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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藤椅上。藤椅轻轻摇动,咯吱咯吱响。 来了这京城,原本引以为傲的医术便成了摆设。府里有专门的大夫看诊,府中人伤风感冒都轮不到她看。 每每只有翻阅医书时她才能恍惚想起自己是个医者。 窗外雨声澜澜,檐角成串成串晶莹的珍珠洒落,掉在地上竟惊不起任何动静。 窗柩微合,凉风突突闯入,吹得床幔轻轻晃动。 一室静谧! 春困,一到午后叶世歆便容易犯困。 她捧着医书倦意明显,正打算去床上小憩一会儿,就听到湖阳长公主来了府里。她心下一惊,困意瞬间烟消云散,“长公主殿下怎么会来?” 画眠忧心如焚,“奴婢也不知道啊,长公主吵着要见您。正在前厅大吵大闹呢!叶大人去了外出至今未归。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 叶世歆掀了掀厚重的眼皮,“我娘呢?” 画眠答:“夫人在佛堂念经。” “此事不可惊扰到夫人,我这就去会会那长公主殿下。” 叶世歆换了身衣裳出门见客。 静言是大哥唯一的血脉,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她待这丫头总归是不一样的。 “臣女拜见长公主殿下,不知您会来,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少跟本公主来这套!”林静言坐在椅子上,颐指气使。 “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来鄙府有何指教?” “既然来了,本宫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把面纱摘了,我要看你的脸。” 叶世歆:“……” 这姑娘来势汹汹,竟然只为看她的脸? “不知可是臣女得罪公主殿下了?” “让你摘掉面纱哪那么多废话!本宫让你摘你就赶紧摘!” “公主殿下恕罪,臣女不会摘这面纱。” “你说什么?”林静言的嗓音忽的提高了不少,“大胆贱婢,你胆敢忤逆本宫的旨意不成?” “臣女相貌粗陋,恐吓到殿下。故臣女不摘这面纱。” “既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得丑,为何还要去招惹我四哥?一定是你这个丑女试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才将我四哥迷得神魂颠倒。不然他怎会去求父皇赐婚?” “长公主殿下怕是误会了。臣女和晋王殿下过去交集甚少,何来将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一说?” “你这贱婢倒是会狡辩。本宫懒得与你废话。你摘不摘,不摘本宫差人替你摘!” “恕臣女难以从命。”叶世歆不为所动,丝毫不惧,逐字逐句说:“堂堂公主,闯入鄙府大吵大闹不说,竟还威逼臣女摘面纱,公主就不觉得您这么做有失身份么?” “来人,替本宫把她的面纱给摘了。” “大胆!”叶世歆镇静如常,厉声道:“陛下刚颁了圣旨,我好歹也是圣上亲赐的晋王妃,就连长公主殿下日后见到我也要叫我一声嫂嫂,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公主这……”宫人们犹疑不决。 “你们都是死人么!没听到本宫让你们摘掉这个贱婢的面纱么?还不快动手!” “林静言,你是嫌女则没抄够?还是嫌父皇的颜面没赔够?竟跑到尚书府来丢人现眼!”严厉嘹亮的男声,极其具有穿透力。 一切戛然而止,静谧得诡异。 只见男人拐过门廊,颀长英.挺的身形很快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他穿墨色长袍,双目凛冽,面色沉冷。 “本王的话从不说第二遍,速速向叶小姐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不坏,只是心思单纯,被人当枪使了。 ☆、(034)道歉 (034)道歉 窗外雨势急促, 下得又凶又猛,噼里啪啦砸向房顶, 砰砰直响。 前厅外两棵上了年头的桂花树,枝干瘦削, 老态龙钟, 任凭自己在强劲有力的风雨中瑟缩飘摇。 门大开,细碎的雨丝被长风带进屋内, 一时间阵阵寒凉。 男人携风裹雨而来,一身料峭清寒气息。腰间剔透的玉佩随着他紧俏矫健的步伐簌簌摆动。恍惚间竟窥见了点点雨水。 他的嗓音无比熟悉,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林木森跨进前厅,白松露紧随其后。他收了伞,规矩地立在角落里。 “给晋王殿下请安, 殿下万福金安!”一大群人纷纷俯身行礼。 男人浓密的发顶沾了些许雨水, 悠悠发亮。衣摆处也淋湿了一大块。走得急,鞋袜更是无法幸免。 他一进屋便带进了许多水汽。 晋王殿下会来叶世歆毫不意外。毕竟他安排在府外的那些眼线可不是摆设。 林静言此行毫无胜算。所以她丝毫不惧,只需拖延时间即可。 “四哥,你怎么来了?”林静言心尖震颤, 刚才还颐指气使,怒目圆睁的,此刻一下子就瘪了, 毫无底气不说,更觉得心虚得很。 她打小就怕林木森。她这个四哥一旦生气,后果很严重。 “本王不来, 如何知道你竟这般不知体统。堂堂长公主殿下大闹尚书府,你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阮太傅平素里交给你的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难不成都尽数喂了狗了?”他径自走到林静言面前,表情严厉。 林静言:“……” 男人周身凛冽,面色沉冷,说的话也毫无温度,一点都不顾及长公主殿下的面子。 “本王的话从不说第二遍,速速向叶小姐道歉!” “我又没有错,为何要向她道歉。”长公主仰着高昂的头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了。 从来都是别人千错万错,她贵为长公主如何会有错。 “不知悔改!”男人凛起双目,眼神中冷意渐起。 林静言固执己见,态度倨傲,“我本来就没错。” “你既不知悔改,那四哥便让萧娘娘来告诉你究竟错在哪里了。”晋王殿下音色冷凝,态度强硬无比,“来人,去请萧贵妃娘娘。” “四哥,我错了!”林静言只觉得双腿发软,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 湖阳长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萧贵妃。倒也不是怕萧贵妃削她。只是怕萧贵妃念叨她。一旦她犯错被萧贵妃知道,那便是有一两个时辰都念叨不完,每每她的耳朵都会生了茧子。 今天她大闹尚书府,此事若传到萧贵妃耳朵里,那她这接下去的半个月都不用安生了。都不用父皇亲自动手,她直接就在萧贵妃手里阵亡了。 “知道错了,那便道歉。”男人声色沉沉,面不改色。 “对不起。”林静言不情不愿地开口,声细如蚊蝇。 “你是蚊子么,声音那么小,大声点!” “对不起。”音量是大了,可摆着一张臭脸,傲慢无礼,压根儿就看不出她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