止:“不要!”
玉竹瞅着架子上的沙漏,不远处还有似有若无的吵杂声,心里焦灼,小声道:“大小姐,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再不出去,外头的人可就要进来了!”说完把刚从白雅身上脱下的衣服递给珍霓,然后忙给白雅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啊!”陡然的惊呼让玉竹回头,只见珍霓一脸惶恐,喜服落了一地。
玉竹正欲问个究竟,瞅见白湄身上暧昧的痕迹,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小姐这是……被人玷污了?
第62章 洞房
房外喧声一片,房内寂静无声。
珍霓很是惶恐,白湄身上的痕迹过于暧昧,一旦洞房暴露无遗,新娘婚前失贞于夫家而言乃奇耻大辱。
珍霓心中对二皇子怨恨更甚。
小姐好不容易有了依靠,二皇子却孟浪行事,这让小姐今后在姑爷面前如何抬头?
白湄一脸瞅着双臂与胸前的吻痕,身子轻颤。现是盛夏,她却觉得冷极了,忍不住环抱双臂,傻愣愣地瞅着地上的喜服一动不动。
玉竹也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时六神无主,心想若小姐此时醒着该多好。
突然,玉竹杏眼一亮,记得小姐曾说,若姑爷是真心待大小姐的,定然不会把大小姐不见一事宣扬出去,同样,若姑爷不忍,哪怕大小姐被人糟蹋了,姑爷也会帮着掩护。
许是受白雅影响,玉竹相信薛大人待大小姐是真心的。
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喜娘捏着细长的嗓子道:“姑娘们,好了没?还有一刻钟吉时便要过了。”
喜娘只以为新娘子是因为腹空无物,一时受不住才晕倒的,很快就可以缓过来,不料等了又等,里面的人磨磨蹭蹭的,等得她心慌又煎熬。她可是收了永恩候夫人好些银两,这婚事可不能出个万一。
玉竹道:“烦请您再等一会儿,新娘子刚醒,妆容有些花了,我们画好便出来。”
听闻人已经醒了,喜娘心感大安道:“好咧,还请姑娘们快些,我等得,吉时可等不得。”侯夫人的人已前来询问两次了,姚是“身经百战”的喜娘也忍不住忐忑。
玉竹没有应声,小声劝道:“大小姐,我们没有时间了,再不去,喜娘恐怕就要进来了。”
白湄僵硬抬头,看着床上一无所知的白雅,双唇轻颤。
她自己做下的孽,怎可牵连无辜的二妹?
白湄双眼微闭,摒除心中杂念,颤抖着双手接过喜服一言不发地换上。
玉竹心中一喜,推了珍霓一把,珍霓如梦初醒,胡乱擦了把眼泪,快手快脚地帮着白湄更衣。
三人俱知现情势不容她们多想,若白湄此时不顶上,白雅难以脱身。
素着脸的白湄十分憔悴,但时间有限,幸而喜帕一盖,什么都瞧不见了。
珍霓深吸了一口气,又抹了把脸,扶着神不守舍的白湄出去,玉竹紧随其后。
白棋在床上留了字条,待她们走后,自会有人进来把白雅带走,玉竹只以为是清水,并不十分担心。很快,待白湄拾掇好,玉竹与珍霓扶着换好衣物的白湄出门。
屋里的龙凤烛轻轻摇曳,很快又恢复平静。
“吱呀” 一声,贴着双喜的窗门突然开启,带起一股凉风,红烛躁动,红珠子一滴滴滑落,凝于烛身,枯涸于铜台,萎靡暧昧。
黑色的身影一点一点地压向喜床,一室静默。
她与白湄的身形大概,旁人瞧着无异,他却能一眼识破。
与白湄相比,白雅rou丰架小,触之更显软绵无骨。
自白雅中了“七日情”,白谦便知道她尤适红色。
浓妆淡抹,面若桃瓣,眉似黛山,唇如朱砂,红妆之下妩媚风流。
白谦瞧着红衣下雪白的一段细颈,眼底划过一抹猩红。
如此脆弱,如斯美景,欲念本就被压抑到了极致,珍藏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贪婪,一旦想到她为旁人披上红妆,想到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公然与薛凌浩拜堂……
魔念横出,心底忍不住窜起一股邪火……
像早年萧瑾瑜不顾他的阻拦把母后给他的玉佩扔进湖中。只是那时候他想的是让萧瑾瑜死,如今他想的却是……占有。
说了不可拜堂,竟如此不听话……
略带薄茧的手指下滑,脖子柔软得不可思议,藏于里衣的锁骨雅致脆弱,似掌心翩飞的蝴蝶。
只惜,再怎么飞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红衣和着似有若无的女儿香,他垂首轻嗅,突然,俊秀的眉宇轻皱,巧手一挑,里面的鸳鸯戏水一览无遗。
鸳鸯所用的丝线是上好的天蚕丝,色泽随光而幻,原是他精心挑选的,也幸亏是天蚕丝,绣主六分的绣艺愣是被它稀罕的颜色衬成了十分。
突然,白谦双耳微动,三拜之礼已毕。
他将白雅拦腰抱起,从白湄身上换下来的里衣被遗弃在床上,便连袭裤也不能避免。白谦的视线在白雅略带淤青的双腿停留了片刻,然后慢条斯理地解下自己的外衣,把人包住,从窗台飞跃而出。
不一会儿,又有一道身影进来,再次出来的时候喜床平整如初,只余一把花生、红枣、桂圆和鸳鸯被枕。
轻重不一的步伐声传来,其间夹杂着欢声笑语,薛凌浩步履踉跄,似是喝高了,同僚频频打趣,一直到新房门口。
原本按惯例大家是要闹新房的,但薛凌浩平日官威颇重,刚刚被劝酒的时候又透着一股狠劲,来者不拒,众人看他脸色似乎不大好,怕被秋后算账,要知道以薛凌浩如今的能力若要给谁穿小鞋那是碰碰嘴唇的事儿,庶子能混成这样也没谁了。
“退下。”薛凌浩道,同僚不在,他的双眼一片清明。
珍霓一脸踟蹰,不安地绞弄着手指。
“阿肆!”薛凌浩再无耐心,直接吩咐自己的护卫:“若无我的吩咐,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