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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会将目光长时间放在亭子处,以免引起上司不悦。 谢修竹心道既然不管出现在哪里都免不了惹人怀疑,可亭子处至少可以稍稍糊弄一会儿,也算是没有选择中的选择。 侍卫长此刻正与另一位副侍卫长说话,“也不知那位化神期的高手是什么来历,今日的迎奉大典邀了北部大陆所有报得上名号的门派,听说足足来了好几百人,那人可真是风光无限啊!” 副侍卫长道:“我也五十来岁了,却只听说过天衍宗有一位化神期高手坐镇,可见化神期高手的可遇不可求。若不是今天该我轮值,我挤破了脑袋也定要去见见化神期高手的威势。” 侍卫长深以为然,正想接话,却听身后有人笑道:“两位今日辛苦了,方才我却是在远远地望见了正殿处的盛况,果真不同凡响呢。” 二人皆是一愣,回过头去,却见一位十多岁的少年正站在亭子下两三步的阶梯上,笑着冲他们拱手。 少年面容精致俊秀,身着冰蓝色锦袍,气度从容沉稳,一看就不是寻常弟子,脸上的笑容却十分谦和真挚。 侍卫长在寒羽宫待了这么久,自然也不是没有眼色之辈,立刻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少宫主!” 副侍卫长也反应了过来,连忙低头行礼。 谢修竹笑道:“无需多礼。我只是奉父亲之命到宫主巡视一遍,寒羽宫殿堂院落颇多,需看看有没有落单的客人得接待。此番到禁地外也不过是以防万一,并向两位长官打个招呼罢了。” 侍卫长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却没想出来,眼前的少宫主虽说威望不显,但身份依旧摆在这里,他跟着笑道:“是。少宫主辛苦了,正殿到此处距离颇远,您可需要在此处歇歇?” 谢修竹摆摆手,和善地回答道:“不用了,谢谢二位的好意。不过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在此处多逗留了,先行告辞。” 说完,他便转身漫步离去了。 两位侍卫长直到谢修竹走远了才敢直起身来,远远地望见谢修竹的身影消失,方才颇有些心虚地继续在亭子里坐下。 侍卫长端起有些凉了的茶叶喝了一口,道:“这少宫主怎么到这儿来了,不声不响的,可吓了我一大跳。” 副侍卫长也道:“对啊,我愣是没看见他怎么出现的,看他也不过炼气七、八层的修为,我们居然没察觉到?” 这话其实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两句,侍卫长听了却皱紧了眉头,“……情况好像不太对,少宫主怎么说也是少宫主,就算从典礼上离开,也断不可能来做巡视的活计,更何况此处乃禁地主入口,重兵把守所在,哪个宾客会跑到这儿来?” 他这么一说,副侍卫长不禁也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倒是没有往谢修竹谋反背叛上想,“难道刚刚那个少宫主是别人假扮的?冲着禁地来的?!” “总之你先去禀告宫主,立刻就去!”侍卫长站起身,吩咐副侍卫长去向宫主禀明情况,自己则带人到主入口阵法处检查。 谢修竹刚离开那两人的视野范围,就猛然提速,往连通禁地阵法的寒池处奔去。 幸好这一路上都较为偏僻,没有其他人碍事,谢修竹一跃跳进寒池,穿过池壁,白色的小老虎果然蹲在一处湿漉漉的岩石上,正百无聊赖地舔着爪子。 “琥珀!”谢修竹松了口气,幸好柳和风兄弟比较靠谱,按他说的将琥珀送来了,“咱们立刻离开寒羽宫!” 琥珀愣了几秒,但见谢修竹竟然没有从寒池阵法原路返回,便知中间出了变故,也不多问,跟在谢修竹身后游出寒池,随即被少年抱进怀里,纵身提气往寒羽宫西门奔去。 此时最好的情况,莫过于西门的守卫被谢修竹糊弄着,直接将他放走,最坏的情况,则是谢尊庭及时得到消息,察觉不对,下令封锁寒羽宫所有出入口,谢修竹被拦住无法脱身。 当谢修竹终于赶到西门处时,情况却是……不好不坏。 带人拦在西门之前的,竟是谢擎松。 寒羽宫的围墙并不算高,毕竟都是修真者,修得再高也无济于事,真正拦住谢修竹的,是门口处的阵法。 他心中虽然后悔没有让柳和风提前破解掉出宫之阵,但此刻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他在离谢擎松尚有十多米时,从半空中飘然落下,怀里抱着琥珀,脸上一派淡然:“擎松,你这是何意?” 谢擎松虽说这些年在宫中颇有地位,但相貌随了中上之资的罗婉秋,只能说是端正顺眼,身上气度也有种挥之不去的小家子气,平时单看还不觉得,这时与谢修竹面对面站着,周身仪态高下立判。 其实放在几个月前,两人未必就会有如此大的对比,谢修竹虽说占了外表的便宜,但性格怯懦天真,比谢擎松更撑不起场子。只是如今他已重生,被前世的种种遭遇磨练过一遍,又有了反逆的决心和倚仗,强压下天性中的软弱后,沉稳从容的气场方渐渐显露了出来。 谢擎松身后站着十多名筑基期的侍从,皆是罗婉秋私下笼络,名义上是侍卫,实际上更像是私兵,只听从罗婉秋和谢擎松的命令,对寒羽宫——的少宫主,并不放在眼里。 原本西门处的侍从们看也不看旁边气氛微妙的场景,仿佛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想必也是早被谢擎松打点好了。 “哥哥,方才我听说有人假冒你私闯禁地,正准备带人去找你呢,怎么这般巧合,竟然在此处碰上了?”谢擎松装作一副极其惊讶的样子。 谢修竹心道寒羽宫四道宫门,南门正在举行大典,北门临近禁地守卫森严,若我真做了什么,便只有西门、东门可走,说是巧合,东门说不准却是你母亲亲自带人候着我呢? “擎松,我确有要事,只是这件事情是父亲亲自吩咐,不好与外人多说,眼下我须得抓紧时间出宫去办些事情,你莫要阻拦。”谢修竹看着谢擎松的眼睛,说起谎来眼也不眨。 虽说经历了前几次的事情,罗婉秋和谢擎松都重新审视了谢修竹一番,不再将他当做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谢修竹会去偷取秘境钥匙。今日守在宫门处,想的也不过是将私闯禁地的罪过坐实在谢修竹身上,顺带找机会检视谢修竹有没有服下化形丹罢了。 “父亲吩咐的?”谢擎松神色不虞,阴测测道,“父亲怎么会找你做事情?我不论修为还是头脑,可都比你强了太多,若真有什么事情,父亲也应当先想起我才对!你休想诳我。” 谢修竹心中嗤笑谢擎松的脸比盆大,面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看来只有与你分说清楚了,否则误了事,我俩都要被怪罪。” 说完,他将琥珀放在地上,然后冲谢擎松招招手,示意他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