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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实话实说年前赶不出来,最快也得正月十五后,人走了他觉得这事儿不对头,听说三丫女婿在便电所上班,有些消息来源比他们乡下人知道的快多了,找了买房时认识的办事人员询问市场变化,人家拿出一份文件,告知工人工资有所提高,各种需求量增加,物价将要上涨,回店说了这事儿,自个也犯愁这时候收货是能多挣,低价收高价卖,一个村里住着老爷子不想占这便宜,让旁人在背后讲他们丧良心,啥时涨价对方又没个准确时间,鸡鸭生长都有时间段,想做好事把话吐了,到最后空xue来风,那么多老鸡老鸭自家收不收?上头没个实际行动,随时都有可能变更,正好店里忙老爷子都让待在店里,打算等一段再说,反正有变化最晚不会超过年前,不曾想三丫娘这头没走通,转回村收起了家畜,和店里到是不冲突青山村货源少了还有幸福村,竟然来问了张老爷子就把底给兜了,坐在冯老头旁边低声说:“俺们今年指定是要收的,正好老哥来了帮着出出主意,我打听了今年这物价要涨!不说旁的猪rou每斤得涨一块左右,鸡蛋以前两分一个吧,涨起来得两毛……” “啥?涨这么老高?”冯老头大嗓门吆喝一声,觉得不妥小心打量下四周才继续听张老爷子往下讲:“老哥你说这时候俺们咋收?那头没个准话是高收还是低收?” 冯老头心不正焉的听着,老伴还在家里活着心呢,这凳子还得粘着,哪有吃完饭就拍拍屁股走人的,突然想到自家后园子扣的大棚菜,忙问道:“那菜是不是也得涨啊?”他家都是随张、陈两家的大溜,看他们整了塑料大棚冬天种菜,他觉得这是来钱道儿,棚里菜养的水灵灵的就等着开口了。 张老爷子点头:“应该能涨,我也没仔细听,就奔着大件去了。” 冯老头心放了一半,只要店里还收这东西就没白留,放下筷跟着琢磨:“你想的对头这事儿办不好就得落埋怨再等段吧,村里那帮心急火燎盼着的我都给整明白,白话咱不往出漏这个你放心,”拍下大腿气愤的说:“这三丫咋能办这事儿,专坑自家人,你是不知道她家男人始终没露面,真他娘的jian(聪明)呢。” 吃的差不多了张老爷子把陈老二叫来把人送回村,大冬天的又喝了点儿酒走哪儿趴哪儿那还得了,这种天气冻死人真实存在的事儿,老二戴棉帽子的功夫张老爷子交待着:“到时和小阳他姥爷说说这事儿,别让旁人当枪使了。” 陈威和熏子属于自愿者,有内部人员做后台全身都给配了一套,雷锋帽军用棉大衣,陈威对着镜子打了个军礼,嘴里喊了声口号:“为人民服务。”穿行大街小巷深有感触,上辈子有如过街老鼠般,今世也能威风这么一次了,缘份天注定一点儿不假,前世就是这条街,他站在当年的出事地点久久回不了神,那一瞬间到底怎么是发生的,他一点儿都回忆不起来吓的懵登(傻)了,那时他还是个“小弟”,一切都听上头指示,也是寒冬腊月天风吹在脸上生疼,流氓到处挑事划拉钱,没想到遇到硬茬子,从街头走到街尾都没发现印象中的面孔,那人惊愕的神情不甘的双眼,深深烙在脑中挥之不去,帽沿系到下巴脸蛋冻的通红,陈威把衣领往上提了提,为了对得起这身衣服,腰板挺的更直了些。 熏子跟在后头把围脖摘下给他套上,训道:“美吧!脸冻煽了看你还咋得瑟。” 陈威一直认为两人相差几厘米那都不是啥大事,今儿个才发现相差的距离让他的气场全无,他左顾右盼逃避着不经意间的目光对视,天冷了街道清静不少,静到没有自已发挥的余地:“怎么不出点事呢?”话不经意的出口迎来熏子的一个爆栗:“怎么傻了吧叽的,就咱俩这样手上都没个趁手的防身工具,遇到事咱啥也别想,就一个字——蹽。” 陈威摸着被打的部位,自从两人产生矛盾后,总是在找寻他们以往熟悉的动作及热络的话语,同时又绷紧了神精,就怕熏子看出他的态度软化,旧事重提那时两人更显尴尬,也许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此时此景太多回忆熏子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他想交心交肺的谈一次,拧了对方脸蛋一把问道:“咱俩认识多久了?” “从下生开始算快18年了,”熏子并拢双腿在雪地上绕人蹦跶出一圈脚印,把陈威圈在圆里后,抬头嘻笑道:“我们用了快20年的时间相互了解,除了当我小媳妇这事儿外,我凡事还听你的,威子,我想和你过一辈子而不是这短短的十几年,不想你娶妻生子就想这样永远把你圈在身边,从咱俩上高中我就有这心思,但碍于各种压力一直在等过程很无奈、很煎熬,可这几个月我寻思明白了,对比你的冷言拒绝那时候是美丽、是真诚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无怨无悔的继续等你。” 陈威决定把话挑开说,就算他们经历过生离死别,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会是这种走向,不想离开彼此的何此熏子一人,他是举棋不定念念不忘、弃之不舍,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要什么等什么,他找理由说服自己也劝慰熏子:“咱不能这么自私你有想过家人吗?这种关系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咱村那么点儿地听到点风声都能传出个大雨点儿,你让家里人怎么在村里立足,还有你是张家唯一的男孩,传宗接代……” 熏子孩子气的捂紧耳朵:“不听啥也不听,走巡街去。”他倔强的想着,有了基础就要有结果,不受控制的爱了,一切阻碍都能冲破,只要他们彼此心意相通。 乌鸦嘴好事不灵坏事总中,临近新年各家开始置办起年货,陈威和熏子开始忙碌起来,今儿个抓个偷儿,明个儿调解几个纠纷,只要落脚就有事儿,陈威心情不错傍晚时到了片警屋就勾着熏子的肩膀乐呵道:“真有成就感是不?”每人都有儿时梦,小学有篇作文的题目叫,常玩的游戏警察捉小偷,陈威总是扮演好人,结果长大了整反盆了,所以从套上这军大衣开始,他一直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熏子把人按在火炉旁抓着爪子烤火,墙上挂的对讲机又开始呼叫,这就是活又到了,陈威忙把解开的大衣扣挨个扣好,等待新任务降临,片警转答呼叫的内容另他又愣在当场:“临街一帮流氓与各摊主发生群斗。”一样的天气一样的事件,可年份似乎不对今年并不是他命断的本命年,事情会提前到来?陈威急速向外跑去,不理会后面的呼喊,心里只念着:那个人会在这时出现吗?欠下的债他必须偿还。 群斗的人被警察镇压抱头蹲在墙角,陈威环视四周不是印象中的街道,这和他那时有大大的不同,历史会重叠还是记忆出了错,他没有时间深究,继续往那个胡同口跑去,只盼着那人不会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