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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的气氛,大家急切却又亲切。 不知道父亲是不是也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戚久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家里没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野猫爬进去。 临走前,他故意说想换床单被套,父亲以为他厌烦了家里旧的,其实不是。 家里的旧床单还是十几年前的款式,是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铺在木板上,长长的棕紫色流苏挂在空中。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回去的,父亲还在外地,他先到家。 一进门他放下东西就开始打扫,结果扫到自己房间里发现了一只野猫的尸体,戚久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只有成人小臂三分之二长的小猫被流苏缠住了脚,身体已经干瘪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上面布满了虫子! 戚久红着眼把床单拿出去烧了,在离家不远处找了个地把小猫的尸体埋了。 他浑浑噩噩的等父亲回来,满脑子在想:小猫一定是想进去取暖的,下床的时候不知为何就被流苏缠住了脚,它还小,力量不够,怎么也挣脱不开,就那样活活被饿死了!不知道小猫当时有多绝望…… 现在床单已经换了,如果……如果小猫再进去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戚久皱着眉有些担心。 “小娃子,侬咋了,别愁眉苦脸了,快过年了。”坐在对面的大娘热情的嚷嚷着。 戚久的母亲在他十岁就去世了,算来有八年没有年长的女性这么热情地对他说过话了,戚久温软的笑了笑:“没,只是想家了。” “嗨呀,娃娃长滴好嘞,乖乖,俺们的小孩要是像娃娃侬这么俊,可被稀罕了!” 被大娘的话说得脸红,戚久只能摇头笑。 火车上就这么一路吵吵闹闹的开到了吉丰县,一下来,南方独有的阴冷风就一股一股往人身上吹,没了车厢内拥挤人体散发出的热量,即使有阳光的照射,也感到刺骨。 吐了口冒着白汽的浊气,揽了揽身上的衣物,心中揣着事,戚久急急往家赶。 走到家门口,有些怕看到的还是小猫的尸体,戚久迟迟没有进门。突然,好像听见有什么声音,他心中一慌,连忙推开门,往自己房间走去。 “呀!”只见一只狸色小奶猫惬意地蜷缩在戚久走前新买的草绿色床单上,背靠在叠好的被子旁,小尾巴有力的一甩一甩。见到戚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懒懒地睁开眼皮,湖绿色眼睛往戚久身上瞟了一眼,复又快闭上了。 等到小猫回过神,想逃的时候,又被戚久手上的刚拆开的零食袋装鱼给诱惑住了。“喵~”朝着他小小细细地叫唤着。 可能没出生太久,还不曾过多经历人类的欺辱,防备心不重。 它慢慢蹬起四只小短腿朝戚久走了过去,因为睡在上面太久,站起来不稳,偶尔向旁边倒去,不到一米的距离,看得戚久的心一跳一跳的。 终于到了他手旁,小奶猫抬起脑袋嗅了嗅,伸出小舌头舔一舔,又看了一眼戚久,见他没反应。这才安心地吃了起来。 他没忍住伸手去摸那毛茸茸的脑袋,好在小猫专心吃着鱼,不在意头上的安禄山之爪。戚久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嘴角不住往上翘。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看到这幅场景的话,一定觉得温馨:冬日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撒向半蹲在床边的青年,他虚搂着一只小狸花猫,另一只手正喂着食。猫儿吃得欢快,青年笑得美好。 离小年还有两天,戚爸才从外地赶回来。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躺下就睡了。 晚上。 “这次的老板人好,没拖欠咱的工钱,就是晚了几天。”戚爸捧着饭碗对戚久笑道,“小久,哪天回来的?” 戚久捡了块rou放进戚爸碗里:“也没几天,我在A市做了一个月家教才回来的。” “在A市还习惯吗?我听说那里空气不好,物价也贵,小久你不要太省了。”戚爸望着他说。 “嗯,爸,我知道。”戚久刚说完,就看见小猫从门口踱过来。立马把饭碗放下,伸手抱过小猫。 “这是?” 戚久连忙解释:“一只小野猫,我回来看到的,在家打扫之后,它一直跟着,我想养……” 看着儿子焦急的眼神,戚爸一阵心疼:从小,儿子就懂事,没向自己要过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想养猫,怎么可能不答应。 只是:“小久,过完年,家里没人,它怎么办?” “我……我想带到学校去。” 戚爸有些疑虑:“这,学校能给养吗?” “嗯,可以的,只要不妨碍大家。”戚久开心地点了点头。 “那就养吧!”戚爸也伸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只是手下没轻重,让小猫烦恼的甩了甩头。 第二天,戚久和父亲去附近的菜市场置办年货,因为大家都认识,戚久可被围观了好久,还给了不少优惠。路口有老大爷在写春联,比印刷的贵,但胜在真,有人情味。戚爸买了两幅去。 戚久以前没练过书法,学校也没条件教这种课,只能羡慕别人。但他从小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所以他会一遍一遍模仿书上的字体,因此写出来的字正楷的不行,就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回到家,两人把对联贴好,一幅贴在大门上,一副贴在厨房门上,再把灶神爷请上去。其他没什么需要弄的,回来后戚久已经大扫除过了。 小年没有那么隆重,但也要好好做一餐。早上一起来,戚久就把洗净的排骨放进砂锅里熬。等戚爸起来之后,把炒好的小菜端上桌,两人一猫惬意的吃了起来。 到了中午,戚爸在旁边炒着一盘虾,戚久把砂锅盖打开,撒了一把葱下去。屋里弥漫着rou香。透过厨房门,看着小重蹲坐在院子里呆呆地舔自己的脚掌,戚久笑弯了眉眼。 小重取自重头再来之意,不仅是他,也是它重头再来。 与其他家庭不同的不仅仅是他家没有女主人,就连来往的亲戚也没有一个。不只是因为穷,亲戚断了来往,而是本身两家亲戚就不多,人口不旺盛。 母亲是家中最小的,出生时,舅舅的儿子都一岁了,两人关系并不亲密。自从三年前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两家就没了来往。至于父亲,还没结婚前,爷爷奶奶就已经不在了,父亲又是独子,自然是没有了亲戚。 所以每次过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孤零零的过着。以往身上还背着债务,更显沉重,好在慢慢还清了,戚久也考上了好大学,戚爸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情做,戚爸每天看看电视,偶尔出去帮邻居搞搞红白宴,也乐得轻松。戚久待在家和小重交流感情,听听英文广播,寒假转眼就过去了。 不过在去A大之前倒是碰见了一件糟心的事,他那位初中同学的爸爸可能因为戚久高考考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