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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时间,看来她要尽快找到那人,完成这一世的圆满。 只是茫茫人海,究竟要去哪里找他呢? 夜色降临,燕准独自坐在昭阳宫的黑暗中,摩挲着留有她余香的床榻,思绪纷乱。 门被轻轻扣响,一个金吾卫悄声说道:“陛下,人往慈宁宫去了。” 燕准很快起身,在侍卫的带领下悄悄向慈宁宫走去。 他一直给慈宁宫留着口子,为的就是让太后自己把人叫来,她果然坐不住了。 慈宁宫中一片黑暗,一个裹在斗篷中的身影悄悄地从后门进去,站在后庭的石榴树下静静等着。 很快,太后的身影出现在游廊上。她走的很急,瞬间就下了台阶,来到石榴树跟前,她拉住了来人的手,低声说道:“怎么办?孟幼琳没死,她肯定招供了!” “你命人给我传信时为何不说?”来人吃了一惊。 “我给你传信时已经说了……”太后辩解道。 两个人同时一惊,齐齐说道:“不好,中计了!” 那人立刻松开太后的手,急急向外奔去,就在此时,高高的宫墙外突然亮起一圈火把,门外传来了燕准的声音:“母后,如此深夜怎么还不安歇?” 门开了,火光映照着燕准毫无表情的脸,他慢慢走进来,朝向那个裹着斗篷的人:“王丞相,如此深夜闯进慈宁宫,所为何事?” 王丞相立刻跪下,沉声说道:“臣罪该万死,臣突然得到了齐王的消息,一时心急,本想向陛下回禀的,谁知道竟然走到了慈宁宫……” 燕准淡淡说道:“王丞相,你觉得朕会信你吗?” 他看向太后,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母后,你还是低估了孟幼琳,她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孟幼琳幼年时曾偶尔见到太后跟王丞相私下说话,她一直觉得古怪,这些年暗自留心着,渐渐发现太后与王丞相的关系非同一般,进而推测出齐王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太后的神色猛地一变,强撑着叹口气说道:“幼琳那孩子怕是恨透了我,所以跟陛下胡说了许多吧?唉,并非母后狠心想杀她,实在是她做的事情太不堪,母后为了皇家的体面才不得不处置她……” “进屋说吧。”燕准打断她,当先向屋中走去。 很快有侍卫架走了王丞相,太后眼看已经在燕准的掌握中,只得跟着进了屋,燕准坐在椅子上,声音压得很低:“从前朕很疑惑,为何朕事事都做到了最好,母后却还是更偏爱齐王……” 太后连忙说道:“陛下多心了,我从未对你们兄弟两个厚此薄彼。” “是吗?”燕准笑了笑,语声凉薄,“朕以为,我跟齐王算不上兄弟,毕竟,他只是你跟王相的野种。” 太后大吃一惊,身子跟着晃了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二十一年前,城外行宫,王相扈从先帝,在那里,你与他夤夜私会。”燕准眸中带出了厌恶,“母后,朕不会公开你的私情,不过从现在起,你将病重无法行动,从此就留在慈宁宫吧。” 燕准起身离开,合上了双扉。太后颓然倒在地上,努力稳住心神,齐王眼下还在岑州,只要他能顺利起事,总还有机会! 一天后,完全没察觉到异样的齐王按计划联络各处心腹,约定时间共同起事,只是,当他带着亲卫队来到岑州城外时,迎接他的竟然是应该在京中闭门思过的宁溯生。 “你怎么在这里?”齐王惊讶地问道。 “臣奉陛下之命,捉拿乱臣贼子。”宁溯生一挥手,“缴械!” 卫队的抵抗并没有坚持很久,很快,齐王被五花大绑塞进了车中,他一路吵嚷威胁,却都没人搭理,等来到州府衙门时才发现,他约定好的那些帮手竟然早已经关在了狱中。 “殿下,岑州的赈灾粮是谁动了手脚,现在可以说了吧?”宁溯生冷冷说道,“臣来时陛下曾经交代过,如果殿下不肯招供,臣尽可以用刑。” “你以为我会怕你?”齐王勉强做出镇定的模样,“我是王爷,谁敢对我用刑?” 宁溯生招招手,刑具很快摆到了面前,直到被卫兵按倒剥下衣衫,齐王依旧不敢相信以自己的身份竟然会受刑,但是很快,他挨了生平第一个板子。 十板子打下去,齐王很快招供,赈灾粮是王丞相动的手脚,为的是拿下宁溯生,同时给齐王找借口离京举事。 口供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与此同时,新的赈灾粮顺利运到,同赈灾粮一起来的是谁也没想到的人物,宁贵妃。 翌日的粥棚中,宁贵妃衣着简朴,代表皇帝亲自向灾民施粥,无数百姓跪在粥棚附近,高呼陛下万岁,宁贵妃千岁。 宁越结结实实在粥棚忙了一天,夜里歇下时连手脚都是肿胀的,她揉着酸疼的小腿叹了口气,灾民何等无辜,却被太后和齐王当成棋子受到牵累,有她坐镇,这次施粥肯定不会有人再敢动手脚,更何况她马上就要走了,燕准这些天对她不算坏,她为他弥补一些,也算向他表达歉意。 一天之后京中收到宁贵妃亲自施粥的消息,燕准放下奏折,无奈地一笑,这女人还真的去了,等齐王的事情处理完,也许他也该去岑州一趟,盯着她尽快回来。 第三天,王丞相贪墨赈灾粮一案和齐王私自勾结军中势力试图起兵一案都出了结果,从齐王府搜出了龙袍玉玺和与党羽联络的信件,齐王谋逆一事证据确凿,齐王被贬为庶人,押入宗人府。王丞相判斩立决,王家合族抄家流放。 燕准正忙着处理后续时,新的消息传来了:宁贵妃在岑州遭到齐王余孽的袭击,下落不明。 “什么?”燕准扔掉了奏折,“立刻摆驾,去岑州!” 他心中猜疑不定,有宁溯生在,而且她那么机灵,怎么可能出事?也许是误传,也许,是她自己想走…… 想到她一直都在试图逃脱,燕准攥紧了拳,哪怕上天入地,只要是他意定的人,就休想离开! 千里之外的文州,马车在一所大宅前停住,坐在车辕上的侍女敲了敲车厢,轻声道:“姑娘,到了。” 宁越从梦中醒来,怔了一下。她梦到了燕准,这是她第一次梦见他,在梦里他一直追逐着她,直到最后与她一同走进前世她的学校,他在她身边坐下,他们的课桌并在一起,他的脸变成了她一直寻找的那人。 眼中有些湿润,宁越笑了起来,真傻,躲了这么久,逃了这么久,原来她一直在找的人竟然就是她一直想逃开的人。 要回去找他吗?宁越摇摇头,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她,毕竟她背着他逃了,还弄出所谓下落不明的假消息骗他。 她慢慢走进宅中,廊下大片大片的荼蘼开的正好,花丛中坐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