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永福郡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7

分卷阅读277

    数迁入扬州;1251人迁入邻近灌云县,其余灾民迁入永福封地洛阳。

    这是行径各州府签发的灾民过城文牒,淮阴县签发的众灾民迁出公文,扬州、洛阳和灌云县新增户口记录与划拨土地安置灾民等等公文。

    去年安置所有灾民花销将近70万两白银,每笔支出均记录在册,以各县衙所批公文与每笔款项用途记录为证,永福绝无妄言,请圣上明鉴。

    傅副相虽有过但能及时悔过补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窃以为可功过相抵,是永福不曾禀告便以圣上之疼爱私令朝堂官员帮忙为大错,福儿甘愿受罚,只请圣上莫再降罪我祖父。”

    分批安置将近五千名灾民,这得牵涉多少州府县衙,牵涉多少方面,动用多少人力物力,这么大的事绝无可能作假!

    满朝皆惊!

    赵竤基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闵尚书更是难以置信,他定定看着跪在金殿中央的少女,他绝对有把握安置灾民绝非傅副相之意,那么就是永福郡主自己所为?这小小的姑娘竟然能有这等魄力和眼界?

    傅宗弼当即跪下陈情,心中掀起阵惊涛,这大孙女去年就把淮阴所有灾民给安置妥当?但只字未向他透露?!

    昌和帝怎会没事先知情,接过呈上来的公文和账册顺势翻阅几页,再把所有的公文和账册给朝臣们传阅,没有询问众臣之意,直接定论傅副相和永福郡主可功过相抵,最后敲打傅家几句便将此事揭过,又和蔼地问孩子是否要继续留下?

    傅归晚没兴趣,站起来挥挥手就走了。

    不少朝臣都不由得侧目看了眼往外走的姑娘,闵郅恺同样多看了几眼,视线转移瞟向大理寺少卿苏望略——永福郡主的亲舅舅,永福郡主能有此手腕眼界是苏家的功劳吧,却被傅家捡了现成的大便宜,苏家当真就认了吗?

    傅副相有多贪,武平伯自是知道,这一刻看着永福郡主保住祖父后离开,他忽然生出了一种荒谬感:傅副相于郡主的后位之路根本就是个累赘吧?

    虽然这想法荒谬然他却直觉没错,永福郡主要提拔官员有多难呢?轻而易举之事,只要她想她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助力,她最大的依仗是圣上,她还需要靠傅家吗?

    反之傅副相及其亲眷门生却是不断贪污受贿惹出种种祸端,一直得靠着永福郡主保命,而他们能带来的助力?武平伯笑了,比起自身祸事,给东宫添堵的那点作用九牛一毛,这还能不叫拖后腿?

    早朝结束后,昌和帝带着太子回未央宫,永福郡主已经在了,她是被小太监叫过来的,跟她说圣上有事吩咐。

    皇帝慈爱地招呼这俩孩子:“福儿,朕已严加训斥,竤基他已经知道错更痛改前非。今天当着朕的面让竤基给你道歉赔罪,你可不能再为这事生气,更不能想着跑江南的荒唐事,否则皇伯伯可要生气了。”

    赵竤基上前一步,语含歉疚:“福儿,前些天在东宫是大哥哥糊涂才误会你一片好意更办错事,大哥哥给你道歉,你莫要与大哥哥计较置气好吗?”

    “哥哥,我能否问问早朝时发现我竟然能驱使多名地方官员,你那一瞬间心里什么感觉,你对我没有防备之心吗?”

    太子殿下一怔。

    “我是真的不想我们现在表面和好,嫌隙和裂痕却在背后滋生、扩张,将来有一天只剩数不尽的阴谋算计,我们死后都无颜面对圣上和皇后。

    你一直觉得大家不相信你,我不信,大jiejie不信,连你外祖父和父亲都不相信你,其实不是我们不信,而是你的态度让我们无法彻底相信你。

    圣上对我好是疼爱到骨子里,宁可委屈君王的威严也不舍得委屈我,是我要什么给什么从来没有任何怀疑猜忌不满,而你?”

    傅归晚语调平平波澜无痕,压抑不住的是苦涩蔓延:“你对我更像施舍,你自认为你对我足够好,比对自己的亲meimei赵思安都要好所以在我们不相信你时你会委屈。

    你更认为我应该心存感激回报应该乖觉安分,否则日积月累之下你的猜忌便会滚滚而来;身为储君这种想法无可厚非,但你不是我的大哥哥。”

    赵竤基张张唇,一时竟找不到反驳之言,无所遁形之感令他甚至不敢看永福的眼睛。

    “册立储君当天你曾当着大家的面对着你母亲的遗像起誓,你会给我一世荣华;当时我怕得吓到了,今天当着圣上的面,我给你回应,我不要这一世荣华,但求一生安稳。”

    傅归晚同样上前一步,站在距离储君两步之遥,感怀万千而又释然地笑:“你放心,绝不会因此而动摇你储君的位置;我真想要权利,我要做你的太子妃易如反掌。

    大熙有万万里山河,我只求尺寸之地,希望我们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也希望十几二十年后我们还能有笑谈风声的一天,我还能喊你一声大哥哥。”

    “福儿?”赵竤基再一怔。

    “将来做个好皇帝,我真的希望你是真的能痛改前非不会有故态复萌之时,更不会辜负长辈们的谆谆教导和殷切厚望,做个好皇帝。”

    归晚扬起笑意,再上前一步握起他的手腕拍拍他的手背,带着最深厚的寄予和最惨痛的准备不轻不重地落下两掌,说声“走啦”便走了,当真就这么走了。

    昌和帝站起来看着孩子越走越远,如此犀利锥心而又温和到不容回绝的尖锐令他晃了神,殿外阳光下的身影似真似幻,他像是看到了亡故多年的舅父。

    血脉相承?

    竟是如此清晰地昭示在这对阴阳相隔从未得以一见的祖孙身上?

    皇帝想起来,前年收到权相的信,信中四字箴言:真祖孙也!

    他们谁都没想过要把孩子教得像她亲祖父,可福儿还是长成最像她祖父的模样了……

    郡主走出未央宫,没有离开皇城而是前往内廷走,到凤栖宫给盛皇后上柱香,坐在灵位前一会儿发呆一会儿自说自话,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她唠嗑得差不多,离开凤栖宫又跑到灵犀宫给权贵妃上柱香。

    将近午膳的时辰走出灵犀宫,没在宫中蹭午膳,出宫回永福郡主府,用过午膳,她先交代婢女准备花笺,叫毓馨社六位副社长后天来郡主府商议夏季全社聚会事宜。

    炎炎夏日,傅归晚一般会午睡,等消过食,回闺房小憩,饱饱睡了觉舒服地醒来,洗漱净面,喝碗红豆冰奶露,打算到书房练字看书。

    “姑娘,隔壁三皇子府的丝竹公公和小杨大夫有要事想求见您。”姚黄在门槛前禀道。

    “真难得不是那混账。”归晚感叹,和肯定和那混账有关系,估计火大未消大发疯病呢,边想边改变方向往小花园里走,随口扔下句:“叫他们爬梯子过来。”

    作为隔壁邻居,来回走动确实方便,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