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媚王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结果并不太满意,等待于现在的她而言,实在是太难熬了。

    可是无端端的,她也没法子催促人家赶路的速度再快点。

    离游园宴的日子,可还有六天呢。

    理智地思量了一番后,武后到底是忍住了心里些微的烦躁,没有下什么突兀的命令。

    武后不语,茯苓也没有多话,跪坐在武后身后的浴池旁,力道轻柔地为武后按着肩膀。

    一片寂静中,忽然间出现的,缓缓地向着浴池这边靠近的脚步声,便格外地明显了。

    茯苓立时便掉转过了头去,看着来人厉色呵斥:“没有殿下的传召,你怎敢擅闯?”

    茯苓可是武后身边最为倚重的心腹,她的话,还是有些威严的。

    来人立时便吓得拜倒了下去,匍匐在地为自己解释起来:

    “奴婢不是故意要擅闯的,实在是代地那边,传来了非常重要的消息。”

    她此言一出,别说茯苓又惊又喜,就是向来沉稳的武后,都忍不住惊得自浴池中半侧过了身子来,催她:“什么重要的消息,快说!”

    “代地里面有人传出消息,说是我们的探子都被代王派人清剿了,带兵之人,是江中尉。”

    江铎亲自带的人去清剿自己的探子?

    武后心头大震。

    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应该那个是宫女在挑拨离间,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目光阴鸷地看着不远处,跪在明亮的烛火旁的粉装宫女,一字一字阴恻恻道:“你知道欺骗了孤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粉装宫女头皮一紧。

    武后的威严不是盖的,即便自己说的确实是实话,此时听见武后那般阴冷的声音,粉装宫女的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殿下,”生怕迟了武后便处罚自己了,她丝毫不敢耽搁,急急地为自己辩解,“代地传来的消息中,江中尉确实是亲自带的人去清剿我们的探子的!除此之外,他还,与代王最为宠爱的赵夫人身边的宫女小月,曾经一.度.春.风过。”

    什么?

    江铎与别的女人有了亲密的关系?

    武后紧紧地咬住了一口银牙。

    那看向粉装宫女的双眼,也瞪得十分凶狠起来。

    偏生那个宫女低着头,看不见武后面上的神色,生怕武后不相信自己的禀报后处置自己,便一板一眼地把自己所接收到的消息,全部转述了出来:“殿下若是不信,这里还有随着消息一起传来的一床垫褥,上面的落红,便是江中尉与那无耻的宫女——亲密时留下的。”

    当初江铎与小月一夜缠.绵罢,心神大乱之下,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没能够仔细思考后,再做处理。

    比如,那染了落红的垫褥之事,他因为头疼该如何与小月商讨怎么处理昨夜的慌乱,而不及多想,匆匆地把其自床上卷了卷,团成一团后,便出了宴息室,在自己上房后面的院子中,随意找了个角落,挖了个坑埋下了。

    却不想,后来,竟被有心人刨了出来。

    自己光是听见江铎与别的女人亲密了,就已经心如刀绞了,现在,再度听见他们当时yinluan的证物也在,震怒之中的武后,竟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呈上来。”她淡淡地吩咐。

    粉装宫女连忙起身,踱步到了武后身前三步远时,停下步子,跪下去后,她把自己双手捧着的那床垫褥,往上抬了抬。

    那垫褥叠的角度刚刚好,干了的红色痕迹,正在最上面。

    点点红梅,落如雨。

    此时此刻,武后不得不相信,江铎,是真的背叛了她。

    定定地盯着那落红看了不知道多久后,武后忽然间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

    笑声中,满是自嘲。

    “亏我还担心他的安危,他却不声不响地投诚了拓跋勰!堂堂中尉,居然和一个小小的宫女亲密,为了向拓跋勰表示忠心,他也真是够委屈的了!”从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女人,让大汉王朝无论是远在藩地的藩王们,还是朝堂上的重臣们,还是那万人之上的天子,都不敢小觑的女人,说着说着,竟是落下了泪来。

    旁边的茯苓听着她那的话,心里也是很难受。

    可是,她欲劝武后,却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毕竟,武后与江铎青梅竹马的感情,并不是三言两语的安稳的话,就能够劝得武后看淡的。

    没看见之前武后知道拓跋勰派人清剿他代国中自己的探子后,明明知道在那里的堂弟武昭肯定也会有危险,但她最为担心的人,却是江铎吗。

    对江铎,武后真的是,很深的感情了。

    如一个怨妇一般,尖酸刻薄地讽刺完江铎后,武后闭上双眼,默然须臾后,下了狠心道:“明日起,让诸葛侍医不必去江篱那边了。”

    ☆、105

    上午辰时初, 崇信伯府。

    伯府后院, 江铎阿妹江篱的院子里面, 时有低低的呻.吟声儿,自院子上房的宴息室里面隐隐传出。

    宴息室内室中,江篱的傅母齐氏坐在床边沿,看着床上疼得不受控制地在床上扭着身体滚动的江篱, 心直跟着一抽一抽的疼。她抬了抬右手,轻轻地为江篱拭去额头上沁出的滴滴冷汗后,眼底微红地劝慰江篱:“阿篱你再忍忍,你阿母已经入宫去请诸葛侍医了,很快他就会过来为你施针了!”

    江父崇信伯生性风流,年轻的时候,他后院里面的莺莺燕燕不少, 这女人多了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 便是少不了的。

    当年,江母怀上江篱后, 便不知不觉地,着了人的道儿。

    一直到产期到了,江母生下了一个通体乌青色,奄奄一息的江篱时, 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给悄悄地下了毒。

    江母才刚生产,身体本就虚弱得很,还受了这么一个打击, 当即便有些血崩,差点儿就此撒手去了。

    好在当时崇信伯请来的诸葛侍医医术了得,这才,把江母自死亡的边缘,救了回去。

    而小江篱,也在他的救治下,暂时压制住了毒性,得以继续存活。

    如此这般医治到今日,江篱身体里的毒性,已是拔除了泰半后,上个月时,诸葛侍医还跟江家人说过,此后再过差不多两三年的时间,他便可以尽数拔除江篱身体里的毒性了。

    之后,江篱再将养些日子,身体精神了后,便不用再日日困于闺阁,不敢轻易出外玩耍了。

    “嗯,”尽管身上被发作的毒侵蚀得连骨头都疼了起来,但是江篱还是极力忍着疼,断断续续地回复着齐氏,“我——没——事的,傅母——别担——心。”

    话都说不连贯了,怎么可能没事?

    江篱的懂事与贴心,让齐氏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泪意