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传传奇

        唐煜最近的日子过得却不怎么舒坦。

        话本的下册令唐煜几欲吐血, 作者醉泉不知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老婆跟人跑了所以受刺激了,写出个分外丧心病狂的结局。

        一开始的部分尚属正常, 主角苏陵临阵突破,一举击溃生死仇敌,夺得天山派掌门之位, 娶了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为妻,之后为天下豪杰推举为武林盟主, 又帮魔教妖女做了三件事情, 得其洗心革面来投, 纳之为妾。苏陵有娇妻美妾相伴左右, 正是志得意满之际, 忽有一日魔教妖女暗下黑手, 废掉他大半的武功, 并告知苏陵其实她有磨镜之癖,真正心仪之人为他的小师妹, 现任天山派掌门夫人,之所以嫁与苏陵, 一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二是离间主角夫妇。如今小师妹为其所惑,助其杀夫以求双宿双飞。苏陵使出浑身解数方逃离两位毒妇之手, 投奔名剑山庄的好友剑神, 将自身遭遇一五一十告知对方,本欲重振旗鼓以报仇雪恨,谁知到了山庄的第二夜就被人下了药, 浑身绵软无力,恍惚间听得剑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可知我心慕于你……”。

        情节在此戛然而止。

        读完话本下册,唐煜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大骂醉泉的十八辈祖宗。他窝了一肚子火,很想找人倾诉倾诉,第一人选自然是好友裴修,谁知姜德善去请裴修来慈恩寺说话,对方竟是百般推脱,今日说课业忙,明日说脾胃不舒服。唐煜很快回过味来了,裴修这小子别是心虚躲着自己呢。怪不得对这令人发指的结局,裴修差人送书过来的时候连一句提示都没有,合着是自己先被坑了,所以也要坑别人。

        唐煜心里把裴修骂了个狗血喷头,枉费本王为你cao了那么多心,你小子竟如此不地道。别人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是要拉着所有人下地狱,有种你一辈子别见我。

        裴修不肯来,唐煜没个说话的人,只能抓到谁就向谁唠叨。恰好这日雪霁天晴,圆真前来探望唐煜,二人围着火盆烤火。黄铜火盆上架着一层外面烤rou用的铁丝网,上面摆着的却不是腌渍过的牛羊rou,而是切成薄片的芋头,底下的炭火里还埋着栗子。栗子烤的火候到了,表面就生出裂口,在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还一个劲儿往外头蹦。圆真用拨弄炭火的火箸艰难地夹着栗子放到边上放凉,唐煜则忙着给芋头片翻面。

        芋头细腻绵软,栗子滋味香甜,二人吃得停不下来嘴。有美食打底,唐煜肚子里憋着的火消下去不少。火气一小,唐煜就开始讲究起面子来了,毕竟他与圆真相交日短,就算是要抱怨,也不好意思向圆真暴露自己对一本市井之人喜爱的话本如此痴迷。

        唐煜避过书里的粗俗过露之处不讲,将话本情节简明扼要地告知圆真,面上一派风淡云轻:“这位醉泉先生不知是怎么想的,下半册中书中诸人结局在前面全无征兆。摊上较真的人,读了他写的东西怕是两三夜都睡不安稳。”语气甚是随意,完全听不出他本人曾为了这本书拍桌子瞪眼睛。

        圆真停下夹芋头片的动作:“呃,或许写书的施主是想表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唐煜取了个还冒着热气的栗子在两手间来回倒腾:“此话怎讲?”

        圆真不假思索地说:“书中的苏陵纵使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但在夫妻之事上终究是负了师妹,另娶他人有违当日誓言。女子好妒,且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师妹心怀怨恨,报复苏陵亦是常情。至于好友,说不定是同样心慕于苏陵的夫人,因此为其出头。”

        听完圆真的一番推论,唐煜愣了愣,接着低头专注地剥着手里的栗子,含糊不清地说:“苏陵对魔教妖女是纳,不是娶,何谈违背誓言?”

        认真说来,得出这么个荒谬的结论也不怪圆真,是唐煜顾忌着他出家人的身份,没脸把其中龙阳磨镜那点子事说出来,只说最后妻妾好友全背叛了主角。圆真所知信息不全,推论当然合理不了。

        圆真没与唐煜多做纠缠:“那多半是写此书的施主境遇不顺,为亲近之人所害,所以心有所感,写于书中。”

        “言之有理,他自己境遇不顺,就写成书来报复世人,”唐煜面上挂起幸灾乐祸的笑容,“指不定就是他妻子跟情郎私奔了,他气不过,就发泄在书中角色上,啧啧,真是个可怜虫啊。”

        圆真但笑不语。

        唐煜在心里编造完三十六种醉泉之妻弃他而去的方式,心中顿时舒坦许多。怒火一退,他也有精力琢磨点别的事情了。

        “我说,圆真大师,你从什么时候起对妻妾之道了解得这么透彻了?”唐煜一边往火盆里添新一波栗子,一边打趣说。唐煜回想起圆真方才的言谈举止,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他讲话本的时候好像没说苏陵和师妹之间有什么劳什子誓言吧,为何圆真一下子就联想到夫妻相处去了?

        “瞒不过殿下,小僧确实有感而发。”唐煜之敏锐让圆真微感讶异,但也没忸怩什么,痛快地承认了。

        “真有故事,说来听听。”唐煜精神一振,都顾不上往铁丝网上放芋头片了。

        “是这样的,前日有位施主非要见我一面……”据圆真所说,有一位商人前两天冒着风雪到了慈恩寺,捐了大笔的香油钱后指名道姓地要见圆真。圆真一头雾水地被人带去见这位财大气粗的香客,在对方自报家门后也没认出来是谁。

        “胡施主拿出来的木雕的残片已经碎得不成样子,我辨了半日才认出来。”圆真叹息道。据他所说,他早几年木雕手艺没到家,练习的时候常参照往来寺中的香客的模样雕刻,彼时他年纪尚小,盯着女客看几眼亦不算失礼。有一日一位年青妇人发现了,还专门委托圆真雕了一个自己模样的小像。”

        “这是不慎毁去,找你重新刻一个?”

        圆真摇了摇头:“那位夫人不久前故去了,胡施主说她生前极爱这小像,拜托我将残片复原,或者重新刻一个。可胡施主拿来的残片不全,尤其是面部五官部分缺了几块,过的时间又太久,我实在回想不出来女施主的样子,就婉拒了胡施主。”

        唐煜听糊涂了:“这木雕跟妻妾有何关系啊?”

        圆真吞吞吐吐地说:“我说自己无能为力之后,胡施主很受打击,在禅房里痛哭不止,后来见我吓到了,特意向我解释了一番缘故……”

        原来这位胡姓商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