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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不好意思的,自己都闻到了自己身上全是汗味儿,对于一个爱干净爱美的小姑娘来说,这是不能忍受的事。
“当然可以。”
贺重渊抱着她去浴室,亲自给她放了洗澡水,然后让她自己洗。
罗医生在浴室门口提醒道:“小孩体温比成年人略高,水温可以稍高一点,可别用你成年男人的喜好放。”
贺重渊顿了顿,认真在旁边试了一会儿水温,然后又加了一点热水,但他怎么也拿捏不好度,只好让虞萌萌自己试,心里想着他应该买几本书学一学关于带小孩的常识,再买个温度计放在浴室,要不再请一个女性保姆过来?毕竟他和伯伦都是大男人,照顾小女孩肯定没有女性细腻方便。
于是接下来几天,贺总裁日理万机的办公桌上,多了厚厚一挪育儿相关书籍,里面有、、、等等一系列花花绿绿封面的书,与他纯黑色的宽大书桌格格不入。
贺重渊坐在老板椅上很认真地翻着书看,一双浓眉微皱,就好像在研究什么国之重器。而虞萌萌则让伯伦搬了一个粉色的小书桌搬在旁边,拿铅笔写作业。
虞萌萌那天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她也很思念妈咪担心虞昊,但是,她从伯伦那里知道了那天晚上的事,就决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总哭,不然大家都担忧她的,所以她要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上幼儿园放学回家吃饭写作业看电视,然后乖乖睡觉。
她只是偶尔在夜里躲在被子里很小声地哭一会儿。
不过,比较好的事,妈咪很快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她虞昊虽然病得比较严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虞昊到底只是小朋友,生了病,又一个人孤独的在异国他乡,感情上特别脆弱,在看到妈咪时,他的精神立马就好了很多。
虞萌萌叮嘱妈咪一定要照顾虞昊,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并且向汇报了自己最近每天的作息和生活,她说话逻辑分明,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努力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不需要妈咪再为她cao心。
虞倾心忍不住又有些心酸了,哽咽了一会儿,让她把电话交给贺重渊。
虞萌萌就将电话递给旁边的贺重渊。贺重渊把电话放到耳边,顺手摸摸小姑娘毛绒绒的小脑袋。
“喂,是我,倾心。”
“学长,萌萌就麻烦你了,虽然昊昊这边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我想留下来照顾他直到他完全康复。”独自在国外求学的儿子忽然生病,虞倾心心力交瘁,此时听到贺重渊沉稳的声音,她难以自抑地感觉到安心,和一点点依赖。
“嗯,好。”贺重渊说。
这就没了?虞萌萌在旁边替他干着急,赶紧拿了田字本写了几个字,让他对妈咪说。
贺重渊虽然前段时间还想将虞倾心强留在身边,现在对方主动找他说完,他举着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到小丫头一脸着急地把小本本递到自己面前,疑惑地凑过去看。
“你也要、注意身体?”贺重渊照着田字本上的松松垮垮的铅笔字念完才明白小丫头是什么意思。
电话另一头的虞倾心看不到自己女儿干了什么,听他关心自己,心里淌过一丝暖意,“谢谢学长,我会的。”
另一边,虞萌萌赶紧趴到桌上继续写,让他照着念。
于是贺大总裁内心羞涩,却木着脸念了一堆诸如“你一个人在国外要好好吃饭、晚上要早睡、要盖好被子、晚上不要踢被子”等等,在小孩子看来稀疏平常,在成年男女之间却别有几分暧昧的关怀话语。
贺总裁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爬上一丝羞红,都快要觉得举着电话的手不是自己的了。另一边的虞倾心也是听得面红耳赤,这个男人她还是很了解的,冷漠得不像一个正常人,这种软绵绵黏糊糊的话一辈子也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才对,她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无声的暧昧拌着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虞倾心心慌地说昊昊醒了她去看看,就飞快挂了电话。
贺重渊看着自己拿手机的手,却是心潮起伏,他很少体验这种暧昧到令人心慌的感受,说不清是什么,就是感觉内心又慌又激动又兴奋,想去……想去健身房狠狠发泄一番。
虞萌萌见电话挂了,这才拿着田子本回到自己的小书桌前,用铅笔头把上面写的字擦掉,一边小老师似地偏头问他,“学会了吗?”
“什么?”贺重渊还沉浸在那种肾上腺素在沸腾的兴奋情绪当中,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虞萌萌一脸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说:“就是我教你学的话啊,以后你和妈咪通话也要这么说知道吗?这样说她才会开心。”
贺重渊还有点茫然,说这些……她会开心?
虞萌萌简直要气死了,索性跟他说明白,“贺叔叔,你要是喜欢谁呢,就要对她好知道吗?而不是欺负她。就像你对我好这样,但是不要像那天花园里那个男孩那样拽我头发,我讨厌他,所以你那样对妈咪,她也会讨厌你的!你应该像对我一样对她,那样她就会也喜欢你了。”
贺重渊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冲她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一丝悲伤,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萌萌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虞萌萌说得都有点暴躁了,她这个血缘上的老爸,怎么这么笨,就是不开窍,连讨好女孩子都不会!真是一个人孤独老死都活该!
她索性从椅子上跳下来,叉着腰扯着嗓音冲他喊道:“可是再复杂,女人们也不会喜欢一个总欺负自己的男人!所有女人都喜欢被人宠着哄着!没有人例外!没有!你连把她关起来都敢做,宠一下她哄一下她怎么了?!这就不敢了吗?!”
贺重渊蓦地怔住,小姑娘的话简单直白还有些幼稚天真,可是这一刻,却给他的世界观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是啊,既然他能下定决心把她抓到只有自己能见的地方关起来,怎么就不能用另一种方式来得到她的爱?
做生意还讲究和气生财,没有哪个正经的商人会端着枪|逼着对方买自己的商品,何况是柔软的感情?
他为什么不用这种方式?
贺重渊到底不是蠢人,他很快举一反三,在这一刻认真直视自己的内心。既然都是使手段,他为什么不愿意放下身份用另一种柔软的方式去接近她?非要用强迫的手段把她越推越远?
其实,他明白的,不过是更看重自己的面子和尊严罢了,怕自己的面子在她这里碰壁,怕自己的尊严被她踩在脚底下。
现实还是很残酷和黑暗的,可是,贺重渊在心中自问,他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