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可惜银烛并未能高兴太久。

        第二日清晨,御医被唐煌火急火燎地召唤到到端福宫。一位白胡子老头哆嗦着胡子向他证实了银烛怀孕两月的“喜讯”。

        昭阳宫很快收到消息。

        何皇后惊得说不出话来。幼子与宫女之间的好事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然而除了初次听闻时感叹了一句不愧是他父皇的种,再让跟着七皇子的李嬷嬷看着些,以防初尝情爱滋味的幼子失了节制外,她不打算多管。

        从长子身上得到的教训告诉何皇后,与其让狐媚子将儿子的后院搅和得乌烟瘴气,还不如让从小看着长大的贴身侍婢占住位置。至少贴身服侍儿女的人她都筛过好几道了,人品歪不到哪去。哎,如果长子身边的菡萏尚在,钱承徽之流亦不能嚣张至此。

        虽说何皇后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并未想到幼子在短短几个月内就闹出人命来。她即刻命人将派到端福宫的李嬷嬷给提溜过来。

        李嬷嬷是个圆脸富态的老妇人,面上常年笑影不断,但是眼下一脸的严肃:“每次奴婢都给银烛姑娘送了避子汤过去。”

        何皇后用小指留得长长的指甲刮着怀中黄铜手炉的外皮,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听得李嬷嬷身子一抖:“她喝药的时候你在边上吗?”

        “启禀皇后娘娘,确实有几次奴婢没有盯着银烛姑娘喝完药。那几次皆是七殿下急着找银烛姑娘,银烛姑娘就说她晚点再喝,过一段时间才把空碗交还给奴婢。”李嬷嬷答道,心里乐开了花,小贱|人,教你将七皇子拘的那么死,把我挤兑得跟什么似的,如今报应来了吧?

        “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偷偷把药倒掉了。”何皇后声音转冷。

        “奴婢说不好,银烛姑娘向来是个明白人,但难保一时糊涂,”李嬷嬷锦里藏针地说,继续给银烛上眼药。

        然而迎接她的是一个冲着额头砸去的白瓷茶杯。

        “啪嗒”一声,茶杯落地,茶叶碎瓷片等物飞溅开来,李嬷嬷额头上多了个不停流血的血口子。

        何皇后一拍紫檀戗金炕桌:“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会提点着些吗?我把七皇子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打十板子!”

        李嬷嬷面如土色,她还想向何皇后分辨两句,却被闻讯赶来的宫人拿帕子堵住了嘴。

        耳边归于沉寂,何皇后抱着手炉发起愁来,银烛腹中的孩子究竟留不留呢?若是不留,只怕幼子会来她这里闹腾,自己到时未必招架得住。煌儿将来只是个亲王,性子不像长子那样执拗,有自己看着,多个庶长子倒没什么妨碍,反正皇帝并不在意这些。可若是留的话,安阳长公主面上不好看。而且所谓是药三分毒,银烛喝了好些避子汤,孩子就算能平生下来多半也是一身的毛病,要是有个畸形什么的就更糟了,再者,不能排除银烛故意为之的嫌疑……

        心中天平左右摇摆,终究是往“不留”的方向倾斜。

        昭阳宫外的庭院中,替唐煜跑腿的冯嬷嬷恰好撞见了行刑的一幕。

        “老jiejie,她这是犯了什么事啊?”冯嬷嬷惊慌失措地向李嬷嬷打听着,皇后娘娘待她们这些老人一向优容,罕见发这么大火气。

        赵嬷嬷不忍地说:“还不是银烛那小蹄子闹的……”

        她向冯嬷嬷如此这般叙述了一通,末了道:“你留点神,别小心了这么些年,快熬出来了却翻了船。”

        二人谈话的当口,皇后的旨意已传达至端福宫。银烛先是大喜再是大悲,欲向唐煌求救奈何对方读书未归,又抓不到人去崇文馆报信,几乎是被人硬灌下去一碗落胎药,挣扎中头发散了衣服乱了,舌头还被烫出好几个泡。

        另一边,回到端敬宫的冯嬷嬷吓得跟什么似的,转身就找唐煜絮叨:“殿下明年就要出宫建府,紧跟就要迎娶王妃,这时候闹出笑话来就不好了。”

        唐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呃,嬷嬷有话请直说吧。”

        冯嬷嬷一咬牙,将端福宫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唐煜,然后含糊地说:“殿下且忍耐个半年,有什么事等出宫后再说。”话里的未竟之意是在宫里的时候千万别连累到我,五皇子你开府后想宠爱谁就宠爱谁。

        唐煜愈发茫然,不就是七弟的侍女有孕了吗,这算什么大事。

        念着响锤还得用重鼓敲,冯嬷嬷干脆下了剂猛药:“别的且不提,殿下得为身边的姑娘们想想,七皇子身边的银烛,这次不知会怎么样呢。还有先前太子身边的菡萏,也没得个好下场。”

        冯嬷嬷的话阴差阳错说中了唐煌的一桩心事。他将目光投向珠帘之外流朱守着的地方。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唐煌面露迟疑之色,天下哪有这样的母亲。

        …………

        冬雪初晴之际,卫府召开了一场暖冬宴,参与者为各府的堂客。

        宴散之后,主母卫夫人苦留薛家婆媳两个说话。薛老夫人年事已高,参加完宴会后就精神不济,说不了两句就到卫夫人早就收拾好的客院歇息去了。

        卫夫人将小卫氏请入内室,两人落座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姑娘为何这次又没来?”

        小卫氏恨恨道:“别提了,那丫头今早直接说身子不舒服,死活不肯过来。母亲居然也依了她。”

        卫夫人沉默许久,声音艰涩地说:“这都第二次了,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她能躲得过一次,躲得过两次,我不信第三次她还能躲过去!”小卫氏吼道。

        “但她不愿意出来,我又能如何呢?偏生亨泰能去的地方又不多。”

        小卫氏道:“我一整天都在想这事,总算想出来个法子。既然她不出来,我们就去找她。嫂子,你去我们老宅吃年酒的时候带上侄儿……”

        卫夫人战战兢兢地说:“meimei,真要如此吗?老宅不是你大嫂在管吗?万一出了岔子——”

        小卫氏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放心,年下事多,我肯定得回老宅帮忙,到时候就方便安排了。事成之后不过是一张棉被盖过去的事,就算被人发现了,还有母亲在呢。”

        卫夫人犹豫半天,终究是想为儿子讨个好媳妇的念头压倒了一切:“好,我全听你的。”

        姑嫂在里头紧锣密鼓地商谈,却不知她们阴谋中的当事人之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