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穿成暴君的糟糠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一起走着,吃点什么?”顾皎十分殷勤,将对李恒使的功夫用了一小半出来。

    柳丫儿忙低头,夫人真是爱开玩笑,谁一大早散步散后院来了?

    “没吃呢。我也准备出来走走晃晃,散一会儿,等肚肠都空了,再吃早食。”

    “那正好啊,咱们一起。”顾皎走前面,“不如绕庄子外墙一圈?”

    “好,请少夫人带路。”

    顾皎便走在前面,眼角余光留心着老人家的步伐,随时调整自己的。

    老人家也是有些固执,从见面起便叫她‘少夫人’,怎么也不肯改口叫‘夫人’。

    显然,在他心里,有个‘夫人’在。

    早晨的空气极凉,田间升起淡淡的雾气,偶尔有庄人牵着牛往田野中走。

    出后院,入夹道,顺着围墙往庄口走。长庚已经抵达,正在门口和看门的小子们说什么。他见了顾皎和宽爷,小跑上来打招呼。听说要转着庄子散步,便也跟着去了。

    “绕着庄子的路均是石板铺的,很好走,排水也十分通畅。庄后头原修了两排牲畜的棚子,现改成了民夫们暂住的地方,又开了饭堂,十分嘈杂。”长庚并不十分放心,“有两个庄妇管吃食和打扫,但也忙得不行,可能会有些糟乌。”

    “无事。”顾皎很看得开,“都是自己庄上的,没什么可怕的。人和人,最要紧是互相信任。”

    宽爷点头,背着手四处看。

    高大的围墙下,果然挖出一条半人深的排水沟,沟渠均用鹅卵石砌好,里面有一层浅浅的流水。

    转到庄子后面,一大片石头铺出来的平地,立了两排木头房舍。许多民夫刚起床,抱着衣裳出来,或者穿衣,或者洗漱,到处都漫了水;顶头的是一个大敞开间,泥糊了两个大灶,此时火正烧得旺。一锅杂粮粥,一锅中煮了沸水,婆子在扯面皮。

    杂粮粥面,放些油盐,再撒几把青菜。

    一个民夫一大满碗,顶管饱。

    经过一夜,显然都饿了。许多人端着空碗,眼巴巴地等出锅,便有些挤了。

    一个黑袍的大兵头按着刀在旁边巡视,不断呵斥,“排队,别挤,都有。谁TM不梳头洗脸洗牙齿就跑出来插队,午食吃屎去。”

    那扯面片的婆子便笑,“饭在肚子里全化了,都舍不得出来,哪儿来的屎?吃屎也是没的。”

    哄然大笑。

    可见,日日早起都有这场戏。

    只今日顾皎来了,长庚便很不自在起来。他用力清了清嗓子,那个大兵头转头来看,见了顾皎和宽爷,忙收起笑脸,正经道,“别TM胡扯了,赶紧给老子排好。夫人来看你们了——”

    听说夫人来,全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转头。

    顾皎也还是很能撑得住,只挥了挥手,“你们吃,你们吃,我和宽爷出来散步,不打扰你们。”

    宽爷站住了,伸头看了看那翻腾的面片儿,“少夫人,来都来了,不如就在这儿吃点?”

    “亲爱的延之:

    虽然信差没回来,依然没有你的消息,但我又想给你写信了。

    我不喜欢压着时间给你写,太仓促了,便平时想到什么都给你写点好了。

    二哥带着长生去接宽爷,结果只长生回来,二哥留城里了。据说,志坚交给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他和城守大人斡旋,争取尽快将龙牙关口修好。志坚看重二哥当然好,愿意给他机会做事也好,但真信他能搞得定?我挺担心的,本想找志坚来问问,结果他对着我还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延之,你究竟如何吩咐志坚的?为何他避我如避蛇蝎?

    对了,上次说用新毛笔写字,字不好看,今次的有没有好点?有没有觉得这般写小字,会省很多纸张?

    还有,杨丫儿听我抱怨不会针线,日日拉着我学习,给我分派了一个任务,为你做袜子。对不起,我试了许多回,做出来连自己也不忍看,怎能给你使?所以只好委屈你,暂且穿别人做的吧。等到我会做的那日,只怕咱们孩儿都好大了。

    这几日陪着宽爷在庄子里四处转。

    第一天和他绕着围墙走了一圈,才第一次见到咱们庄后面居然还有两排木头房子,那些修路的民夫暂安置在那处。吃住都十分简便,志坚派了个人来看管,维持秩序和卫生。这事干得很好,大家看起来都十分精神。特别是做大锅饭的婶娘,手艺很不错,面片儿汤香喷喷的。宽爷看了眼馋,请我陪他一起吃了。大娘特别把碗筷在沸水里过了一遍,给我盛了小半碗。面很有嚼劲,汤头味道也足。大约是为了干活考虑,盐略多了些。

    小声说给你听,宽爷吃得很香甜。

    而且,总觉得他是在教我,要深入底层,知民之所需。真是好大的学问。

    你知不知?自那日在工棚吃过早食后,每每出去,那些婶娘和婆子都对我笑得十分亲热,只当我是自己人。

    只长庚和寿伯啰嗦,嫌我和他们太过亲近,会让不好的人生不该有的心思。

    我便说,这有什么难的呢?我是主人家,自当和蔼可亲,可你们是护着我的人,凶一些找补回来便是了。

    长庚觉得很对,便再不嫌我,只日日板着脸,像个老头子一般。

    后来,我让长庚安排了驴车,先带宽爷爷去山地;沿着山地走,过了好几个林子,然后便是河岸了。那处已经开出来好些的坑洞,有人在挖沙,有人在挖卵石,还有淘金子的。河堤的底子用条石做,幸好河边有好几块巨大的青石,就地取材十分容易。

    宽爷脾气真好,对着山地说好,对着水田说很好,对着我要弄河塘的地方说好得不行了。

    我问他好在何处,他又不肯说。

    想是他新来,我也没做出什么让他信赖的事。

    不过,他倒是讲了许多延之小时候的事情。说你小的时候很能说话,也很爱说话,只要和他去地里玩耍,便说得没个停。

    延之,为何你现在又不爱说了?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也不太爱享受生活。我总觉得你有许多的心事,想问一声,却也不知如何问出口。总是有很多烦恼,翻来覆去地想,如果我不小心问到你不开心的事呢?如果问出来的是蠢问题呢?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坏你心情?你会不会觉得我蠢?

    宽爷是不是你放在万州的家底子?魏先生连你家底也给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用,绝对不让你失望。

    大约是春日躁动,昨日晚间梦见你了,你骑在白电上,跑得飞快,一路跑很远。我想追上去,可找不到马,也不会骑马,只好肋生双翼。

    醒了来,发现是梦,有些好笑哎。

    我好想和你多说电话,譬如春天的花多少看,云也很美,听说龙头山里面的瀑布也是好看得不行。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